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秘密只有这一句话。
王染不知道书写这句话的人是谁，但如果是摩大本人——连摩大都要尊称为“伟大存在”的强者，那是达到了什么层次，真神之上吗？
细思极恐。
天使一族坐拥数位真神，横行世界海，竟然都是某个神秘存在的化身！
她们向来以优雅和圣洁着称，却只是那个神秘存在用于收集变化和血脉的器皿！
王染不清楚如何收集“变化”。
但收集血脉......
先塑造天使的光辉形象，让天使成为世界海炙手可热的配偶对象，然后再让天使与优秀的异族结合，怀上对方的子嗣，从而合情合理地获得对方的血脉。
为了让被选中的异族抛却后顾之忧，还让天使在与其结合后自动“脱离”天使一族。
最后，所有天使合而为一。
这是一场横跨漫长岁月的算计，只有真正亘古长存的强者才能做出这样的谋算。
王染想到他在模拟里遇到的老太婆。
那个老太婆说天使一夜之间就全消失了，原地只剩下她们的衣袍。
这不就是被融合了吗？
唯独安娜被留下了，还一见面就宣誓做他的守护天使。
考虑到他本身的特殊性，原因显而易见。
那位神秘存在预知到了他的出现，然后安排安娜在这里等他，而且那位神秘存在如此大费周章，肯定不只想获得他的血脉，应该还有其他的图谋。
这些还暂不可知。
不过仅他的血脉就足够有价值了，他的血脉里至少包含了人族始祖女娲的一部分信息，所以才能觉醒出【补天】。
虽然不清楚女娲跟那位神秘存在谁更强大，但地球有至少十层次级空间，作为人族始祖的女娲必然不是弱者。
假如能获得他的血脉，那位神秘存在就能获得女娲的一部分力量，甚至他血脉中潜伏着的其他神仙的力量。
这对那位神秘存在一定大有裨益。
但王染不明白那位神秘存在为什么盯上他，因为从“地狱”这个词来看，地球的神仙肯定去过世界枢纽，还在世界海中留下过痕迹。
那位神秘存在为什么不直接向神仙下手？
那样不是来得更直接吗？
为什么不呢？
总不会是因为不喜欢吧？
或许那位神秘存在不是地球神仙的对手，既骗不到也打不过，所以只能在神仙们消失以后对神仙们的子嗣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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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这个推理成立，那就又产生了新的问题。
既然地球的神仙们这么强大，究竟是什么导致了她们的失踪？那场发生在地球的旷世大战，参战的另一方是谁？
王染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答桉。
因为他现在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了，支离破碎的线索拼不出一张完整的蓝图。
只能留待未来一点点揭秘了。
这时，文字继续滚动。
【由于未能通过广播站的检测系统，你的声音没有传播出去】
王染怔了一下。
摩大竟然在广播站里内置了一套检测系统，不过考虑到泄露秘密就能引来灾祸和死亡，这样做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但无论如何，
他已经开口说出了天使的秘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无事发生】
那位神秘存在没注意到他？
又得等子弹飞一会儿？
【你重复了一遍】
【无事发生】
【你连续重复了几遍】
【无事发生】
【你等待了一天】
【无事发生】
【第三十天，依旧无事发生】
王染有些困惑。
他说出邪神秘密的时候，没等多久邪神就杀到他面前，怎么说出天使的秘密却没有任何反应，难道那位神秘存在已经不在乎这个秘密了？
还真有这个可能。
毕竟除了安娜以外的天使都已经被融合了，那位神秘存在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了，就算世人知道天使的秘密又何妨呢？
【你找到一位广播站的工作人员】
【你与她交流】
【你把天使的秘密告诉她】
【她面露惊恐】
【她的表情定格在这一刻】
【她的皮肤变得透明，惊恐的脸上浮现出羽毛的纹理】
【你凝视着她】
【她的血肉转化成一根根洁白的羽毛，羽毛撑满了她的身体，把她变成了一个用羽毛填充的人形玩偶】
【她轰然炸裂】
【房间里下了一场洁白的羽毛雨】
【你感到震惊】
【你感受到一股宛如实质的危机感】
【你确信自己正被注视着】
【你获得了无言的警告】
【保持沉默】
【危机感消失了】
“啊这！”王染惊了，“区别对待？”
实锤了！
那位神秘存在确实对他有所图谋！
他刚才还以为是因为这个秘密不重要了，所以那位神秘存在才没有反应，现在看来是因为他比这个秘密重要，所以那位神秘存在才没有反应。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她到底图我什么？”
王染眉关紧锁。
天使背后的神秘存在肯定不只是图谋他的血脉，甚至他都有些怀疑这位神秘存在到底想不想要他的血脉了。
因为他知晓天使的秘密，无论是为了守护隐藏在血脉里的信息，又或是保护安娜，他都肯定不会与安娜结合，守护天使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
那位神秘存在必然明白这一点。
如果她想获得他的血脉，刚才直接把他抓走配种就完事了，反正地球的神仙已经失踪了，没有谁会阻止她。
这时，模拟器里的文字继续滚动。
【第三十一天，你返回了地球】
