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七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她曾经‘死亡’过一次，虽然后来韩覃复活了她，但是终究还是损失了一些东西。
尤其是精神和记忆这方面本来就容易缺失的部分。
丰南没有急着催促她，反手牵她到了路边处的石凳上面坐着，让她慢慢想。
望着不夜城的街道的灯光大亮，这里给人的感觉总是如此如梦如幻，即便是城中空虚阴冷，但走在城里的人却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白日里和傍晚倒是会有不少的新生来不夜城里面闲逛一会儿，但是这个人数也不是很多，比起这样，他们或许更喜欢趴在宿舍里面刷诡校的论坛，或者去图书馆里面学习学习，听听从前的学长学姐们唠嗑。
“我记起来了！”萧彤惊呼一声。
“这家伙是……旧日战场战死的旧人！”
丰南想了想，偏头看着萧彤问道：“乱界的旧日战场？”
萧彤点点头，眼神带着一丝凝重。
“不应该，按道理来讲，旧日战场战死的人不可能还有魂魄一说，那里是众神失乐园，有许多的虚空裂缝，通向第七域。”
丰南眉头一皱。
第七域，这个词在他的耳畔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第七域是什么地方？”
萧彤嗦了一口圣代，咕哝道：“虚空生物的聚集地，它们不知从何处诞生，生来便无比强大，几乎个个都有着杀死神灵的力量，等级的划分很粗略，由低到高大概是卒，将，王。”
“这些虚空生物具有极其强烈的杀戮欲望，但是只针对于游离的个体，它们侵占欲望并不强烈，虽然数量极多，却似乎没有发生过大举入侵其他世界的先例……”
“或许是碍于红衣人的条约……我不清楚，第七域太过神秘，进去的人基本都是有去无回，我的实力不如‘将’，没有资格探寻，大都是听闻。”
萧彤的话多少有些让丰南惊讶，他很清楚曾经丹羽儿是个什么实力，即便如此，她却承认了自己不如虚空生物的‘将’。
那么……王又该有多强？
“这些事情听听就好，虚空生物和我们关系不大，倒是妖老……嗯对，我都被你带偏了。”
萧彤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如果云傲天和妖老有一腿的话，你就得小心了，这个糟老头子真是有几分本事。”
丰南沉默了一会儿，怅然叹道：“这个世界还真是乱。”
萧彤摇摇头，认真道：“已经很不错了，诡校时代之前才是真正的大混乱。”
“那个时候没有诡校，也没有红衣人，诸天万界一片混乱，动辄便有某世界入侵其他世界，屠杀整个纪元生灵的事情出现，黑暗而恐怖。”
“我先前猜测红衣人是崖潺前辈，但是他说他不是……”丰南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个时候萧彤也在场。
崖潺的手段让丰南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才是‘为所欲为’。
一张纸，随便写写画画，就让丰南成为了青莲剑仙白子木。
这种手段传出去，绝对足够骇人听闻。
“的确不是，这个人……你不要期望他会帮你第二次。”萧彤说道。
“他从来没有出手帮助过别人，虽然我不知道他这次为什么改了主意，不过在你之前，没有这种先例。”
丰南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上次是为了救你这个……女人。”
萧彤抬头望天，眸子忽然深邃起来。
活了这么多年，多少就有些经历。
“七百年前，我希望有人能够救我，因为那个时候我不想死。”
“我从未如此希冀能够活下去，为了活着，我放弃了太多。”
“在这漫长的一百多年内，我一直活得足够小心……我以为只要我活得小心我就不会死。”
“直到最后我被人杀死的前一秒，我还在想……我TM还是个处……”
“其实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我早就该明白了，哪里有人可以一直不死，我为了活着而放弃的这些，才是活着的意义。”
高远浩瀚的星海之下，萧彤杂杂碎碎说了很多，听得丰南有些淡淡倦意。
他下意识地想在包包里摸一支烟，才发现自己换了睡衣出门。
“你是不是在找烟？”萧彤皱了皱鼻子。
丰南想了想，回道：“口香糖也可以。”
萧彤闻言有些悻悻然。
“是不是我讲的不够生动？为什么你看起来有些想睡觉？”
丰南无奈摊手道：“比起你这没有营养，平平无奇的过去，我更喜欢听一些有精神疾病的人，或者是某个变态罪犯的往事。”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鲜嫩的身体可比你的故事有趣多了，也不要问我为什么救你。”
“最后，别和我谈感情，哪怕真的有，这真的是一件很伤脑筋的事情，我最怕女人感触起来像个诗人。”
丰南看着鼓着腮帮子像个河豚的萧彤，很有道理地讲道：“你看，我救了你……算上你帮我的那次，虽然你也没有帮上我什么，不过看你这么奋不顾身，姑且就算扯平了吧。”
“无论是战友情，兄弟情，亲情，爱情，这些东西来之不易，好好用心享受，不要说出来……很多事情说出来就变质了。”
他说了甚多，最后萧彤忍不住笑道：“哪里有你想的这么多？我就是觉得有些尴尬而已，毕竟我讲了那么多，最后你根本不想听。”
“你这人脑洞这么大的吗？”
丰南打了个哈欠，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起身朝着远处走去，张开双臂大声说道：“想象力，没有想象力，就什么都没有。”
……
比起做任务，待在诡校的时间是咸鱼且糜烂的，王霸基本就在论坛里不断的水经验，和人撕逼。
白天萧彤会去万灵图书馆看一些厚黑学，一般到下午三四点才会回宿舍。
丰南不时也会上论坛瞧瞧关于期末考试的分析贴，然而基本都是一些沙雕校友的脑嗨，鲜有值得借鉴的东西。
当然，这里面也的确会找到珍贵的金子，在一个网名名叫【白屁股上确实没长黑尾巴】的奇葩大二学长在论坛新生区发布了一个分析贴，里面出现了一些比较有用的干货。
（帖子比较长，明天写…也许帖子看起来会稍微有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