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帐房，莫北递过六十两银子，账房开出收据。
果然，收据上书“收学徒莫北报名费五十两”。
字上印有红章“收讫”二字。
随后，账房给了一块黑木椭圆牌子“丁师父”。
何长水拿过牌子一看，把莫北拉到一边，挤眉弄眼，羡慕无比：
“你运气真是太好了！这丁师父，就是我原来的师父……”
“这人教授严格，有两把刷子，口碑相当不错。原来我花了二十两，求了这账房好半天，才有机会在他手下学功夫。”
不知该为何长水高兴，还是该为何长水悲哀。
莫北就像吃了口苍蝇，滋味一点儿也不爽，蹙眉道：“乱收银子馆主不管吗？”
“这都是长年形成的规矩，都这样，馆主也默认的。”
洛家武馆就不是这样的……
“对了，何兄，这馆中能不能学到些武功？”
“别提了！上次，我现在的师傅让我买了本《顾家刀法》，狗日的五十两银子啊！你猜怎么着，就是拿书局那些刀法剑法随便改了改，血亏啊。”
“……不买行不行？”
说完这话，莫北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很无力。
“那当然不行啊，我还得接着学，哪敢惹啊。”
无话可说。
这都成什么了，跟前世某些学校里干的狗屁事情一模一样。
真是啊，世界再变，人性从未改变。
自己还为洛家武馆不教武功，搞了半天，是人家洛山豪不屑于赚这个钱。
实在是有些呵呵了……
说话间，两人继续走向前院。
“走左边，还提醒你个事，一会儿见了师父，如果今天想要传功的话，需要交十两的润口费。”
玛德！
这是进了贼窝了啊？
眼前这位水哥，能在这环境下学有小成，不知道多花了多少银子！
学费五十两，呵呵呵~~
那叫五十两起，和卖房子叫价差不多。
不爽，太不爽了！
“何兄，这也太黑了吧！”
“这光武城中，就顾家功法好，规矩多些，就忍忍吧。别家给了银子也不一定学到好的。”
何长水安慰道。
这话真有意思，被薅了羊毛，被割了韭菜还得点个赞是吧。
莫北皱了皱眉：“如果不交呢？”
“他就可能拖你一两月不传功。”何长水小声道。
实在无语。
这与洛家武馆的气氛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下地下啊！
“其它武馆也是这样？”
“都差不多。”
这么看来，洛家武馆真是一股清澈见底的清流啊！
最后，何长水又提醒道：
“这丁师父，好是好，就是有个坏毛病，凡是外馆新入的，要先额外传前一层的功法。”
“这是为什么？”
莫北的嘴已张成个‘o’，应该能放进一个鸡蛋！
“挣钱嘛，先挣十两润口费，再挣十两润口费。”
这么说，进来屁都没学到，八十两又十文就这么去了。
有些窝火啊。
草，老子不学了行不行。
算了……
今天就忍忍吧，功法问题必须要搞清，这点银子花了就花了吧。
莫北咬了咬牙，拿着牌子跟着何长水去到前院找到了丁师父。
这丁师父一身顾家武馆劲装，工具人长相，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何长水一脸谄媚：“丁师父，这位是我朋友，就辛苦您了。”
丁师父一脸冷漠，瞥了瞥何长水：“规矩都说了吧？”
“说了。”
“总算没白教你一次，还算懂事，你去吧。”
何长水低头哈腰：“是，丁师父，辛苦您了。”
说完，他退后几步，转身走了。
牛了牛了，这吃拿卡要，玩得是中气十足。
目送水哥远去，莫北心理说不个滋味。
还要叫这人“师父”，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忍忍吧！
想到这里，莫北拿出两张十两银票双手递上：“请传功。”
“嗯，懂规矩，很好，站直别动，我摸摸骨。”
这丁师父说着，上来就如曲向阳当初乱摸一样，把莫北摸了个遍。
连胸肌也没放过，莫北痒得差点想笑。
其中，还夹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触感，仿佛触到了身体内部。
莫北隐隐就感受到了一种隐私被窥探的羞耻感。
但这丁师父越摸脸色越凝重，收手后皱眉思索不语。
这什么情况？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要有问题……
你他妈快说啊，装什么深沉？
草，是不是又要银子？
就在莫北以为是不是有问题时，这丁师父面露惊奇开口道：
“你资质平常，但这底子却打得非常扎实，实属我平生未见。”
“锻体一境，你这身体，几乎找不到遗憾，堵漏补缺堪称完美无瑕。”
“只可惜，你这根骨太过平常，能有今天这个结果，只能说福星高照。”
“但这后面，每层亦有每层的堵漏补缺，再想福星高照，无疑痴人说梦。”
“以你如今之底子，资质只需再高几分，勤加练习，必定不低于一个中品下等真体。”
“甚至，馆主会收你会亲传弟子，可惜可惜！”
莫北听完就懂了。
两个关键词“资质平常”和“完美无暇”对比鲜明，一针见血。
这家伙收了银子，事还办的不错。
自己心情也不错。
这说明什么？
洛家牛逼啊！
能把一个资质平常的练成完美无暇这就是本事。
如果抛开系统的原因，也至少是接近完美吧。
所以，洛家的功法不存在问题。
自己瞎担心了。
大不了自己每层练完，请几个人摸下自己，这事不就完了吗？
相互一对比，就知道有没有问题了。
既然都想到了这个问题，而且资质事关重大，他心念一动，也不管合不合适，直接问道：
“丁……师父，这摸骨之法，何处能学，能摸自己吗？”
丁师父摇了摇头，暗笑这少年不死心，不知武道一途，天赋资质无比重要，自古又有多少人愿意面对现实，自己已是见怪不怪了。
鉴于这少年银子给得爽快，当年自己也曾如他一样，多说几句也无妨。
“这摸骨之法，摸得别人，却摸不得自己。等到入品，有了内视之法，才能内视自己。”
哦，懂了。
可以自摸，但不会有结果。
“那……这城中，除了武馆，还有谁懂摸骨之法。”
还是不死心啊，丁师父笑了笑，那就再提点这少年一次吧。
“有，这百草堂李掌柜，很是精通此道，不过，这李掌柜不太好说话，若无眼缘，有银子也使不动。”
听到这话，莫北大大松了一口气。
当日与李掌柜谈得非常爽，李掌柜的g点被自己爆得不要不要的，脸上赤潮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自己功力深厚，李掌柜肯定余味绕梁，百日不绝。
如果去找他，当然人到事完。
这自信没毛病。
“多谢丁师父。”
鉴于这丁师父说了这么多，又点出了重要消息，自己就多叫他声师父吧，这一声不亏。
现在，事情就简单了。
学了顾家的洗伐拳或什么玩意的，只需一上榜，自己再一练，仅从身体感受上，就能分辨出是好是坏。
“请丁师父传功。”
银子给够后，这丁师父也不废话，先从锻体传。
虽然彼此都知道，这锻体就是个赚银子的由头。
但是，这丁师父很有职业道德，收了银子就认真教了起来。
何长水说的“口碑不错”，实在是太意味深长了。
这一教起来，莫北就发现问题了。
相较于洛家的洗伐拳，顾家的不仅拳式更为复杂，而且呼吸也是很难配合好。
用了近两个时辰，莫北才能打全。
这么打了一遍后，系统消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