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陆欢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沉默了许久，还是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结果是好的。
还是老牛很淡定，她反而好奇的问陆欢：“陆欢老弟，你好像很在意我的性别？为什么？”
这个问题问的，让陆欢又是一愣，在前世，女性的身份总是会自带聚焦光环，特别是在陆欢的圈子里，一旦出现女性，似乎都是众星捧月一般。
具体原因他也不懂，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舔狗吧。
所以他听到这头庞然大物是个女性，还和自己结拜的时候，才有点懵逼。
但是他现在是一条狗啊，对方是一头牛啊……
陆欢猛地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外，然后回答道：“没，没有，妙妙姐，以后我就这么叫你吧，你就叫我阿欢就可以了，以前……我主人也这么叫。”
陆欢差点就说出，以前我的兄弟们也这么叫，还好即使刹住了嘴，不然牛妙妙问起来，又是不好说。
既然已经结拜，对方也成为自己的大姐，陆欢不想再编着谎话骗她。
“阿欢，妙妙姐。”
老牛反复念叨了两句，似乎也觉得不错，“这是人类常用的称呼模式，不过还不错，就这么叫吧。”
这样一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确定下来了。
从此刻起，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只不过作为主角的妖，还没有认识到自己将给这个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妙妙姐，你还是先教我功法吧，这天色都晚了，明天我还要去狩猎呢。”
经过刚才一折腾，这时间也是过得飞速，陆欢现在也不会藏着掖着了。
牛妙妙自然也不会拒绝，两兽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了之后，她悠悠的道：“今早我们已经说了，妖天生妖脉通畅，妖窍闭塞，所以这第一步的修炼，就是打通这个窍，也就是血晶。”
“你进食血食之后，那个散发着灼热的地方，就是你的胃，在你还不能吸收天地灵气化为血气之前，你的大部分血气都是依靠胃，也就是进食来提供的。”
“你修炼之时，要集中你的意念，将胃吸收消化来的血气尽可能的搬运到你的血晶之中，也就是你眉心觉得清凉的那个位置。”
“不过因为你是第一次修炼，也不知道自身妖脉的走向，所以第一步会比较艰难，我只能告诉你大概的走向，但还是需要你自己去摸索，只要你能多次的去试，总会找到的。”
“咱们妖族的妖脉坚韧无比，而且已经畅通，以咱们目前的血气，随便你怎么折腾也没事，走岔了也不过是没效果而已，只不过这样就会耗费大量的血食了。”
“接下来，是凝聚妖晶所需妖脉的位置，书上是这么说的，气起于胃，居身半，正后行附于骨，至颈始，延行至颌，连天地之门，聚于窍。”
老牛摇头晃脑的扯出了一段半文半白的话来，惊得陆欢又是一阵错愕，难道这豺族的先祖也是地球的穿越者？
不过这样陆欢倒是轻松就能理解了，毕竟这种话，不是白话文也差不多了。
老牛说完了之后，问陆欢道：“怎么样，你能听懂吗？”
陆欢点了点头，“应该八九不离十，不过妙妙姐，这种话也算是妖族的语言吗？就是这个一两个字一段的。”
“不是。”牛妙妙摇了摇硕大的头，“我的妖功就没有这些难懂的词，我可是费了很大劲才弄懂的，据说豺族曾经有个先祖，去过人类的地盘待过一段时间，可能这就是他留下来的吧。”
陆欢恍然，不过好在他对于这些话并不算陌生，前世那些网络人才就经常写出这种文来，虽然陆欢不知道他们写得对不对，但反正不影响他阅读。
以上那段话也是这样，它的意思应该是：血气从胃开始起，在身体的中段位置垂直向后，跟着脊柱上行到颈顶端，也就是和头相交之处，再跟着下颌走，至于这个天地之门倒是让陆欢有些拿捏不准。
不过也不难猜，下颌能通到眉心的，又能被称作桥的，不是牙齿紧闭就是舌尖上顶，经过这个天地之桥之后，就直通于血晶。
在脑海中，一条简单的脉络就被陆欢想象了出来，他想象着血气从胃被提炼出来，然后沿着这条妖脉聚于血晶。
牛妙妙说，功法上介绍犬族有天妖十二脉，地精三十六脉，周身共一千两百窍，只有这条简单的脉是独立出来的，是最简单也是最基本的。
陆欢在心中多念几次牛妙妙所告知的原话，确定记住了之后，才叫牛妙妙继续下一段。
他不记自己翻译的版本主要是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没有错，记原版的话比较保险。
出乎陆欢意料的是，整篇妖功的妖脉并没有特别多，因为都是精简过了的，大概也就是半篇《离骚》的字数，而且用词易懂，没有那些艰涩拗口的字词，结合观想，记起来并不算难。
豺族不愧是大族，这本不过是中上等的妖功，竟然能练到天妖四脉，地精十二脉，开启周身五百妖窍，这样看来，它们顶级的妖功说不定可以练完全身妖脉，在犬族中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陆欢不是贪得无厌的人，也没有资格挑三拣四，所以嘛，他对于这个不算顶尖的妖功没有丝毫不满，反而十分庆幸，要是没有遇到老牛，他至今还在浑浑噩噩的度日，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模样。
愉快的交谈总是忘记时间，在陆欢完整的记下了所有妖脉之后，就已经入了深夜，陆欢也准备辞别老牛。
老牛却不着急，在反复确定了陆欢已经记牢了之后，她伸出前肢，然后对陆欢道：“你试试看，能不能运营得起血气。”
这话说的陆欢又是不解，“现在没有血食，又没有...”
