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桐荫钏 大反派爱上我 >渠边的戴六郎
    第二天,官家田木增送完田桑回来,田棉立马催他赶车去看那块河滩地。马车走了一刻钟多就到了。昨晚,田棉和原主反复商讨了关于她土地公开竞拍的方案,原主也是极为赞成:“这个法子真好,爹爹就不用担心别人对价格有猜忌了。”

    田棉得意道:“这就是公开透明的好处,这地值多少钱是很难判断的,大家的出价就是它的价值。如此也完全不必爹爹操心了。”

    广通渠是勾连泸河和巫江人工运河。南泸县所临河段,大约40米宽。对面就是老家平海县。为了赶在泸河冬季结冰之前,广通渠上往来船只反而更多。岸上的脚夫,车马也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田棉带着小玉走在河堤上,不住的左右张望。小玉奇怪小姐这几日突然沉默寡言起来,殊不知田棉和原主在意识里热烈讨论着。

    “姨父的眼光真是好,这一片河滩全修成码头,恐怕比那边的旧码头大出两倍来。这买卖肯定血赚。”田棉望着北面的旧码头心道,”这码头修起来以后,渠边那片地也能整一下。把灌木丛铲了,修起三层楼的铺面房子。用作商铺,酒肆,客栈,仓库之类的。“

    原主笑道:”我觉得姨父恐怕没有阿姊你想的这么远,这都是现代的法子。“

    田棉叹道:”唉,妹妹你是有所不知啊。就我的家乡,那可是寸土寸金。你要是去过,我想的这些,你肯定觉得稀松平常。“她又指着灌木后面的田地说到:“把些田也收了,铺好路,修上宅子。光着宅子卖一下,建码头的工料费就能回本了。”

    原主叹道:“真是个好神奇的地方,光大家都不用挨饿受冻这点,就让我好向往。”

    身后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响。田棉和小玉一齐回头:见两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离他们很近,相互怒目而视。其中一个捂着脸的,五官立体长相不俗。他对另一人急道:“你怎得无缘无故打我!”言罢一把上去揪住他衣襟。

    那人穿一身粗绸,那个皮草帽子。看样子是个行脚商。他反手抓住那捂脸青年的手,转过头对小玉问道:“姑娘看看身上可丢什么东西没有?”田棉这才看清皮帽下的脸,称不上英俊,但极其儒雅。

    小玉翻了翻身上:“好像没什么掉的。”

    那个捂脸男子立马,愤愤不平的嚷道:“你这无赖光天化日的,伸手便打人。不顾王法的么?”

    那行脚商不与他搭话。一脚揣在他腹部,捂脸男立刻通的蹲下去。行脚商回头又对田棉,同样问了一边。

    田棉也找了一遍,:“哦!好像是掉了把银柄的梳子。”此时周围人也意识到这边有瓜可吃,都逐渐围上来。

    行脚商立刻俯下身,一只手按着那捂脸男的后脑,另一只手在捂脸男的腰间摸索。他朗声道:“适才我见这小姐掉下一物来,你泼皮捡起来就私藏了。赶紧交出来!”

    那捂脸男哀号叫屈:“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捡过小姐的东西,莫不是你捡的要栽赃我吧!”

    行脚商不愿同他打嘴炮,他一把抓住捂脸男的发髻,向上一扯。捂脸男吃痛站起,奋力挣脱开后转身同行脚商推搡起来。

    田棉见行脚商手上动粗,脸上依旧一副温润谦和的样子,心里啧啧称奇。

    两人来回了三个回合,行脚商显然会拳脚,捂脸男渐渐落下风。人群中就有人把捂脸男认出来了,扯着嗓子叫道:“这不是王家老大,王虎么?定是他想贪小便宜给人抓了现行。”

    王虎一听心里一惊!知道要被揭穿。从怀里取出梳子,照着人群一扔。所有人的目光都追着那梳子去时,王虎发足狂奔逃走。但他慌不择路,一下子撞倒了一旁的田棉。就听“扑通”一声田棉栽广通渠里了。

    行脚商见田棉落水,王虎未有丝毫迟疑。勃然大怒!他发足追上王虎,一脚也把他踹广通渠去了。回身看见田棉从渠里游上来,他急忙过去一把把田棉从水里拉了起来。

    田棉在现代是会游泳的,刚才落水时本能反应就游了起来。由于时间不久,她能感到里衣还没湿,但头发,脸颊下裳都湿了。冷水沿着脖颈淌下来冻得她嘴唇发紫。行脚商见她这副凄美的模样,赶紧问她有没有事?

    她哆嗦的挤出一个笑容,摆摆手。然后也顾不得小姐仪态,向田木增和马车奔去。小玉对行脚商抱歉道:“今天多谢壮士,不知高姓大名。”

    行脚商挥手,说到:“没事。萍水相逢,这就别过了。”

    身边凑上一个三十多的汉子说道:“戴六郎,人找到了就在那边。”行脚商点点头随那人消失在人群中。

    混乱后,众人发现,王虎早就发奋游到对岸的平海县,逃无影踪。

    田棉泡在浴桶里,通体舒怡。她兴致勃勃地和原主臧否戴六郎来:“妹妹,他肯定不是什么行脚商。你看哦,他完全不怕事,我们落水后,他居然是先去追那个王虎。”意识里想着,脸上浮起笑意,“万一王虎要是淹死了,他岂不是犯下人命官司?这般行事,定是有恃无恐。”

    原主道:“是,王虎只是捡金贪墨,若丢了性命处罚也是重了。那戴六郎是官宦子弟?”

    田棉道:“有可能,总之他做事没顾及,别是我们地敌人就好。”

    这天下午,在城外的一处农家院落里,屋里吊着两个被拷打的血肉模糊的和尚。

    “算了!别费劲了!看来他们真不知道主使去哪儿了。”戴六郎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渍,“他们就是掩护主谋跑路的障眼法。”

    “那这人怎么办?”三十岁汉子做了个抹脖子动作。

    戴六郎犹豫了一下,讪笑道:”放了吧,白挨一顿打也挺可怜。“

    一行人走到外面的厨房里,这主人一家五口畏畏缩缩坐在地上。戴六郎摸了一块碎银子给男主道:”这银子你拿去,给两个和尚治养伤,好了就让他们走吧,不能弄死了咯。“男子忙磕头称是。

    女主人道:”好汉,要是他们伤好后报官,我们该怎么答呀。“

    旁边一年轻汉子从腰间摸出一块精致的腰牌:”就说大理寺办案。“

    夫妇二人又磕头称是。抬头时已不见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