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做了一个梦。
斜阳的余晖刚刚消尽，昏黄的黄昏正弥漫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一个面色惨白浑身带血的老和尚坐在自己面前在一句一句地教自己学大梵般若。
“一定不要告诉别人。”
“一定不要告诉别人！”
老和尚眼中流出漆黑的血，嘴角挂着凄然的笑。
他的身后，却是七师兄皱着眉头的模样。
“小凡，你是奸细吗？”
仿佛在自己耳边响起一般，梦里的七师兄那带着淡淡失望地语气竟不啻一道惊雷。
“我不是。”
张小凡弱弱地回答说。
旋即，七师兄的身影幻化做师父的模样，有旋即换化作师娘、大师兄、小师姐、二师兄……
最后，又唤化作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他们每个人都问着同样的话。
“小凡，你是奸细吗？”
“我不是！”
张小凡流着泪回答，哭得歇斯底里，却又那般无助。
“小凡，醒来！”
一个声音从天空传来，虚无缥缈，却又仿佛响在耳边一样。
小凡睁开眼，发现自己流着泪，七师兄正站在床边。
莫问看着张小凡，心里叹了口气，这个被命运眷顾的小子，却背负了命运强加给他的一切。
但路却需要他自己一步步走出来。
“小凡，你做噩梦了吗？”
莫问开口问道。
小凡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接着便问：“七师兄，是什么时候了？”
莫问道：“你已经昏迷过去三天三夜了，你啊，下次就不要逞英雄了。哈哈，小小年纪倒学会英雄救美，你知道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小竹峰的陆雪琪还专门过来看过你呢。你小子行啊。”
张小凡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便问道：“七师兄，你进决赛了吗？”
莫问笑着说：“你才想起来问这个啊，哈哈，放心，你七师兄出马，不光是进决赛，就连冠军也拿了下来了。”
张小凡登时高兴起来，他咧着嘴：“真的啊？七师兄你真厉害。”
莫问也笑着说：“小凡你也不错啊，差一点咱俩就在决赛见面了。都怪六师兄，没事非得打什么赌，还压你赢。不知道自己叫赌必输么。哎，害得你连决赛都没有进。”
小凡傻笑着，这话他可不好接。
莫问笑着说：“你可知道，师父最近高兴地见谁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以至于六位师兄每天都不踏实，感觉师父变得乖乖的。结果，他们后来又闹出了点小问题，把师傅给气着了，板着脸把他们骂了一顿，他们这才踏实下来。”
说完，莫问又叹了口气：“有的人啊，就不习惯别人对他好。”
他看向小凡，笑着说：“小凡你快点恢复过来吧，咱们还要领取奖励呢。”
这届七脉会武，结局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一直默默无闻的大竹峰竟然一跃成为本届会武最大的赢家，十六强中占据了四个位置，就连冠军都被七弟子莫问收入囊内。一时之间，大竹峰竟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首座田不易在兴奋之余，却也感到有些头疼。不说别的，其他诸脉的首座明里暗里都在暗示自己把自家老七设计的这一套训练用的设备贡献出来。就连掌门道玄都有这个意思。
若不是自己一味装聋作哑，他们怕是都要名目张胆地索要了。
就连小竹峰水月那个婆娘，也借着替自己徒儿陆雪琪道谢的借口过来和自己夫人套话。若不是和自己一言不合又吵起来，怕是自己夫人也会为难吧。
他站在那里，看着莫问从小凡的屋子里走出来，又走到自己身边，便开口问道：“小凡醒了吧？”
莫问点了点头，他瞧见自己师父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变问：“师父还在为几位师叔伯的要求为难？”
田不易冷哼一声：“他们到好意思，一个个都想要让咱们白白地拿出来你的那套练习道具，哼哼，真当咱们都是大善人啊。”
莫问笑着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嘛，师父，不如找掌门师伯多要些好处吧，左右不过是一套练习手法罢了，弟子这边日后还能多想出来许多。这些小的道具，咱们大可以多要些好处来。”