说着他看向老牛伸出的前肢，好像明白了什么，顿时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别，我不干这种事。”
他明白了，老牛的意思是让陆欢咬它，吸取它的气血，这种事或许在之前陆欢不会拒绝，不过现在他实在是下不了口。
这不是他矫情，而是不能，老牛对他已经够厚道了，现在还要吸人家血气修炼，他做不到。
再则是两人刚结拜，自己就这么的不厚道，到时两人之间留下隔阂就是得不偿失。
老牛解释道：“你不懂，你没有炼体的基础，甚至连妖脉的具体位置都不懂，没有充足的气血很难找到妖脉的，野兽的气血远没有我们精怪浑厚，更何况是我们牛族的血，这样对你的帮助很大。”
老牛说了缘由，但陆欢也打定了主意，所以他只能转移话题：“既然如此，那你当初怎么不坑死我吃我血肉？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难吧。”
老牛也不傻，见陆欢坚持，她也就不勉强，撇了他一眼，幽幽道：“是不算难，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妖，即使灵智再高也不算什么，但是你这身板，即使吃了也不足以让我突破成为妖。”
知道她心中有气，陆欢也不答话，道别一声就开溜了。
走在返程的路上，陆欢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人生又能有多少个能这么为自己这么付出的人。
如果有，那应该是至亲吧。
此时的陆欢，还不清楚结拜时的那个阵，代表的含义，当他知道的时候，也唯有苦笑。
翌日。
同样的时间，陆欢出现在了森林。
进入森林之后，跟往常一样，开始开启嗅觉和听觉天赋。
这个天赋昨天还和牛妙妙交流过，得到的答案让他有点惊讶。
那就是牛妙妙虽然也能闻得出远处的味道，但是却很难分辨出方向，甚至连距离都分不出来多少。
因为远一点的味道传播，总是会受地形以及风向等等形象，很难分辨，像陆欢这种比望远镜还好用的嗅觉是不可想象的，对比她也只能归功于天赋上。
今天，这个森林的动物似乎也知道了这一片区域多了一个捕食者，自从陆欢进了森林之后，明显就感觉到气氛不一样了。
森林开始会出现一些以前不会有的声音，带着规律，就好像是某些动物在跟同类报警，一些吵杂的鸣叫会停止，似乎在观望着他。
不过陆欢早已经有了目标，也不在意，径直朝水源走去，鼻子不停的抖动，嗅着空气的味道，尽可能的预知危险和发现猎物。
昨天捕了一只花鹿，这给陆欢提了个醒，也让陆欢更加庆幸他之前看的动物世界。
他之前就看过，这种花鹿平时是母鹿带着幼崽群居，而雄鹿单独活动。
从田里的稻子来看，此时应该是秋种不久，也就是八九月左右，也正好是花鹿的发情期。
昨天那头雄鹿出现在这里，很可能表示着这附近有一群雌鹿和幼崽，以一般的鹿群来说，至少也有五只。
而对于陆欢来说，这就是一群会走路的修炼资源，要是能找到，至少他近期的血食是不缺的。
以前的陆欢没有这些念头，自然不会去琢磨，但如今两姐弟的伙食都得靠他，自然得多想想。
要是找不到，陆欢就打算将目标盯上那群野猪了，虽然有些困难，但是想想也不是没有办法，毕竟野兽，总是斗不过人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