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在下就要毁剧情 >第四十五章 什么鬼?
    王五的灵魂继续在虚空中飘荡,或者说他现在又重新成了那个油腻男,一个作者到现在都不愿意写名字的死扑街。

    三天能干什么?三天干不了什么,但是三天什么都能干出来。

    比如对于上个世界的神灵体系埋下颗雷!

    《水浒》的开场是洪太尉误放108魔星入世,然后祸乱苍生。可那是仁宗时候惹的祸,中间隔着英宗、神宗、哲宗三朝,你家这技能的前摇是不是太长了点?天知道这投胎转世还需要摇号排队呀!

    只能说明以下几种情况,第一就是那个世界的神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不能直接遥控人间事物;第二就是所谓的108将只不过是一帮联手的骗局,随便附会一个祖宗起源自我脸上贴金。

    那么既然这样的话,凭什么人间一定要听天上的!

    他只不过利用了一点来自人文主义的关怀,去神灵去偶像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对于世俗的统治者来说从肉体到精神只能像他一个效忠才对,也许艺术家皇帝完不成这个任务,后面总有人能够让那个过河拆桥的娘们知道什么叫蛋疼。

    算了算了,王五已经没了,一切都眼过云烟,剩下的不过是一个油腻男人。

    看看这个世界能有什么样的收获…嗯…啥都没有?

    这下子可尴尬了。

    《石头记》世界至少还学会了怎么在战场上弄死人(虽然毛用没有),结果跑完一个《水浒》,什么收获都没有…

    油腻男:作者,你给我滚出来解释一下,这东西是不是让你吃回扣了?

    (作者小声bb:你指望一个泼皮会啥?偷鸡摸狗还是坑蒙拐骗?)

    算了,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自己不算魂飞魄散,还有救。

    重新来到了近乎混沌的空间,原本把自己吸进去的裂缝又把自己的意识弹了出来,裂缝仿佛透露出一股嫌弃…mmp,我还没嫌弃你呢!世界白嫖穿越者,这算哪门子事?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不知多长时间以后。

    大爷,跟您商量一下,让我进去好吗?

    油腻男发誓他快被一成不变的景色折磨疯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些类似空间裂隙的地方,可都对他有一股深深地鄙视,仿佛就像小学文凭的中年卢瑟把简历投到500强一样…接连碰壁以后他都快怀疑自己了。

    自己是谁?自己究竟在哪里?自己究竟该干什么?

    人生三连之后,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记忆有些变得模糊了,比如说他差点忘了自己只是一个扑街的小说写手,也差点忘了自己当喷子的那段日子…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人,说是顺着网线来打他,把自己直接打到了什么鬼地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命运长河?或者说是时空之河…随便一个裂隙后头都是一个小世界,一个无比真实的小世界,自己就是在这里来回穿越的一个个例?

    正在他胡想的时候,一成不变的“长河”终于发生了一点变化,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出现,砸在他的后背上,他自己昏迷了过去…

    ~~~~临安城,夜~~~~

    这是一座漂亮的城市,也是一座肮脏的城市;这里充满着希望,也充满着绝望。

    收到临安城,不得不提风景如画的西湖,自然与人文的美景融合为一体,每一帧的画面都犹如一副传世名作。

    这里除了众所周知的断桥明月,更出名的莫过于四大流派之一的西湖船娘,作为这一行当最注重工作场合的流派,有的时候那些画舫也会成为人间百景,欢喜离合融汇出了一篇《人间悲喜剧》。

    好吧!再美丽的画也经不起细看,繁华奢靡的背景下是饿殍连野,路边桥下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乞丐比比皆是,就算优美的西湖之上有时候也会飘上几具无名的尸体,这些不和谐的因素就像泥点一样溅在了这幅画上。

    这是一个颓废的时代,风波亭之后所有人都对未来彻底绝望,北方蛮族几十万大军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们,那个胆小的朝廷甚至不敢呆在拥有大江天险的金陵,而是选择这个随时可以出海逃跑的临安,反正当年他们来过的时候朝廷就差点跑到海外去了,就算哪一天大家醒来发现朝廷人去楼空也不足为奇。

    活在当下成了大家的处事格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还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更先降临,干嘛考虑这么多呢?

    入夜之后,一切的不河蟹都被夜幕遮掩,西湖瞬间变成了星空,那一艘艘的画舫就是星空上闪亮的明星。沿湖而建的街道也亮起灯来,青楼楚馆传出一片各具特色的歌舞之声,人们仿佛进入了太平盛世一般,高举着酒杯狂饮。

    但是真正的罪恶只会被掩盖,不会消失。

    人道颓废气运衰败的王朝最容易滋生各种怪谈,这些怪谈的背后,有的时候是有人在捣鬼,有的时候可能就是真的鬼。百鬼夜行,群魔乱舞,配合着糜烂的风气,犹如末法降临一般。

    软弱,贫穷,愚昧,暴虐…

    天上下起了雨,蒙蒙细雨仿佛一件薄纱,遮掩了这个时代的丑陋,普通人都关紧门窗龟缩在自己家中,那些寻欢作乐的场合都有着各式各样的高人坐镇,保证今夜的贵宾可以心满意足的彻夜狂欢。

    当然了,前提是你有钱。

    那么没钱的呢?

