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修真小说 > 煌煌大世御剑歌 >第七章 其实我也有把剑
    倾城酒楼小老板徐长歌,在自家酒楼里撒腿狂奔,跑的那是个虎虎生风,可惜还是没能跑过那个三脚猫功夫的剑客,被他在后院追到后掐着脖子摁在地上一阵摩擦。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尝试反击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的徐长歌只能乖乖服软求饶,连着叫了三声风大爷。

    良久过后,风疏狂得意洋洋的坐在后院的小亭子上,斜斜的依着石梁,不时拿起手中的朱红色葫芦喝几口,此刻红葫芦里已经装满了徐长歌珍藏的美酒,他去见李夫子都没舍得拿出来,结果全便宜了这货。

    正在石桌子上忙着吃饭的徐长歌看了眼他得意的样子,开始为自己辩解。

    “讲道理,你这套行头是我给你建议的没错,可那不也没什么办法不是,你剑术不行,就只能在形象上下功夫了。”

    “摸着良心说,你的容貌还算是英俊,我倒是也想把你捯饬成白衣飘飘的少侠模样,可问题就你那性格,别说三天,一天功夫白袍子就得给你坐一屁股灰,到时候一身邋遢,还不是给那些女侠嫌弃?”

    风疏狂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喝了口酒,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难得没有反驳徐长歌的话,显然他对自己什么样心里也是有点数的,承认徐长歌说的有理。

    “你看,你自己都明白,那我当初让你干脆把个性发挥到极致,就以这种青衫斗笠的样子行走江湖,也没做错吧?”

    风疏狂伸手摩擦着满是胡渣的下巴,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点点头:“你还别说,这两年行走江湖,我自从换了这身装扮,尤其是戴了这顶斗笠后,还真是比以前好了许多,不说来招惹我的人少了,那些女侠们也总喜欢偷偷看着我。”

    徐长歌长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这才对嘛,自己的想法果然是没错的,放纵不羁又神秘的青衣剑客,一看就不会是龙套角色的,只要不是冲动的莽夫,没人会特意招惹的。

    徐长歌一边吃着店里伙计送来的晚饭,一边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继续抓着机会数落他:“先前不怪兄弟我说你,你看看自己,剑术这东西需要慢慢来没啥长进我就不说了,可你混了这么久的江湖了,不说勾搭个女侠,你好歹挣点银子回来啊。”

    一口咬掉抢过来的半个鸡腿,被数落了的风疏狂一脸不服:“谁说我没挣钱?”

    伸手从背后的包裹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锦囊袋子,犹豫了一下,他掏出了一颗铜钱扔给了徐长歌。

    “诺,这是今天的饭钱,别说大哥我不够意思。”

    徐长歌伸手一把接过了那颗铜钱,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心想一文钱铜钱也就能买个烧饼,你还真好意思拿出来。

    不过他很快就闭上了嘴巴,察觉不对后开始专心致志的认真查看起了手里那颗‘铜钱’。

    这枚古怪铜钱的颜色更加嫌亮,外圆内方的古朴造型造型比一般铜钱厚了许多,边缘有着雕刻精致的斑斓花纹,正反双面则一面印有巍峨大山,一面刻有涛涛河川。

    这不是龙泉王朝的制式铜板,甚至不太像是普通的凡间铜钱,因为手指摩擦了半天,也算见多识广的徐长歌硬是分辨不出它是什么材质,只是本能觉得不是铜。

    更让他有些惊讶的是,右手手腕处居然隐约有种热乎乎的感觉。

    徐长歌暮然抬头看向风疏狂:“这是?你哪来的?”

    风疏狂懒洋洋的摆了摆手示意稍后再说,举起酒葫芦看向他:“先别问这个,你就说值不值我今晚这顿饭钱?”

    “你来我这里吃饭本来就不用钱,所以不管给我什么都是值的。”徐长歌眼神复杂的看着手心里的铜钱,此刻他的右手不知不觉已经渗出了汗水:“不过这东西,有点珍贵吧?仙家用的吧?”

    作为一名有志修行的凡人,徐长歌曾经抓住一切机会探听过那个世界的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琐事,所以此刻看风疏狂的眼神就更加古怪了。

    而一向有些吊儿郎当的风疏狂此刻也难得收起了那副惫懒模样,坐正的身姿隐约让他觉的很是陌生,居然有了一丝丝高人气象,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这难道就是钱壮男人胆?

    风疏狂没有看到楚江河的古怪眼神,他满意的点了下头,看样子对徐长歌这个回答还算满意,这个家伙此刻一脸严肃,就连声音都低沉了许多:“别说本大侠没提醒你,这的确是神仙钱,叫做山河钱,一枚可以兑换五枚金蝉钱,至于一枚金蝉钱嘛,可以买一座青山城。”

    饶是徐长歌心性坚定,已经做好了准备,此刻也仿佛成了一名普通的少年人般,整个人一脸呆滞,脑海里嗡嗡嗡的乱成了一团。

    他倒吸一口冷气,不禁问道:“哪来的?”

    “兄弟我做了一票大的。”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再次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徐长歌一直重复了好几次深呼吸,才算压制住了身体不自禁的兴奋颤抖。

    山河钱带来的冲击还在其次,主要是眼前仿佛换了个人的风疏狂,让他脑海里一直以来的怀疑和猜想仿佛马上就要变成了现实。

    “你,你接下来该不会告诉我,你其实是一名隐藏身份游戏江湖的山上剑仙吧?”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徐长歌只感觉自己整个人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身子软软的没了半点力气。

    一直觉得风疏狂这家伙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肯定藏着不少,没想到果然是.......

