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家的情绪有些低迷,气氛也很压抑。
周阳看了看天,发现天空有一点点的鱼肚白。
吴贵平只感觉自己越来越秃了。
牛花花喊了一声周阳。
此时的她已经盖好了红盖头,防止自己的模样在日光下有变化。
周阳回过头,看着身穿嫁衣的牛花花。
周阳应了一声。
说完,牛花花就朝着那间已经破败不堪的新房走了过去。
周阳点点头。
随后转身离去,周阳并不知道该怎么和牛花花告别,他知道牛花花可能对他真的喜欢。
但是,人鬼殊途,他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众人随即朝着村口走去!
周阳走到了村口,看到牛花花还站在他们结婚时的新房门口。
此时的牛花花掀开了盖头,双目已经泪湿了,至于脸,没有再次起红斑。
牛花花站在门口招了招手!
眼泪哗哗的流下!
周阳微笑着挥了挥手,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牛花花放下手,用很小的声音说出了几十年想说出来的事情。
她还活着的时候,父母就希望她嫁一个好人家,
而她也希望自己能嫁一个好男人!
在她看来,周阳就是绝对的好男人!
只是命不好,被那个清风道长买了命过去。
在众人身后,那些原本还有生气的房子瞬间长满了青苔,破败不堪,仿佛一眨眼就过了一个世纪。
周阳几人到了悬崖边上,几人开始朝着山上走去。
大家闷着头走路,都没说话。
周阳扭头看着沈从兵。
沈从兵背着自己的包,也是面露笑容,看来也是为自己的存活而感到高兴。
周阳说到了前天下午,沈从兵给他们一人吃了一袋压缩饼干。
沈从兵不知道周阳为何这么问。
周阳拿出之前的压缩饼干包装袋,递到沈从兵的手中。
沈从兵看到这个生产日期并不知道代表着什么,所以一脸疑惑的看着周阳。
沈从兵问道。
周阳又问道。
沈从兵说完,其他人倒还好,只有丁老六还没反应过来。
丁老六突然发现大家的神色都挺凝重的,丁老六连忙捂住嘴巴。
周阳打开手机,搜索了一篇新闻:江城大学考古学院师生五人三月前于牛头村遗址死亡,
当时这件新闻的时间是十月份,是2006年的十月份。
周阳将手机递给沈从兵。
沈从兵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瞬间死气沉沉。
周阳拿回手机,然后说道:
沈从兵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缓缓蹲下身子,手指挠着头发,久久无语。
脑子开始出现大量的记忆,包括临死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了。
许久之后,沈从兵抬起头,看着几人。
沈从兵满是希冀的看着周阳几人。
沈从兵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然后飞奔向村口。
很快,他就走了回来。
他带着一个背包,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皮夹子。
里面有十张绿色的百元大钞,这种大钞现在已经不流通了。
沈从兵拿着钱的手在颤抖。
周阳接过这笔钱。
沈从兵交代完,眼睛已经湿润了。
周阳看了看沈从兵,再看了看村口的那间房子,他知道这些死去的人还留在人间,更多的是无奈和悲哀。
周阳拍了拍沈从兵半透明的身子,然后几人朝着山道走去。
上山容易下山难!
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回到了山顶。
从山顶看着天坑中的牛头村,只看到一片荒芜。
再好的房子也经不起八十年的风风雨雨!
在村口一间房屋门口,一个盖着红盖头的女人抬头看着山顶。
温涛看着初升的朝阳,张开双臂,享受着阳光轻抚他的皮肤。
王想一把搂住温涛的腰部,做出了杰克和肉丝的经典动作。
王想捂着裆部,久久不能说话。
温涛白了王想一眼。
王想半天之后反驳道。
温涛举起拳头,晃了晃。
温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后,几个年轻人千辛万苦的回到了牛蹄村。
中巴车还在,那个老大爷也在!
老大爷在村里帮着他们看着车,以为他们不会回来了,所以就在车上面挂了几床被褥在晒。
吴贵平从兜里掏出一千块,以及半包华子,丢给了老大爷,然后几人就上了车。
老大爷一激动,挥了挥手:
众人苦笑的摇了摇头,如果来人,也不是他们这些人了。
王想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回到了江城。
他们首先去了子兰区。
沈从兵说的子兰县已经撤县划区,如今是子兰区,沈家冲也在,老房子都拆迁了,地铁也修到了沈家冲。
几人在村委会的引导下,找到了沈从兵的母亲。
不到六十岁的吴桂芳如今已经是满满头白发,身形佝偻,双目浑浊,站在小区的椅子上发呆。
周阳拿出一张在小区外面办理的银行卡,塞到了吴桂芳的手中。
吴桂芳摇了摇头,看来是不喜欢接受这种形式的捐赠。
当周阳说出密码之后,老婶子一把抓住周阳手!
周阳重复了一遍,他设置的密码是沈从兵的生日。
吴桂芳紧紧的拽住那张卡。
周阳说完,转身离去。
周阳走出几步的时候,吴桂芳问道。
老太太浑浊的眼泪从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
说完,周阳也是忍不住眼眶微红:
说完,周阳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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