    丢在街上,生死各安天命。

    一道大门,分开了两个世界,门的里面,是歌舞升平的假天堂,门的外面,是荒诞离奇的真地狱。

    就在刚才,一个掏尽钱包的倒霉蛋被丢在路上,由于喝了不少酒,他没有站稳,直接一头撞向路边的下马石上,然后滚进了边上的河沟里…

    咕噜咕噜…

    水中的一些家伙睁开了眼睛,它们饥渴贪婪的看着这个送上门的外卖,正准备一拥而上开啃的时候,这个“外卖”睁开了眼睛,这些家伙仿佛看见天敌一样,吓得四处逃散。

    救命…

    咕噜咕噜…

    经过半天的折腾,掉进水里的倒霉蛋终于爬到了岸边,整个人被灌的圆圆的,现在开始非常滑稽的给自己挤水,终于他站了起来:“nnd,这tm是哪?我tm又成谁了?”

    ~~~~数日后~~~~

    临安城的街头多了一个替人写信念信的摊子,顺便兼营对联、文书…等一切与文字有关的工作,在这个年代这里稀松常见,一条街逛下来,能至少看见十几家类似的摊位,声音可以说非常的一般。

    摊子的主人是当地学监里面的一名书生,勉强有个秀才的功名,人大概三十上下,在这里简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熟悉他的人都称呼他孙秀才,没错,这么几天,我们本书的主人公只搞清楚自己这具身体姓什么。

    脑子里的记忆,混混僵僵的,过量的酒精和长时间的溺水已经对大脑产生了不可逆转的损害,生理上的记忆只剩下一些碎片,他勉强还记着一些四书五经算是烧高香了,关于自己的过往…直到现在没有整理好。

    可以确认这么几条,他是本地人,但祖籍不是,父母是从北边逃难南下的;家里或许应该也许大概差不多可能是官宦之后,不过级别非常低的那种,除了半屋子的书(基本上都是圣贤书籍)和一间破院子外别无他物(太好了,至少晚上有个睡觉的地方…不过看着漏雨的屋子,好像乐观早了);自己之前好像对一家青楼产生了兴趣,攒了许久的银子,然后进去之后…没了?啥记忆都没了,醒来的时候被人好像丢进水沟,头上还磕青了一大块(谋杀呀!)…

    至于自己在哪上学?好像记不清了…

    鉴定完毕,作为百无一用的书生,能够废物到如此地步的也算是一号人才…

    翻遍屋子,总共找了不到200文钱,这日子穷的比上个世界的泼皮生涯还寒酸,而且直到现在没记着家里跟谁有亲戚往来,由于读书人的身份,自己前身还故作清高,不跟邻里有接触…

    这都是些什么鬼呀!啥人吧!

    对了,确认这里是临安城,是一国气运所在,他现在来到了哪个朝代就不言而喻了—除了那个半壁江山的二级残废,谁会选择这里当首都?

    可现在是哪一年,谁都说不上来…悄悄的问问当今皇上是谁,没人知道…小心翼翼的问问风波亭,没人听说过那个地方…

    这都是什么鬼?难道自己猜错了?

    孙秀才非常怀疑自己的人生,难道不小心穿越到以历史为蓝本的同人世界?首都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国君是谁,哪个编剧敢这么胡扯?

    唉,也许自己身体之前的那个意识知道,可是那些混乱记忆还没整理好,自己想上学都不知道去哪里,这究竟是磕的还是喝的?

    总算是明白了,不管自己怎么选择世界,来到这个世界肯定是魂穿,都是那种大限将至的个体,好歹这一次既没有马粪塞嘴也没有全身疼痛,只是喝了一肚子脏水。

    对了,自己挣扎着往岸上爬的时候,水里头的那些影子都是什么?

    孙秀才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水有点深,最起码她没听说过这年代就有蛙人,那么水里的那些家伙…该不会是妖魔鬼怪吧?

    这个时候天开始下起了雨,孙秀才无奈的收起了摊子,要是把纸淋坏了可就亏大了。

    叮铃~叮铃~

    伴随着摇铃声,一老两小三个人拦住了他,孙秀才皱了皱眉,怎么这个年代的碰瓷团伙也讲究团体作战了?碰不起、扶不起、惹不起,自己都穷的吃饭都是困难,要是被这些人讹上,恐怕连住宿都是问题了。

    老人是个瞎子,一个面色阴沉的瞎子,孩子是两个精悍的小男孩,但是三人身上竟然冒出了一股浓浓的杀气…

    嗯?这是什么鬼?

    穿破旧的老人直接一把粉末洒在孙秀才脸上:“大胆妖孽,还不现出原形!”

    孙秀才:“嚓,不讲武德!”

    孙秀才紧紧的抱住了他的书箱,里面不光有他所有行头,还有好不容易赚到手的钱,这根本不是什么碰瓷团伙!这简直就是拦路抢劫的强盗!竟然说别人是妖孽?嚓!还有这种疯狗?!只可惜,小爷可不是那种手无束鸡之力的废物!杀个鸡还是能办到的!