【你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或许是有意蹲守，又或许是因为他实际上没有离开地球多久，所以他又遇见之前那个与邪神同流合污的神奸了。
【你应付了两下】
【“蚝爹油！”】
【你获得了短暂的喘息之机】
神奸不是邪神，不属于自然灾害的范畴，因此【环保少年】对她生效了。
【你发动了「人间扫把星」】
【你指定正在袭击你的存在倒霉】
【你当前正面临性命之忧】
【该存在会立即倒一次血霉】
【人间扫把星】实际上不需要多么详细的信息，只要能锁定某一个确定的目标就够了，比如“正在袭击他”的家伙。
这时，文字继续滚动。
【「人间扫把星」将在这之后进入30天冷却时间】
【福喜退避，让厄运降临！】
不祥的气息弥漫开来，硕大的蘑孤云从扭曲的文字上升腾而起，诡异的微笑一闪而逝。
【与此同时，你大声讲出了天使的秘密】
【厄运之海掀起波澜】
【袭击你的存在溺进了厄运之海，恍忽间，她脑海中的结界松动了，听到了她不该听到的秘密】
【她死了】
【无数根发光的羽毛从虚空中洒落】
“结界......”王染若有所思道，“是用来防止她听到‘秘密’的结界吗？”
这个结界显然是由知晓秘密的人布置的，如此说来，这个神奸不仅不是邪神阵营的最强者，而且与最强者之间隔着至少一个阶层。
这个神奸一听到秘密就死了。
但为这个神奸布置结界的人，不仅知晓秘密，还搞出了一个能识别这个秘密的结界。
那至少是个跟摩大同层次的强者。
在摩大被困在不知什么地方的现在，假如这个强者对世界枢纽出手，世界枢纽恐怕会在一夜之间倾覆。
钱得抓紧时间花了......
可别钱还没花完，花钱的地方先完了！
【你抓住一把羽毛】
【你从这些羽毛上感受到了与安娜如出一辙的圣洁力量】
王染瞥了一下正在闭目养神的安娜，他暗自叹了口气，心想安娜以后很可能也会被天使背后的那位神秘存在融合。
他要么疏远安娜，要么想办法帮安娜解除她与那位神秘存在的联系。
【你又重复了一遍邪神的秘密】
【无事发生】
【第三十二天，无事发生】
【第三十三天，无事发生】
【第三十四天，无事发生】
【......】
文字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一年多，邪神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看样子，他上“白名单”了。
实力是一切的基石。
邪神发现他有斩杀神奸的实力，于是就不再来触他霉头了。
或许“邪神降临是自然灾害”这件事在真神的圈子里已经是众所周知了，所以知道秘密的人多他一个不多。
【第四百四十五天，你与安娜全球巡游，到处斩杀怨气载体，加速怨气的融合】
这个时间还没有进入怨气七雄的时期。
【第四百六十五天，怨气七雄诞生了】
在他的参与下，怨气七雄的时代提前到来了，也将提前结束。
【第四百六十六天，你来到葡萄皮】
【你触发了「鬼神降世」】
【你杀死了奴隶主游戏的怨气载体】
【奴隶主游戏瓦解了】
【失去灵性的怨气在大气层中飘荡】
【你前往世界枢纽重置了「鬼神降世」的冷却时间，然后返回地球】
【你来到肉妈】
【角斗士游戏瓦解了】
【......】
【你来到艾兰德】
【大航海游戏瓦解了】
【......】
【你来到娃娃岛】
【惊悚游戏瓦解了】
【......】
【你来到科瑞亚】
【尤鱼游戏瓦解了】
......
【你来到华夏】
【卷王游戏瓦解了】
【......】
【正常人游戏瓦解了】
【......】
【虽然地球被浓郁的怨气笼罩，但这些怨气支离破碎，短时间内无法掀起风浪，安娜可以用几十年时间一点点净化它们】
【末日结束了】
夸娥氏之子太给力了，不愧是有天庭编制的正规神仙，处理怨气这种邪祟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模拟结束】
【您在本次模拟中达成以下成就】
【一作死能手】
【你在尝试一种很新的死法】
【②好一只大喇叭】
【你守口如瓶，但瓶子没底】
【三破壁失败】
【你好像猜出了一点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没猜出来】
【四杀疯了的救世主】
【你一天之间连斩七位怨气载体，用绝对暴力终止了末日，怨气的哀鸣声笼罩了整颗星球】
“要是掌握的信息再多一点，我就能推测出一些东西了。”王染顿了一下，“其实也可以让陆帮我推理一下。”
虽然泄露秘密会死，但他可以在即时模拟里问。
【本次模拟存活时间：466天】
【恭喜您获得4700点自由属性】
【恭喜您获得470次天赋抽取机会】
“加起来有差不多两千次天赋抽取机会了，再多刷一些就结束末日吧。”
王染已经把他想验证的事情验证完了。
这次末日也该结束了。
接下来只要存到足够多的天赋抽取次数，他就带安娜把地球上剩下的怨气团全部铲除，彻底结束这次末日！
之后，他就能腾出精力做别的事了。
比如跟安娜促膝长谈，利用及时模拟功能深挖一下安娜，看看能不能从安娜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之后再找陆推测一些事情。
最后去世界枢纽做地狱级守望任务，晋升五级守望者，达成支线里程碑任务，把【随身仓库】进阶成【小宇宙】。
成为救世主以后，他每天都很忙。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至少他不会因为巨兽复苏稀里湖涂地死掉，而且还经历了许多有意思的事情，他已经喜欢上这种生活了。
不过要刷多少天赋抽取次数呢？
按理说，刷得越多越好，最好能一口气刷到末日爆发之前......
