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亮知道这一条是让他保证糕点的口味，不能因为没有洪记的标记而敷衍行事。
“我同意！你们不就是冲着洪记糕点的味道来的吗？要是我做的不是洪记的糕点，你们也没必要找我！我们的合作也长远不了！”
“是！明白里边的利害关系，接下来的合作才会顺利长久。那就聊聊量和我们的收购价格！”
“好！我们洪记的糕点也是按包卖的，各种糕点的价格略有区别……”
洪亮便将各种糕点的价格一一列出来，然后提醒了一下哪种是洪记的招牌点心。
季夏说：“你说的这些都是零售价格，你要知道我们是批量收购。你不用担心损耗和销售不完的问题，还没有铺子租金和人员支出。所以，价格降一半。”
“这……那我们就没有利润了不是白干？”
“都是生意人，人工成本和材料成本是多少，大家心里都有数！如果你摆摊卖零售一天有多少利润，你也可以算一算。究竟是批量供给我们划算，还是自己摆摊从头再来划算！”
季夏保持微笑，看了一眼屋里其他人，“家里人口还挺多的。”
洪亮默默算了一下账，又权衡了一下利弊。
从头再来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摆摊的经历他有，卖不出价来。而且有时候还会遇到街霸讨要好处，不给还不行！
即使从头再来，铺子重新开起来，想起自己的妻子那疑神疑鬼的性子，怕是又会重蹈覆辙。
就这样安安稳稳在家里制作糕点，不用担心明天是下雨还是晴天，不用担心生意的好坏。
每天都有固定的收入，也是不错的选择，利润低点就低点吧！
至少能养活这一大家人。
“降三成行吗？既然您都说了是财神爷来了，我们好好接着！”洪亮抱着一丝希望小心翼翼询问。
关了铺子之后，没有接过一个订单，摆摊的生意也不好，每天也不敢做多！一天能有七八十文的利润就不错了。
这个生意如果谈成了，他们一家往后就不用发愁了。
季夏说：“你不要讨价还价，降五成是我们算过之后的结果，你不会亏！之后如果你的糕点卖得还不错，我们老板有钱赚，不会亏待你的。”
“季姑娘，你看看我们这一大家人，你既然可怜我们，就不要把价压得那么低。”
“在商言商，你要知道洪记是因为被桑记零食冲击了，没有什么市场才关铺子的。我们老板提出跟你合作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你明白吗？”
洪亮很识相地点了点头：“可我们糕点是真的很好吃，有些人吃了几十年，就喜欢我们这一口。”
“那个人群有多少呢？能占领多少市场呢？零售价降五成是我们的底线也是我们的诚意。实话说了吧！要不是小凤姐替你们求情，我们老板压根就不会考虑你们洪记！”
洪亮一听这话，什么都明白了。季姑娘能找到他们，给他们送生意来原来是小凤姐从中帮了忙。
秦华一听小凤姐的名字，心里就生气。
洪亮当时让小凤姐扮演他的妻子，把她这个正牌妻子放在哪里？
“小凤姐为什么要这么帮你？你跟她是不是有关系？洪亮，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跟那个狐狸精好上了？”
顿时，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秦华身上。
季夏是听闻过秦华的光辉事迹的，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不识大体，不分场合。
洪亮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桑记掌柜的活儿也是这么丢的。
这好不容易来个机会，又要丢掉吗？
不待洪亮开口，洪亮的母亲突然站出来，一把将秦华拉住。
“够了！我洪家上辈子是干尽恶事杀人放火才摊上你这么个媳妇吗？你就是不想我们洪家过一天好日子是不是？”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怎么不问问洪亮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秦华一脸气愤。
季夏轻咳了一声，起身。
这是要走了吗？
“好！降五成就五成吧！”洪亮心里顿时沉到了谷底，一口答应了，他想挽回试试。
正要开口解释秦华的反应，却不料季夏走到秦华面前。
“小凤姐是洪亮的债主，她怕洪亮还不起债，所以才会帮他！明白了？你以为人家小凤姐什么男人都看得上？她的身家有你们洪家鼎盛时期的一百倍！”
季夏说完看向洪亮，“不用担心，你妻子什么性情，我早有耳闻。她怎么瞎折腾只要不影响糕点的质量，我无所谓！还有，挣了钱记得先把欠小凤姐的钱还给人家。”
洪亮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多谢季姑娘大量，欠小凤姐的钱，我会尽快还上的。”
“好！价格谈妥了，那我们继续聊细节！”季夏便开始提出一些对洪记的约束。
洪亮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生怕秦华再闹出什么事来，季夏会放弃他们的合作，便只要他能做到的，他统统答应。
最后，包括放弃了洪记这块牌子，只供给他们一家。
季夏聊清楚了，双方也达成了合作协议。
约好次日去商会签正式合约！
季夏离开洪亮家回到马车里，一脸的笑容，把初步意向书拿给桑落。
桑落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惊得下巴都掉了。
“你把价格谈到这么低了？还只独家供应？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心理价格比这高两成，真是个人才，太狠了！
“知道她媳妇爱吃醋，我就故意提了是小凤姐说情，我们才跟洪记合作的。果然他妻子一闹，他就慌了生怕这生意没了。这价格他就同意了。”
桑落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夸奖：“厉害！不过我做生意一直想的都是双赢，不想压迫任何人。人家在你这里能赚到钱，合作得也会愉快一些。会是一个良性循环。”
“不是你说要为桑记争取最大的利益吗？如果这是你的经商之道，那麻烦你下回给我下任务的时候，明确点儿！你这样很容易打消我挣钱的积极性，后果很严重的！”
桑落拿着意向书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笑：“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