    听着铃声,三人好像成品字形把自己围住了,然后飞快的游走在自己周围,手里的铃铛摇晃个不停,嘴里还念年有词。不过孙秀才没有慌张,自己虽然从单刷宁荣街后没怎么大规模动过手,不代表他不会动手,尤其自己的身手多少受过西军那些教头的指点(虽然实际效果烂得惨不忍睹,但考虑这些教头有武二、花和尚大师、没羽箭…别的不好说,打个金眼彪还是小意思…),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如何应对还是懂点的…

    手悄悄的伸到书箱下面,直接祭出法宝—

    伴随着三声哎呦声,孙秀才听见三人摔倒在地打滚的声音,自己脸上挂着冷笑,知足吧,这好歹是炉灰,不是石灰面子,眼睛瞎不了,难受是肯定的,但是更难受的还在后头…

    孙秀才扎稳脚步,仔细的辩声,那个苍老的惨叫声就在自己左手边,估计这家伙是领头的,坏人变老了怎么办?该怎么修理一样修理!他才不讲什么尊老爱幼,老不修该挨打一样要挨打!

    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现在应该是在街上,左手这边是个河沟,动作千万不要太大,掉下去可就滑稽了。孙秀才直接从袖子里抽出了那个手绢缝制的布袋,把上面的绳子绕手两圈,然后抡起布袋往下砸。

    布袋里面装的是鹅卵石,虽然加起来只有一个鸡蛋大,但轮圆了以后砸人不是一般痛,两尺的细绳正好可以给这个布袋一个不错的初速度,砸在人身上绝对可以让人欲仙欲死。

    伴随着一声哎呦,盲打开始!

    也许对方是瞎子原因,适应力更强一些,十几下只打中一半,不过就算这一半也把对方打的惨叫连连。这门技术还是没羽箭秘传,孙秀才虽然没有学会飞石神技,但这种距离同样可以发挥巨大的威力。

    突然右边有个人抱住了孙秀才,从高度上来看,应该是拿两个儿童之一,书箱掉在地上,听着哗啦声损失这下子可小不到哪去,顿时无名火冒上头:死熊孩子,治不了你是吧?

    一胳膊肘捣下去,总感觉来看,应该正好砸在对方的背上,砸到对方的手一松,然后孙秀才右手一捞,成功的抓住了对方的衣服—

    喝呀!

    小腿配合着手臂上的动作,直接把对方摔在地上,然后胳膊肘顺势往下一砸,估计砸中的是对方的肚子,这瞎子对方估计就成了虾米了。

    “打的好!打的妙!”

    周围围观的人都在鼓掌,这算哪门子民风?看见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场景都来看热闹吗?

    一老两小三个人,自己用手绢砸到一个,右手放倒了一个,对啊,不是还有一个吗?

    后面传的风响声,孙秀才赶紧往右边一偏,一根棍子砸在他左臂上,差点把布袋砸脱手。

    好嘞,小瘪犊子,终于知道你的位置了!

    顾不上左臂疼痛,左手的布袋轮圆了横扫,直接听见砸了个闷响,然后感觉对方直接躺在地上。

    “砸的好!砸的妙!”

    嚓!这围观的都是什么破人?

    扶就这脸上的水,孙秀才抹了脸两把,好不容易试着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自己周边的情况:

    老瞎子被打得头破血流,原本邋遢破烂的造型多出了三分的凄惨;两个熊孩子一个捂着肚子在地上弯成了大虾米,另一个最近脑袋流着血躺在地上…嗯…这算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

    看见真人了,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下手,估计这一顿打绝对可以让对方消停很久。不过看着摔在地上的书箱和被雨浸湿的纸张,孙秀才就感到非常的憋气—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地上有个幡:茅山大师降妖除魔全真子

    砸着自己左臂的是一串稀奇古怪的灯笼。

    怎么看你有点眼熟?算了,别管眼熟不眼熟,自己算是碰上江湖骗子了,朗朗乾坤,哪来的妖魔?

    孙秀才自觉晦气的收拾的东西准备离开,他脚边突然踢到了一个包裹,里面叮铃叮铃的响着,估计应该是一包铃铛。

    嗯,这个包裹拿走好了,就算弥补自己的损失!

    他背着破烂的书箱赶紧快步离开,留下现场三个人。

    过了许久,地上瞎老头转醒了,他仔细的听了听,两个徒弟都还活着,只是身体情况不大好。

    他双手结印,打出两道法诀,在地上当虾米的肚子不痛了,头破血流的也恢复正常了,这两个皮孩子扶起了瞎老头:“师傅,那妖孽把伏魔铃都拿走了…”

    “唉,为师看走眼了,对方法力道行高深,不是能轻易降伏的。”

    这时候一盆水泼了下来,把三人淋了个透,楼上传来一个大妈的骂声:“死瞎子,又在那装神弄鬼,好端端的人偏说人家是鬼,活该被揍。滚滚滚,老娘家今天的生意全让你搅黄了,再不滚老娘拆了你们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