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修真小说 > 聊斋三国 >第三十五章:郑县尉死!
    “玄德兄,我今日得到情报,老师在广宗战败已经被皇帝下令幽禁,玄德兄对此事如何看?”陈留堂道。

    刘备面色一紧,脸色着急道:“胜败本就兵家常事,陛下怎能以战败而论罪,凭空折辱老师。”

    天地君亲师。

    刘备早年游学时曾拜卢值、郑玄为师。

    刘焉听到刘备在这里问,呵呵一笑,解说道:“卢中郎本就是朝廷重臣,即使战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刘备和陈留堂这才放下心。

    和刘备尊师不同,陈留堂扯着卢值的虎皮在涿县一阵子,自感对卢值有了些愧疚,自然关心卢值安危。

    既然卢值没事,他也就安心了。

    想来也是,卢值虽然兵败,但这种社稷重臣岂能说杀就杀,顶多削去官职。

    酒席子时而散。

    陈留堂只浅饮了几杯浊酒,并未发醉,而他走出郡守府大门时看了眼郑县尉,已经由几名小吏搀扶,走路跌跌撞撞,他心中一动,便悄悄跟在郑县尉身后。

    郑县尉家在城北,租赁了一套宅子。

    他是并州人。

    郑县尉打了个酒嗝,靠在门墙边,从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把钥匙。

    往狭长的铜锁塞了几遍都没有解开。

    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他合了合眼,再睁开眼,眼前晃悠的铜锁交叠在一起,刚准备用钥匙打开,忽然眼底瞥见一抹寒光。

    郑县尉下意识就往左边一挪,但长剑如毒蛇一般紧随其后。

    噗!

    刺进了他的胸膛,顿时胸口绽放了一层血花。但值得可幸的是,他向左挪的时候刚好刺进了他的右胸口,并非致命伤。

    他怒喝一声,“哪里来的小贼敢行刺本县尉。”

    陈留堂蒙上面容,虽有些欲盖弥彰,但总好过让郑县尉外的其他人认出,他冷冷一笑,拿出金光符在身上贴了数张,顿时身上就出现了一层层淡黄色的薄膜。

    “郑县尉,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陈留堂?”郑县尉看着衣衫颜色,眼睛一缩,瞬间明了,怒极反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就先来刺杀我,果然陈英豪生了个好儿子。”

    他腹部提气,猛然之间所有的腱子肉鼓起,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混合着酒香。身子一前一后站立,右手成掌,左手成拳,身子如猿猴般灵活,脚步一闪,便对着陈留堂的脑门打去。

    这一招,不图招式好看,只求一击必杀,乃是在战场厮杀得来的经验。

    练肤圆满,可开三石柘木良弓,力有三百斤,与虎豹相搏斗。

    陈留堂也不躲闪,提起长剑直刺郑县尉的心脏,求得是两败俱伤。

    “以伤换伤,凭我的练肤后期的功力,定然是他先死。”郑县尉丝毫不惧,后左脚抓地,右拳提弓,弯了一个弧度,猛地向陈留堂小腹打去。

    轰!

    金光符阵阵破散,化作飞灰,但凭了三道金光符也消磨了郑县尉的力道,脏腑虽有震动,但伤害不大,他鼓起气力,长剑一偏再次刺进郑县尉左胸。

    剑尖刚入了半寸,便被郑县尉用手抓住,他怒声喊道:“妖法!妖法!陈留堂想不到你竟然学了黄巾妖法,此事我定要禀告太守,灭你满门。”

    陈留堂脸色微变,道术一直被庙堂不容,而最近太平教作乱,道教正受朝廷打压,“若是让郑县尉逃走,我道术又该如何解释?”

    他心里惶急,和郑县尉打斗时心神散开,被郑县尉拍了一掌后,惊醒后仔细查找时却不见了踪影。

    “糟了!定不能让他逃走。”陈留堂眉宇一皱,用手指沾了一点地面洒落的鲜血,然后用灵识感应,隐隐察觉到郑县尉正在向南跑去。

    他追了片刻到了南城,顿时有些面色古怪,定眼看着高屋大宅。

    须臾间,陈府里面传来一声惊恐的哀嚎。

    在墙外,飘出一张人皮,上身充满刀疤,胸口处开了两道口子,沾染了些许鲜血。

    “这是郑县尉的皮,练肤后期,皮肤坚韧若老牛。”陈留堂捡起人皮,和普通人和纸一般薄的皮肤不同,郑县尉的皮有如熟牛皮一样坚韧厚实,凭此百步可挡一石半强弩强射,如同皮甲一般。

    “他以为我爹卧病榻上,最好得手,却不知我都不敢回陈家啊!”陈留堂头皮发麻,脚步一溜,回到县衙。

    陈府,

    “棺椁”前的两颗槐树沙沙作响,在地面上有一团血肉,它们吸允鲜血,根植更加繁茂了些。

    陈英豪形如枯槁,干瘦的面容露出一丝慈爱的笑容,“留堂,爹…爹是不会害你的,虽然我…死……”

    他猛烈咳嗽数声。

    赵姨娘款款而出,面带愁容,“英豪,你身子还能坚持几天,血食最近少了许多。”

    “娘,我的身子我知道。”陈英豪固执的摇了摇头,他拄着拐杖,抬头看天,黯淡无神的眼睛突如星光般璀璨,“白云子快来了吧,这笔账我会与他好好算的。”

    “我姐姐的魂魄已经消散,槐树下的婴鬼也快镇压不住了。”赵姨娘愁苦道。

    “那个孽障!”陈英豪脸色阴狠,拐杖向一颗槐树下面一戳,骂道:“我爹就是被他活活吞得,不认人父。”

    槐树下传来婴儿的鬼泣声,声嘶力竭,似乎再控诉着什么。

    一颗槐树,葬了母子。

    那年春开之际,他回来了。

    那年,槐花开得很满,处处芬芳。一条随风飘荡的白绫,一具被剔净血肉的婴儿尸骨。

    那年,锦衣回乡,腰缠万贯,

    洞房花烛夜。

    那年……

    “五十年前,他许诺若有一朝富贵,锦衣而归,定然对我明媒正娶。

    我盼望了三十年,等到终老,也没等到他回来。我不甘心,就算魂飞魄散也要等他回来。

    魂魄附在了那颗我们共同种下的槐树,

    三年后,

    他回来了,

    砍了树,

    人挪活,树挪死,他狠心到连最后一丝生机也不肯给我!”赵姨娘道。

    可孩子呢?

    槐树沙沙作响,将郑县尉的血肉吃得高兴,时不时传来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婴儿鬼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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