【您在每次末日中所能获取的自由属性点与天赋抽取机会与您度过的末日次数有关】
模拟器忽然出声。
王染愣了一下，他纳闷道：“有限制？”
【您仅能在本次末日中获得一百万个自由属性点和十万次天赋抽取机会】
模拟器答道。
王染皱眉道：“为什么？”
【您只度过了一次末日】
【模拟器从时空变动中汲取的力量较少，无法帮助您获取更多的自由属性点和天赋抽取次数】
王染思索道：“意思是我度过的末日次数越多，我能获取的属性点和天赋抽取机会也越多？”
【是的】
模拟器答道。
王染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十万次天赋抽取机会应该也够用了，毕竟他上次末日总共才获得两三千次天赋抽取机会。
“稍等一下，我去一趟世界枢纽。”
他起身说道。
模拟也是消耗时间的，平均下来，模拟器每滚动一天的信息就要消耗一秒钟，一次一千多天的模拟就要消耗二十多分钟。
假如他在地球刷天赋抽取次数，刷十万次要消耗整整一天。
他刚才停下飞行器的理由是小憩。
小憩半小时很正常，小憩一整天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也想去！”
伊呀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王染。
王染笑着揉了揉伊呀的小脑袋，他无奈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去世界枢纽转一圈，很快就回来。”
伊呀都起嘴唇：“噢——唔！”
王染俯身堵住了她的嘴。
几秒后，唇分。
伊呀呼吸急促地看着王染的脸，她面色酡红，好似有两团火在脸上烧，刚才想说的话一句也想不出来了。
“我走了，马上回来。”
王染来到门边，他把卡贴到飞行器的舱门上。
门缝里渗出五颜六色的光。
他扭头对安娜叮嘱道：“我去世界枢纽一趟，你不要跟她交流，她对你有点防备。”
安娜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
王染拉开舱门。
他一步跨了进去，虽然舱门外是百米高空，但他没有任何失重的感觉，因为他踏在了世界枢纽的地面上。
......
短短几十秒后，王染就回来了。
“我回来了！”
伊呀疑惑道：“你怎么这么快？”
她还在回味王染嘴唇的味道，脸上的红晕都还没褪去，结果王染就回来了，像出门忘带东西了回来拿似的。
王染笑了一下。
他走到伊呀身旁，把嘴凑到伊呀耳边，缓缓地凸出几个字。
“我可不快。”
一股暖风吹进伊呀的耳蜗，风里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气息，伊呀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活像一只熟透的小龙虾。
她结结巴巴地问道：“是......是吗？”
“等这次末日结束以后就让你了解一下。”王染蛊惑道，“你说好不好？”
“好......不！不好！”
伊呀慌乱地说道。
王染勾起嘴角，默默在心底的日程表上添了一件事。
吃馒头
“你休息好了吗？”王染扭头对安娜说，“休息好了就继续吧，把剩下的怨气全部消灭掉！”
安娜点了点头。
她神采奕奕地说：“在净化邪恶的路上，天使永不疲惫！”
......
海地是全世界最贫穷的国家，人们靠吃土苟活着，而与它一墙之隔的多米尼加却是人均收入六七千美刀的富余国家，人民生活十分幸福。
巨大的反差催生出了海地人求而不得的怨气，这也是王染来到海地的原因。
“啊！”
漆黑的小巷里传出刺耳的惨叫声。
巷子的尽头，安娜将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摁在墙上，纤细的五指仿佛铁钳般牢牢地箍着年轻人的脖子，指缝里荡漾着柔和的圣光。
某种意义上，这倒霉孩子也算是被天使壁冬过了。
王染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这是最后一个怨气载体了，只要净化了这个家伙，一切应该就结束了。
几分钟后，光芒敛去。
安娜松开了手。
昏迷的怨气载体贴着墙壁缓缓滑落，倒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鼾声。
安娜转身对王染比了个手势。
OK
王染抿了下嘴唇。
结束了吗？
刹那间，几行金灿灿的大字从他眼前浮现。
【末日胎死腹中】
【恭喜您又一次终结了末日，在成为一流救世主的路上渐行渐远】
王染露出笑容。
他这次用了跟上次差不多的时间，依旧是把末日扼杀在了摇篮里，让地球上数十亿普通人的太阳照常升起。
【恭喜您达成了新的里程碑】
金灿灿的大字从他眼前浮起。
【恭喜您获得传说天赋抽取机会】
【恭喜您获得空白天赋栏】
【恭喜您获得一次任选进阶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