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燃仙 >第二十九章 后院
    “那是你的地盘?”

    米迹观望眼前的高墙大院,看来自己走的是偏门甚至后门了,门环磨掉了几层铁皮,门槛磨损许多,似乎常有人来访。

    跟随铜勉一路向北走到第五荒镇中心,烈阳高挂热浪渐高,虽是往镇中心走,亦不见有多热闹,来来往往人流稀疏,路边也就酒楼昼夜不息坚挺着。

    “别说这镇中心了,第五荒镇江岸青草地都寸土寸金,我草根一个贱命一条,死活尚且无足轻重,哪有权哪有钱占据这座大院。”铜勉先一步走近大门,扣响木门上的青铜门环。

    咯吱……

    宽厚笨重的木门缓缓打开,一袭褐衣身材瘦高的中年人拉开门,他身后又横有一堵墙,与外墙整合出两个走廊。

    “三天不见了,铜某。”褐衣瘦高中年人见到铜勉,微微笑点头,退开两步。

    “申屠兄可有给铜某物色到了好手?”铜勉哈哈大笑着踏过门槛。

    复姓申屠的中年人有些晦气,歉意微笑着罢罢手,“都是些不入流的货,不提也罢。”

    “呵,以后可就不劳烦申屠大管事了。”铜勉转过身,只手引向门外五步踌躇不前的米迹。

    “就他?”申屠管事目光狐疑。

    “就他!”铜勉语气平和却也不容置疑,见申屠管事不信任的神情,轻笑说道,“申屠兄阅人无数,你都看不出来的人,自然更很少有人能看出端倪了。”

    “我们要做的事……”申屠管事左手紧紧地抓着铜勉右肩,凑到铜勉耳畔,语音压得很低,“容不得半点大意!”

    铜勉手背拍了拍申屠管事胸口,拿开了后者抓在肩头的左手,同样是轻声说道,“铜某脖子上这颗脑袋,可是从来不想搬家,恋旧。”

    申屠管事目光狐疑地看着铜勉,再看看米迹,深呼吸又退开两步,低声严厉告诫,“上了你铜某这条贼船,老子很后悔!你最好慎之又慎,不然别怪咱反水!”

    “呵,申屠兄可得把心收回肚子里,事已至此我们都没有回头路了。”铜勉不以为意地轻笑,和米迹一路走来,也是知晓了米迹化名的季渊,招呼道,“走吧,季小哥。”

    米迹再瞄了瞄高墙围困的大院,看着复姓申屠的管事吃人似的目光,想想既然走到这了,也没了回头路,深深吸了口气,走吧!

    “这是什么地方?”米迹踏过门槛,刚走过两步,回见申屠管事已经落下了门栓。

    “角斗场。”铜勉淡然说着,抬脚往左边走去。

    “角斗场……和那个斗兽场有什么关系?”米迹跟上铜勉步伐,近乎是踩着后者鞋印走的,就怕一不小心中了陷阱机关,心神更是不敢懈怠警惕前后左右。

    “嘿,这都能扯到一起?我是该说你东拉西扯呢?还是该称赞你警觉性真高?”铜勉浅笑着鼓掌称赞,“你猜得没错,不妨再加猜测。”

    “你不会也是做人贩子生意,向斗兽场倒卖奴隶的吧?”

    “说了有赚钱的生意,一起发财,放宽心。”

    出了走廊,是鹅卵石小径,旁边一座长宽高各三尺的方形石台,有卓尔不群的雄鹰石雕傲然而立,其纵展的双翅如两把斜举的钢刀,犀利的眼神睥睨四方。

    这一地鹅卵石怎么弄来的?米迹有些好奇,鹅卵石小径两旁青草地勃发,苍翠的大树一个接一棵,还有一方池塘和水榭,这方大院仿佛一座别致的园林。

    一间间厢房铺排,红木质地的格子门,其上浮雕极为精美,有像牧童短笛此乐悠悠之意境、有像渔樵问答的人间烟火、也有白鹤亮翅山高水长的自然景光、也有仙人指路得道飞升的飘渺之旅,棂窗是半透明的油纸糊成,纵使门户闭合,也能窥见庭院景色,又像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婉约美人,晴光明媚,庭院大有动摇风景丽的意味。

    “呵,这里会有角斗场?你说这里是妓院后花园我都信。”

    “地下角斗场。”

    地下?米迹环顾四周,鞋底碾了碾鹅卵石,看着铜勉的后脑勺,“入口在这边?”

    “跟上铜某,尽管放心便是。”铜勉知晓米迹一路上都在高度警戒,不过这不重要,因为自己没打算加害于他。

    咯吱……

    走过鹅卵石小径,踏上青黑色的地砖,路过两间厢房,铜勉停下脚步,缓缓推开了身边的红木格子门。

    米迹跟随铜勉踏进门槛,看到房间铺陈协调整齐,不见灰尘堆积,但见衣架上挂有一套青衫、圆桌上的茶壶还升腾着热气,想必这房间的主人很严格很谨慎。

    “地下入口在哪?”米迹看着铜勉不紧不慢倒了杯茶,还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这间房是申屠管事的,他复姓申屠名候,是这片后院的管事,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他。”铜勉答非所问的笑着,给米迹也倒了一杯茶水。

    “所以到底是什么生意?地下角斗场又是什么鬼?”米迹推回铜勉抵来的茶水,真不知这家伙唱的哪出戏,脑子被哪头驴踢出的后遗症,前后如此不着调。

    “急性子可做不了这单生意。”铜勉举起米迹推回来的茶水,轻笑着再一饮而尽。

    “季某向来没什么耐性更不是什么好脾性,看来你得另择高明了。”

    米迹和铜勉四目对视,空气顿时安静,茶壶壶嘴升腾的热气悄然低了两分,氛围隐隐焦灼起来,又像是两个老道的棋手茶余饭后稍坐对弈。

    “巧了,铜某也是个急性子,哈哈哈哈。”铜勉双手轻放下两个茶杯,旋即转身走向挂着件青衫的衣架,给衣架脚下一块地砖踩得缓缓沉了下去。

    随着铜勉脚下地砖下陷,房间内木床床尾一片长宽三尺的地砖升了起来,渐渐向外翻开,露出得有一丈深的径直通道,底下有幽暗的火光。

    “走吧,季小哥。”铜勉淡淡地注视米迹,伸手引向地下通道,坦然走去。

    “铜勉兄,你不该把个中原委给我说清楚吗?”米迹神色冷漠,驻足原地。

    铜勉站在通道口,回看米迹,嘴角挂着淡淡的冷笑,“你要能在角斗场赢过十场,再谈什么清楚不清楚咯?”

    “如果不呢?”

    “那就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