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修真小说 > 棼剑 >第八章 劝说
    摊位上一片狼藉,物品四处散落,蹇易搂住孙女护在胸前,背对着那些大汉,粗布麻衣印上鞋印,有新撕扯开痕迹。

    蹇易脸上有淤青,眼白布满血丝,嘴角流淌鲜血,怀中孙女不断哭泣,身躯微微颤抖,显然受到很大惊吓,祖孙缩成一团。

    平常和爷孙关系较好的摊主,无人伸出援手,有冲动摊主本能上前,又被人狠狠攥住,生怕招惹不敢招惹之人。

    街道上人群增多一圈,有人冷眼相看,事不关己;有人议论是非曲折,大义凛然;有人悄悄离开;有人不嫌事大,带头起哄。

    此类事件大衍王朝管辖的中原大地每天都在上演,围观之人更是世间最真实的显照。

    大衍王朝历代君王绝大多数乃是明君,律法分明,条令利民,深得人心,即便如此,也有阴暗滋生。

    直到古道新继承帝王之位执政,一统中原大地,颁布仁政、轻徭薄赋,改革体制,定法典、礼法传育中原大地,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古道新设立空前监察制度,权力高度集中,加强思想体制建设,提倡反腐倡廉,修改不适宜法令,庙堂之外各州城池,阴暗面得到前所未有惩治。

    杜玄晦一副进中州赶考的书生装扮,背上背着纯木制造书箱,前檐正好遮住部分阳光,而慕则是书童打扮,此刻他越过身旁书生出声呵斥。

    不明事理之人,这两人到底谁是主仆,仆人擅自主张参和进这种纠纷,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

    顿时有人便想明白其中缘由,肯定是那少年模样的书童,才是赶考书生,书生模样的青年是书童,毕竟这种事情也曾发生过,其主要原因防止中途被山匪洗劫充当军事。

    “大衍王朝有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对平民百姓、商贩、摊主收取费用,违者必深究其责任。轻者处以牢狱之刑,重则处以极刑,比如剥皮、腰斩、车裂等。不知各位作何选择?”杜玄晦上前缓缓说道。

    “哪来的书生,不想死滚远点。”为首那大汉不耐烦。

    杜玄晦笑道:“看来诸位是刚到禺英城,还不知道此城规矩吧。我可听说这条街乃是城主亲自赦免各种费用,城主府有权格杀在此闹事之人,不必上报中州帝室。”

    “大哥,要不我们先撤吧!”那些大汉,有人想打退堂鼓。

    “哪来的臭小子,敢对我等指手画脚,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为首那人对身边几人挥挥手。

    “停,你们想干嘛?君子动手不动口,瞧你们那样简直有辱斯文。”杜玄晦拉着一直沉默的慕后退,故作害怕恐惧之色。

    慕内心鄙视杜玄晦,那些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纸老虎,还偏偏演给他人看,简直太可耻了。

    可他哪里知道正邪两道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修真炼道之士不得插手世俗王朝琐事,他们此举已经触犯这项规定。

    好在众人不知道他俩是修真之人,实在不济被人发现是这类人,也不会知晓他们根脚,棼剑门消失修真界已达千年有余。

    “各位,奉劝你们速速离开为好,你们在此弄出这般动静,想必城主府已得知消息,其兵马应该在路上,再耽误片刻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杜玄晦刻意提醒城主府的人不久就会到来,也变相给那些大汉台阶下。

    “大哥,不然我们先撤吧。城主府的兵马不好惹,别忘了我们是怎么样流落至此。”那些大汉中有人审时,开口劝说。

    十几名大汉如同得到指令冲出人群,为首那人狠狠瞪杜玄晦二人,其身边一人还不忘给蜷缩的蹇易一脚,以宣泄心中不满逃走。

    随着十几名大汉离去,围观众人也逐渐散开,那些与蹇易交好的摊主上前帮忙整理掉落物件,对其劝说道:

    “老易,我这里有些银两你拿着,带孙女离开这里不要回来,你今天得罪那些人,他们肯定不会摆手。”

    “对呀!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你孙女着想,她还那么小。”

    “唉!本来弱小无助的祖孙,遭此事变怎么活下去,可怜那幼小的孙女。嘘!”

    诸如此类的话不断传入在蹇易耳朵,他一直低头,也不开口说话。

    嗒嗒!

    一阵马蹄声袭来,紧接着响亮声音响起:“城主府办案,无关人等散开。”身着银色铠甲,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询问四周人群些许问题,便带领其余人马飞奔朝那十几名大汉离去方向追去。

    慕走到摊位上,手里拿着那盏灯放下,心里说不出怜悯,不知怎么开口。

    这时蹇凝站起弱小的身段,脸上挂满泪珠,张开双手挡在将蹇易挡在身后盯着慕,稚声道:“你这坏人,我爷爷刚刚被一群凶恶的坏人拳打脚踢,你还要来欺负我们。”她泪水又哗哗落下。

    慕伸手想要擦拭她稚嫩脸颊上的泪水。

    “啊!不要打我爷爷,要打就打我好了。”蹇凝见到慕伸手出来,为又要打他爷爷,她紧闭双眼,刺耳尖叫声随之而出。

    蹇易再次将孙女抱在怀中,不能让孙女受一点伤害。

    慕转身来到一处卖纸人糖的摊位付了银两,手中拿着纸人糖回到蹇易摊位上,问道:“老人家,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受点皮外伤回去敷药就好。”蹇易思度许久,双手放开孙女,开口回道:“还未多谢两位小哥仗义相救,老夫在此有礼了。”他站起略微佝偻身躯,没有看两人就深深鞠躬。

    “老人家,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杜玄晦连忙止住他这一行为。

    蹇凝泪汪汪眼珠看眼前被自己误认为是坏人,他手中的纸人糖递给自己,她后退几步没有伸手去拿,小手指指着自己说:“给我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眼见见到事实。

    慕微笑伸出另一只手擦掉她脸上泪珠点头。

    “老人家,你这灯怎么卖?”正好他房间缺少一盏油灯,昨晚目送师娘离去,返回屋里不小心打碎了。

    “既然小哥喜欢就送给你,当作搭救的谢礼。”蹇易抬头看向慕,其脸上震惊、喜悦、失落等一一浮现。

    “爷爷”

    蹇凝口含纸人糖含糊不清,拉着她爷爷衣角,张开双手说道:“十两银子。”

    慕一呆看着那张稚嫩且洋洋得意的脸颊,脸上笑容泛起对杜玄晦,道:“师兄,借我点钱。”他了解这些年师兄一直呆在厨房解决棼剑门众人温饱,也知道其会有些碎银两。

    “你我师兄弟,谈钱就伤感情了。”杜玄晦并不在乎身外之物,将十两银子给你蹇易。

    蹇凝见爷爷不动,她眼神泛光一把拿住快速放进衣服口袋里,生怕两人反悔,这可是他们摆摊一年才能攒到的钱。

    “老人家,最近这些日子就不要来此摆摊了,可能那些人还会回来。”杜玄晦两人转身离去。

    “哥哥!我们还会你见吗?”蹇凝喊道。

    “一定会的。”慕对其做个鬼脸,两人身影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