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秦玄注意到，温和的头颅说的是‘不知道’，而非‘不能成仙’。
冯恒伟提出了大家心底的疑问：“前辈，你能推演过去，怎么会不知道是否有人修成过这传承呢？”
刚才三头妖族将那邪道的传承都说的清清楚楚，如此本事，想来只需要推演一番，就能知道这传承是否真能成仙了。
“这个传承…太狠了！”
愤怒的头颅咬牙道：“随着修炼者的‘常态境界’提升，所有被他种下‘爱情’的人，都会成为他的养料，而这些养料，又会间接的影响到其他人的情绪。”
“一旦其他人的情绪被影响，那么也会被种下‘情’，但这个‘情’或是愤怒，或是喜悦，或是哀伤，不能还是‘爱情’。”
“而这些二代被传染情绪的人，还能再传递到第三代，如此反复，直到第九代才会失去传染性。”
“最可怕的是，一旦此人修成，那么所有被传染过情绪的人，都会真的化作养料与法力，而所有认识这些‘染情人’的人，又都会失去对‘染情人’的一切记忆！”
听到这玄之又玄的一段描述，众人纷纷咽了口唾沫。
“所以…”
冯恒伟有些磕绊道：“一旦这个人修成了，那么整个世界都会忘了他？”
“对。”
“为啥要有这种设定？”
冯恒伟问道：“是不增加这种设定，就没办法修成吗？”
“不，是这个传承的创始人，不想‘给予’。”
冷漠的头颅罕见的开口了，道：“儒宗的圣，佛宗的金光大道，道宗的仙，所有修成的人，都会寿与天齐…嗯，甚至是寿比天远，命比天高。”
“但有一点，他们留下的传承，以及真心将他们当做师父的人，都会得到他们冥冥之中的帮助，从而踏上修行之路，或者获得机缘。”
“这种帮助与机缘并非凭空诞生，而是会消耗那些成仙成圣之人的‘气运’的，一旦‘气运’耗尽。”
“以一位‘仙人’为例，一旦‘气运’耗尽，那么就会失去仙位，从而重新成为凡人，然后再经历多重磨难，重新成仙。”
提到了仙的话题，万花公主的表明明显专注了起来。
她问道：“意思是，成仙之后，也还有很多个境界划分？”
“不错。”
冷漠的头颅继续道：“得到了仙位是第一步，此时是‘寿与天齐’，天地不灭，则仙人不灭。等通过教化众生的功德来壮大自己的仙位，从而实现‘超脱’时，便是‘寿比天远，命比天高’，哪怕天地衰朽上千劫，仙人依旧不朽，是为‘千劫’仙。”
“而‘千劫’仙以上，还有‘万劫’仙，‘万劫’仙之后，方才是‘永恒真仙’，又称‘大罗金仙’。”
听到这些对仙人的描述，众人不经对仙人升起向往。
秦玄最先反应过来，问道：“前辈，既然仙人以上的境界必须通过教化众生，来积累功德，然后才能提升？”
“是的。”
“既然如此，那修炼了寸情山传承的人，就算成仙了，也无法再进步了啊。”
“对的。”
“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什么…”
愤怒的头颅打断了秦玄的话，道：“你是想说，他们既然知道自己成仙后就止步不前了，为什么还要修炼？”
“小子，你可真是好高骛远，别说成仙，这世界上有多少能修成通神境？又有多少人能修成元神境？”
“不修这传承，那就是连通神境都不行，修炼了，至少还有希望成仙，就算是最初级的仙，那已然是无数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了！”
秦玄点点头，明白了愤怒头颅的意思。
有一个成语，可以说是很符合当下的话题了，饮鸩止渴。
不渴毒药，立马渴死。
喝了毒药，还能缓死。
而只要不死，就有希望去寻找解毒的办法，或者去寻常其他压制毒性从而续命的办法。
“教化功德…”
秦玄想的更深了，道：“前辈，那要这么说，岂不是所有邪道宗门，都只能成就普通的仙？”
“这就是另一个取舍了。”
温和的头颅回道：“教化功德实际上就是让更多人认可自己的观念，比如正道的理念以‘无私’为核心，邪道的理念则是‘有私’。”
“在仙人以上的境界中，无私为根基的仙人，成就永恒真仙的数量更多，而以私心为根基的邪道，他们成就的境界，被称为‘伪仙’，虽然实力上和仙人能一争高下，但论寿命，最多就是‘千劫’的水平。”
冯恒伟一愣，旋即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
他本想问，既然上限只是千劫仙的水平，那为什么还要修。
可他话还没问完，就立马明白了理由。
仙人都还不能成，谁还考虑后面的？
连一百块都没有，谁会去操心一千万怎么花？
“一来，伪仙有无数办法，延续寿命，实现接近永生的效果。”
温和的头颅感慨道：“二来，则是一个最基本的道理，有私容易，无私困难，对于很多人来说，既能保持自己的私心，又能获得强大的力量，既然如此，那干嘛还要去选择无私呢？”
这个话题越聊越深重，秦玄想了想，将话题带回了最开始的那个。
“前辈，我现在知道刚才那片空间的特别，也明白空间背后传承的厉害了，但，我还是刚才的观点，就算前辈不来救我，我们也就并非不能出来了。”
“小友，这个话题没有意义。”
温和的头颅道：“反正，我又不会将你扔回那里，拿你的命做实验，总归你说的不假，我对你有所求，既然如此，咱们就相互求一求就好了。”
“那可不行。”
秦玄摇摇头，道：“前辈，我想你不需要陪着我去云游了，我现在就可以选择巨石了。”
“哦？”
温和的头颅问道：“你想选哪块？”
“未来。”
秦玄带着肯定的语气，道：“我现在，准备一个人再次前往刚才那片空间，我很好奇，想知道代表未来的巨石，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