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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淇淋将自己关到了房间,谁也不见。她不明白为什么李沐要如此草草做决定,竟然还将刀刃伸向了自己手边的人。小王跟着自己三年,从来没有犯过什么错,恐怕这一辈子兢兢业业最后不仅没留下个好名声,反倒是把性命搭了进去。

    李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说服大家长,现在全族都知道他李沐抓到了那个骚然到小姐许久的家伙,所有人都在传言李沐人不可貌相,看上去文文弱弱没想到办起事来,如此雷厉风行,栾府半年没有解决的问题,他几天就抓到了。

    只是委屈了栾府上上下下的仆人,现在都在接受盘问,唯恐此人尚有同党没有落网。

    栾淇淋不愿出门再见李沐了,她觉得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还假情假意的给自己送一串手链,说什么能挡住幻境。

    现在看来只是哄骗自己的把戏吧。

    栾淇淋坐在床头,全身瘫软,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因为太久没有打理而集成了一束一束。无力的叹气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悲伤是种魔鬼,你停下脚步便要被它追赶上。

    屋外的李沐躲在远处的合欢树后,他一旁站着的是吕义,正无聊的摆弄着骰子打发时间。

    此时的两人倒有了几分偷窥贼的模样,一丁点声响不敢发出,他们的气息随着风掠过身躯才缓缓散发。

    这种技巧,猎人常用在捕捉大型动物时。他们为了以防动物在自己出手前察觉到危险,便将呼吸融入在环境,如果不是在靠近仔细观察,没有动物能够发现他们的存在。

    而现在,这两位数一数二的强者,用着这个卑劣的手段来阴一个小贼。

    可以说的上大材小用了。

    不过李沐一个喷嚏打破了这份宁静,他抹了抹脸疑惑的说,“有人骂我?”

    吕义笑了,“恐怕不是那躲在屋里的栾家大小姐吧。”

    “我可是好心对她,怎么会不领情呢?”李沐还是不解。

    这波看似抓到贼人大肆宣传,实则凭李沐从信上的判断,此人生性傲气,知道自己抓错后,必然再向栾淇淋送信来炫耀自己,顺便嘲讽李沐也不过是空有其表的家伙。

    所以此时便是蹲到这斯的最好时机。

    但李沐也已经在这里两夜了,他既没见有人到附近也没见栾淇淋出过门,难道说自己的判断失误了。

    可没道理呀,对方知道了自己草草了事,肯定要耐不住性子来此通知的。怎么会到现在这个时间段还没有动静。

    还是说此人足够谨慎,这风头未过尚不敢露面。首先对方断然没有察觉到他们藏着此处,如果他的实力足够分辨出隐藏起来的李沐二人,也不至于那日连人都不敢露面。

    那也就是说,他还要在此地耗着。李沐从未有像现在这样对金合欢厌恶过,他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跟金合欢近距离接触了。

    “吕兄,你说这小贼怎么还不出现。”李沐确实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如今的气焰无存,已经不知道熬过了多少个绝望了。

    可这几日除了栾淇淋的二叔前来送饭,并没有任何人接触过这间屋子。

    现在不得不承认,他们守了个寂寞。

    “会不会那小贼听说了你的大名,于是顺水推舟,从此烟消云散?”吕义说,“让你找的替罪羊成为真正的罪人,那他不就没罪了嘛。”

    不过好像这样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罢了罢了。”李沐终于没了耐心,“认了吧,不再继续等了,我们可真没时间继续耗下去了。”他从树后走了出来,朝着栾淇淋的屋子去。

    “开门开门是我。”李沐敲了敲门小声说。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快点开门,我带你去救人。”李沐没想到她居然还在生着气。

    听到是救人二字,栾淇淋才肯把门打开,她满面失意的看着李沐,曾经那白芷的皮肤也因为这些天的悲伤加之进食过少而显得泛黄。

    “不至于吧,因为一个下人,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李沐伸出手抓了抓她的头发,“你看你连头发都不洗了。”

    “要你管。”栾淇淋弱弱的说。

    “赶紧走,去把你那小佣人领出来。”李沐说。

    “嗯?”栾淇淋眼里终于看到了些许光,“什么?你不是说他就是那贼嘛?”

    “哎,本来想钓鱼执法的,没成想那家伙太谨慎了,蹲了两天也不见影。”李沐挠挠头笑着说。

    栾淇淋听到是误会本已经进屋准备忙碌打扮起来了,可听到了李沐在屋外已经守了两天又忍不住回过身问,“你在外边两天没走?”

    “是呀,想抓他个正着,可那小子有点鸡贼。”

    “没睡觉?”栾淇淋又问,“也没吃饭?”

    李沐不明白她为什么总关注这些奇怪的地方,先前就因为一个下人把自己搞的满目疮痍,现在应该抱怨他最后也没抓到贼人,还闹这么一大出的,却在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什么你吃了没有,睡了没有呀。

    “吃了,睡怎么可能睡呢,要监视的呀。”李沐随随便便回答了她,现在他只想去把那可怜的小佣人解救出来。然后从新的梳理梳理,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你你你。”栾淇淋的语气明显变得有些抱怨,“你先去睡觉,救人什么的我自己去就行,反正他就在大院。”

    “啊?不急,先救人。”李沐随口说着,“你不是挺在乎那小仆人嘛,赶紧把他弄出来。”

    “哦。”栾淇淋又恢复了冷淡。

    “吕义吕义。”李沐朝着大树的方向高喊着,“走了走了,我们去救人。”

    栾淇淋这才发现远处的树后居然还藏着一个人,他收起了骰子,朝着两人走来。

    栾家的禁闭室,创建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惩罚那些在家族里犯了错误的晚辈,不过现在里边正坐着那位小仆人,桌前摆放着各种食物,好吃好喝的供着。

    “小王,走了。”栾淇淋说,“这两天委屈你了。”

    “不委屈。”他已经知道了李沐的用心良苦,“为小姐出一分力是我的荣幸。”

    “对不住啊兄弟。”李沐随口打了马虎眼。

    “没关系的。”小王问道,“那贼人抓到了吗?”

    李沐没有回答他,忽然扭过头去朝着赌徒问,“哎,你看那个树,你说他怎么长得那么奇怪呀?”说着他就要往远处树的方向走。

    吕义一并跟上前去随声附和着,“哎就是呀,怎么这么奇怪呢?”

    栾淇淋没忍住笑了出来,“喂,你们俩别装了。”

    “咳咳,怎么能是装呢?我们是在欣赏栾家大院的风光。”李沐说,“哎,吕兄啊,你记不记得先生今晚说要叫我们吃饭来着?”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吕义一脸认真的回答。

    “那我们必须快点了。”李沐点了点头目光诚恳,“不然要迟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