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芊娅还能轻松的回忆起跟何寅在猪圈里的对话。
何寅告诉她这些姑娘的来历，告诉她三天之内，自己要让刘豪团伙彻底消失。
何寅还告诉她。
“所以，我给你指的不是出路，是生路。要不要，你自己选择。”
就是从那一刻起，余芊娅动摇了。
其实她们家欠的钱，早就还完了。
土鸡的手下没有骗她，说一年之内可以还完，余芊娅只用了半年就还完了。
她们的价格都是“妈妈”定的。
而余芊娅就是最顶尖的那一批。
经过姐姐们的教导，余芊娅可以拿捏气质，御姐加身。也能甜美可爱走萌妹系的路线。还能温柔软糯，惹人怜爱。
她们都很专业，懂得怎么挑起人的攀比心理。
让对方给她们送衣服，送首饰，送各种各样的东西。
余芊娅的收入很高，最高的时候一个月将近五十万。
何寅送了几年外卖，不算勤快也不算懒，一年五万多的收入。
余芊娅的一年可以顶得何寅几十年的辛劳。
这就是一辈子啊！
余芊娅曾经的想法的是，她已经走了这一步，已经没了未来，如果连钱也没有，那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但其实她的心理清楚，还有另外一种说法。
土鸡他们很懂人性，没有骗女孩们，收入真的很高，一年之内就能上岸。
可过过这种生活的人，谁还愿意进厂一个月几千块钱？
这就是人性。
土鸡他们拿捏人性。
这就是他们可怕的地方。
但是余芊娅更清楚，这条路的尽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直到此时此刻，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她才知道自己天真了。
土鸡他们就是恶魔。
与恶魔为伍下场只有粉身碎骨。
余芊娅动摇了。
生路？
她开始思考何寅的话。
鬼使神差间，她想起了自己的初衷。
还清债务……然后好好生活。
于是她决定帮助何寅，录下了姑娘们的惨状，发给了最信得过的几个姐妹看。
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一番追问下，其中一人，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那人哭了，哭得很凄厉，在其他人的面前。
姐妹们开始行动，为了不惊动土鸡和骆驼，视频转发给了她们最信得过的人，她们开始拉人，渐渐形成了一股连何寅都不敢小觑的力量。
其实何寅带余芊娅来，只是顺便。
因为如果余芊娅不帮他，也无所谓，何寅本来就没有对此抱什么幻想。
结果却出乎了何寅的意料。
余芊娅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让无数人悄然动了起来。
“娅娅，我刚刚打听到，骆驼派出了大量人手，把他们在市内的所有门店摄像头对准了大马路，让人守着监控。他们要找的车牌就是你的车，娅娅你要小心啊！”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余芊娅问何寅道。
“城南郊外。”何寅道。
余芊娅随即又用手机发了信息：“能知道他们城西到城南的店有哪些吗？”
“等我宝贝。”
不多时，另外一人给余芊娅发来了一连串的店名。
何寅立刻打开手机地图，从车上拿来了纸笔画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一条完美避开监控去往城南郊外的路线，就这样被他绘制了出来。
离开前，余芊娅看着那些可怜的姑娘问道：“你不救他们吗？”
“她们的精神状态明显出了问题，你觉得，我救得了她们吗？”
何寅的话刺痛了余芊娅的心。
出了地下室，何寅给治安署去了电话，让治安署的人来处理。
治安署的人让何寅在原地等。
何寅当然不会继续呆在这里。
因为他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复制进空间里的资料，在汉文帝刘启的带领下终于找到了线索。
一个名叫胡八里，绰号狐狸的人浮出了水面。
当年他也是刘豪的人。
可是十三年前，刘豪他们开始赚钱的时候，这个名字突然就消失了。
一开始，刘启以为狐狸死了。
可是就在三年前的一笔暗帐中，狐狸这个名字再次出现。
刘豪借给了狐狸几万。
几万块钱，说借？
加上狐狸名字消失的事，说明狐狸已经彻底脱离了刘豪，他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何寅必须要找到他。
可是茫茫人海，去哪里找？
养猪场是因为有视频，拍下了土鸡来过的画面。
空间里的刑侦大神出马，先通过日照的倒影，判断出了东南西北，再根据城市规划，工厂大部分都搬到了靠近郊区的地方，而这种秘密场所，肯定会在比工厂更远的郊外。因此，狄仁杰，包拯，宋慈，在地图上画出了最有可能的区域给何寅。
何寅比他们更加了解现实中的情况，最后通过隐蔽的程度和交通情况，锁定了这里。
所以养猪场的曝光，是有理有据下的推理。
但狐狸住在哪里，却是没有任何一点线索。
唯一知道他在哪的人，只有可能是刘豪本人。
问题的关键点，又回到了怎么让刘豪动起来。
根据资料显示，城南郊外，有刘豪他们三个非常重要的地方。
他们两个到了城南郊外，何寅再也没有任何留力。
先是一把火烧了刘豪他们的仓库。
跟着又捣毁了一个很赚钱的赌窝。
再把刘豪他们藏在附近的犯事人员全部放倒。
后来又给治安署去了电话，让治安署来处理。
东西曝光在外，刘豪他们为了躲避临检准备的后手，已经用不上了。
城南郊外仅被何寅一人搅得天翻地覆。
消息传到了刘豪那里。
刘豪再怎么沉稳，也终于憋不住了。
刘豪家里，晚上才被何寅揍过一顿的刘豪，脸色已经阴沉似水。
他的身边站着心腹，绰号猴子，晚上也被何寅打了。
“去找阿豹出手吧，这个人，今天晚上，必死。”
得到刘豪下令的猴子只是点了点头。
离开刘豪家后，猴子联系豹子。
一间三层楼高的私人房里。
一个脸上有疤的中年男人面前，放着一个黑色的大旅行袋。
他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重武器，不断擦拭枪身。
门外，有他七个过命的小弟严阵以待。
猴子进去后也不废话，直接把搜集到的何寅资料丢到了桌上。
“杀，越快越好。”
豹子拿过资料，简单看了一下。
资料上除了何寅和余芊娅，还有胡八里。
豹子也认识狐狸，不由怔了一下。
但他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提起旅行袋出了房门，两辆越野车驶离。
另外一边，余芊娅的手机收到消息。
“娅娅，土鸡哥背后的金主，好像找了非常厉害的人在找你，你一定要小心啊。”
余芊娅把手机拿到了何寅面前。
何寅看着上面的文字，面容冷峻地道：“终于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