空气中仿佛数十个火药桶当空炸裂,气氛紧张的厉害。
苟不理身后的两位长老,被叶开的话震惊了一下,旋即面露不被察觉的笑意,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他们,都是对城主之位觊觎多时,心怀叵测。
“这也太丢脸了,竟然被人上门解除婚约,这里可是天墉城啊,难道这几个家伙不想活了吗?”
一些晚辈,皆是为这一男二女的勇气感到敬佩,不过对于苟不理,却没有丝毫的同情。
“呵呵,让你总狂妄,这下子丢脸了吧,不光是你,连你爹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苟不理浑身颤抖,指着叶开,恶狠狠的说道:“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苟公子,强扭的瓜不甜,这是三岁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你与紫璇,注定有缘无分,这婚约,还是解除了吧。”
张紫璇已经深深的埋下头去,这些话,换做她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
这便是带叶开来的好处了,这个家伙,总是敢实话实说,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嗡!
苟得住忽然站起,身形暴涨,身体周围散发出一团火焰,仿佛要将三个人化为灰烬:
“诸位远道而来,我敬你们是客,我儿上靠山宗提亲,已经人尽皆知,你们要解除婚约,置我苟家威严于何地?”
“苟城主,你想强词夺理嘛,这堂堂一城之主的气概也不过如此吗。”叶开冷笑。
“你说什么?”
“你只顾你苟家的颜面,可你在乎过靠山宗的颜面吗?那日苟不理公子带着你苟家几位大能直上靠山宗,哪里是提亲,分明是逼婚。”
“你---你胡言乱语!”
苟得住气不打一处来,眉毛倒竖,呼吸加粗起来。
“敢做不敢当?苟城主,如果我所料不错,你那几位宾客现在还躲在暗处,想要置我叶开于死地呢吧?”
苟不理的脑袋嗡嗡响,自己的巧妙布局,竟然都被这小子揭穿了,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子,大言不惭,敢在苟家叫嚣,真欺负我苟家无人吗?”苟得住轻轻一跳,忽然抽出堂下一名弟子的长剑,向着叶开刺来。
谁知,叶开竟然不躲不闪,站着让他刺。
这一幕,可把林青青吓坏了,她焦急的喊道:“公子快闪。”
可叶开,还是毫无动作。
嘭!
就在剑尖即将触碰叶开喉咙的刹那,竟然有一桃核不偏不正打在了剑身之上。
这使得,长剑微微颤抖,发出空灵的剑吟,剑走偏锋,竟然没刺到叶开身上。
苟得住收剑回眸,见那出手之人,竟然是二长老苟长春。
他这一招飞鸟投林,练得炉火纯青,直接将苟得住磅礴而汹涌的剑气全部淹没而去。
场面刀光剑影,一发不可收拾,苟得住冷哼一声,呵呵道:“二长老,你想做什么,难道要夺权吗?”
苟长春咳嗽一声,呵斥道:“苟得住,亏你还是苟家的家主,你就是这么为年轻一辈做表率的?”
“他们辱没我儿。”苟得住当仁不让。
二长老倒是冷静许多,劝说道:“想要长久发展,又岂能在乎一时一刻之得失?
今日这三位少男少女,若是死在我天墉城,江湖上会怎样传言,会说我天墉城残暴。
到时各大门派孤立,靠山宗若从中作梗,联合门派攻城,你以为靠着千里之外的长辈能够回救?
京城距此千里开外,能防的了一时可却防不了一世,城主还是好好思忖思忖吧。”
苟得住敢如此肆意妄为,就是仗着京城父辈的官场势力,二长老所言极是,是自己冲动了。
他轻轻一抛,手中长剑不偏不正,竟然直接回到了剑鞘之内,他缓缓走回座位坐下,语气冷漠道:
“在我苟家如此势力之下坐怀不乱,靠山宗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张陆远有个老女儿,胆大心细。”
张紫璇知道苟得住在指桑骂槐,也不生气,心存愧疚的说道:“苟叔叔,对不起,紫璇也是迫不得已。”
“好一个迫不得已,你们靠山宗真是根深蒂固,他日侄女也是前途无量,等到那一天,我天墉城又算得了什么---”
他话说到一半,看了看苟不理,心里有些难受,温言问道:“不理,你看这事---”
张紫璇突然而来,很是无礼,至少在苟不理心中,这事无论如何都要支会自己一声。
可眼前这几个人,压根没想到这么多,摆明了不成功誓不罢休的气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张姑娘,我冒着江湖之大不为上靠山宗提亲,是我不对,可你今日而来,也算是还了回来。
这样也好,我们互不相欠,但婚姻是大事,岂能儿戏,那日虽然是我鲁莽,但这门亲事也是张宗主亲口承认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不听?张姑娘,我劝你最好三思后行,不要耽误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幸福当然要把握在自己手中,我是人,不是没有感情的棋子,从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两个不合适。
这婚,今天我是非退不可,苟公子,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强人所难。”
“好!好!好!”
苟不理气急败坏,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身体向后退去,面带阴狠的说道:
“张姑娘,既然你执意这样做,我也不拒绝,但我要向你发起挑战,七日后,天墉城东南方向凤溪山,你我一战,若是我输了,随你怎样,若是我赢了,你要老老实实的做我老婆。”
张紫璇眉头紧皱。
堂下,已经是炸锅起来。
“哈哈,他竟然要挑战张紫璇,这岂不是开玩笑,自取其辱、自讨苦吃!”
“就是就是,多少年来还是凝气境一层,可是半年前,张紫璇已经是凝气境五层了。”
“更何况,靠山宗灵材和资源也不少,张紫璇在众位长老的调教下,这半年进步不知几许啊。”
张紫璇却是不理会,好言相劝道:“你可是想好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张姑娘,咱们七日后凤溪山见。”
说罢,他便走出了房间。
叶开一阵沉默,这句话如此耳熟,谁说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