    徐长歌心神摇晃,一时间不能自已。

    “嘿,想啥呢?”风疏狂伸出手在徐长歌面前晃了晃,看他双眼走神没有反应,毫不客气的给他额头来了一弹指,瞬间给徐长歌弹的脑门儿泛红。

    “小爷就是个江湖剑客,什么剑仙,那是人干的事情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夜色里的老脸古怪的抽了抽,斜靠在凉亭边上的那把平凡无奇的长虹剑,啪嗒一声倒下来,敲在了他后脑勺。

    夏夜无风,风不曾动,那应该是剑动。

    可惜徐长歌听过他的话后满是失望,没有注意到这古怪的一幕,少年低着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深深的失落甚至连没心没肺的风疏狂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怎么就不是位剑仙呢?”

    风疏狂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时候他实在没法多说什么,不然回到山中说不准会被大师兄锤死了,想到这个恐怖的结果,他打了个寒颤,赶紧摇了摇头。

    “唉,你要真是位传说中的大剑仙该多好,我还能找你打听一点事。”徐长歌再次长叹一声。

    “你怎么还想着修仙啊。”风疏狂无奈的接过话头,“城里现在这么多山上仙师,就算我不是剑仙不能交你,可你一个个找过去拜师不就行了?”

    徐长歌固执的摇了摇头,没有解释他为什么万分向往修行的世界,这么多年几乎碰破了头,却偏偏不考虑这些外来仙师的自相矛盾行为。

    他是个很有秘密的少年人。不然也不会孤身一人来到这座青山城,其中抉择自有他的道理。

    将那颗珍贵的神仙钱小心翼翼的贴身藏好,徐长歌很快整理好了心态,也是,就这家伙着不靠谱的样子,就算藏着些什么手段,也离剑仙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自己也是猪油蒙了心,被他装模作样搞的胡乱猜测了。

    “说说吧,你一个落魄的江湖剑客,哪来的神仙钱,看样子还不少?”

    “恕本大侠无可奉告。”风疏狂双手抱在胸前,神态得意。

    徐长歌并不好奇,也没有多问,自己都有秘密,何况风疏狂这个家伙,所以他只是懒洋洋的摆了摆手:“切,不说我也能猜到肯定是走了狗屎运。”

    “喂,你再不好好说话,我可要回去了啊,现在还心疼着呢。”

    “进了我的口袋,不可能还回去的,谁叫你自己充大方的,话会你为什么给我这个?”

    风疏狂一甩头,撩了下额前的长发,动作潇洒:“苟富贵,勿相忘嘛,我这一袋子十颗呢,以后再怎么奢侈估计也花不完,分兄弟你一枚没什么,谁叫本大侠古道热肠义气无双呢。”

    徐长歌眼神突然瞅到了斜斜的靠在一旁的长剑,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那,风大侠,你如今也是腰缠万贯彻底咸鱼翻身了,是不是要换几把神兵利器了?到时候背后背一把,腰上别两把,人们一瞧就知道你是个厉害的剑客。”

    这话说的动听,而且说到了风疏狂的心坎上,他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伸手摩擦着下巴,开始盘算起来:“好主意,到时候小爷去剑鸣山庄买几一马车好剑,到时候用一把扔一把。”

    “那白虹你也用不上了,不然给我吧?”徐长歌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好,哎等等,不行不行。”刚吐出半个好字的风疏狂马上反应了过来,一身酒意都清醒了大半,他瞪着眼睛,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扯起了徐长歌的衣领。

    “小爷把你当兄弟,妈的你这个狗贼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惦记着我的白虹。”

    被拆穿的徐长歌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只是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是有剑的,而且是把仙剑,可惜还拿不出来。

    说来也怪,那些年风疏狂就算穷的吃不起饭了,当了衣服当鞋子,可却始终也没见过他把手里的白虹当出去,用他的话来说,剑客不能没剑,当然是要剑在人在剑忘人亡了。

    反正这话徐长歌是绝对不信的,可惜这么久了,他用尽办法也没能从风疏狂这里好好的摸一摸瞅一眼这把平凡的白虹剑。

    徐长歌讪笑几声,之后几次搭话,风疏狂都是一副警惕的眼神,他也只能摸着鼻子不提这茬子了。

    夜色渐晚,听前面的动静,酒楼好像又来了一波客人,徐长歌这两年已经渐渐不管这些事,任由王柱子照应,自己扶着烂醉如泥风疏狂把他进了留给自己人住的小阁楼。

    将风疏狂放倒进床上,把那个大大的装有山河钱的包裹和长虹剑一同随手扔在他身边,徐长歌直接推门出去,如此难得机会,从始至终他却没有丝毫停留。

    大字型躺在床上的风疏狂,嘴角挂笑,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平日里死磨硬泡的要看剑,看来这小子是瞧出了什么,在试探呢,不过也应该是纯粹的好奇心,我不愿意坦白他便也不强求,更不会偷偷摸摸窥探。

    而且明明是个抠门儿小气的性子,面对巨额财富却毫不动心,这等人品心性,已经在最讲义气的人间江湖里厮混了五年之久的风疏狂,仍是没见过几人能和其相比,自然欣慰。

    回到自己房间洗漱清洗过后的徐长歌,此刻正默默看着窗外那盏明月,抚摸着自己的右手手腕,有些恼火的自言自语:

    “再过几天就十六岁了,等的我黄花菜都快凉了,说好的封印解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