田不易眉毛一挑，看着莫问：“你这不做生意倒亏才了，不过小问，外物都只是用来辅助的，关键还是要靠自己实力啊。”
莫问知道田不易的意思，便笑着说：“师父放一百个心，我自己省得。”
田不易点了点头，旋即又说道：“这次七脉会武，你得了第一名，就不知道你那位掌门师伯到底会拿出什么奖励来。以往的奖励，他可都是大出血了，这一次，怕是也会如此。”
莫问自然知道这一次的奖励是什么，只是他也担心会有变化。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在他脑子里开口说道：“宿主，无论你获得什么奖励，都可以算作一个奇珍呦，记得回来交给我。”
莫问在脑海里无语地说道：“系统，我怎么觉得我是给你打工的呢？还是打白工那种。”
系统咳嗽一声，故作正经地说道：“说什么呢？宿主，我是为你好，要知道外物都只是用来辅助的，关键还是要靠自己实力啊。”
莫问在脑海里给系统竖了两根中指，接着便不考虑那么多了。
他看向师父，接着便说道：“师父，七脉会武之后，是不是我们几个就要下山历练去了？”
他隐隐听到风声，也知道剧情的发展，便没话找话地问他师父。
田不易点了点头，叹到：“最近空桑山一代有魔教徒活动的痕迹，据说数百年前一统魔教的黑心老人麾下的炼血堂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焚香谷和天音寺都已经发来传书，说他们会派弟子一起去探探空桑山，掌门师兄考虑再三，也决定派你们几个去看看。”
莫问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空桑山内，似乎还有一些有趣的东西。
待小凡伤愈，又过了几天。掌门道玄便将莫问、陆雪琪、齐昊和张小凡全都教导通天峰的玉清殿内。他看着四人，目光在莫问和陆雪琪身上停留了不少时间，又看向齐昊和张小凡，暗暗点头。
这一届七脉会武的四强实力可要超出往届不少，足见青云近些年来一直是蒸蒸日上的。
他看着众人，说道：“你们都很不错，我这里有一些修炼心得，正好作为你们四个的奖励。另外，莫问，作为冠军，这件六合镜便是你的奖励。”
莫问上前接过这面造型古朴的镜子，脸上露出惊喜地笑容，嘴里说道：“多谢掌门。”
他暗暗感慨，这镜子看起来就威力不凡。只是可惜，被系统给提前预定了，这个世界，自己可得好好用一用。
道玄捋了捋胡须，接着淡然说道：“七脉会武已经结束，你们虽然成为四强，可千万不能不思进取。须知道修行路上无日月，切不能有丝毫懈怠。”
四人躬身应是。
道玄点了点头，接着说：“近日你师兄萧逸才传来消息，说空桑山内炼血堂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我和你们师叔伯商量再三，都觉得应该藉此让你们下山试炼一番。过几日你们便下山去吧。焚香谷和天音寺都会有弟子在那里和你们汇合，你们到时候可不要堕了青云的名声。”
见四人领命，道玄便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且下去准备吧。”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莫问贤侄，你师父已经提出来要把你发明的那些练习方法教出来了，你这几日有空，也把对应的法门写一写吧。我和你师父说了，等你从空桑山回来后，就可以去幻月洞内进行修炼，也算作为你的奖励。”
齐昊闻言，用羡慕地眼神看向莫问。就连陆雪琪也忍不住看了莫问一眼。
而张小凡则有些懵懂未知。
莫问再次躬身：“不敢，这些是弟子应做的。”
道玄笑道：“要都是如你一般，我这掌门倒是乐得清闲了，你们下去准备吧。”
四人便走出门去。
张小凡在路上问道：“七师兄，幻月洞是什么地方？”
莫问笑着说：“那是咱们青云的秘境，据说最适合修炼道心。”
张小凡点了点头。
齐昊突然转身笑嘻嘻地说：“还得感谢莫师弟和田师叔，你们将自己的训练方法贡献出来，却是让我们都沾了光了。”
莫问笑道：“这没什么，都是青云弟子，拿出来也是兴盛门派。更何况，我这不是获得掌门的嘉奖了么。”
陆雪琪忽然道：“你们的训练方法真的那么有效？小凡就是这么被训练出来的？”
另外她顿了顿，接着说：“你的丸药，很有效。”
莫问看着她，笑嘻嘻地说：“当然是这样，不然这个笨蛋怎么有这么大的成就。陆师妹、齐师兄，这路上我教你们一些训练的小方法，不过你们修行的心得体会也得分享给我们呦。”
齐昊笑道：“那有何不可，不过莫师弟，你这丸药师兄我可要厚着脸皮讨要一些啊。”
莫问笑道：“不如这样，我给你一百粒，你教我一些冰系法书如何？”
齐昊看着莫问，突然笑到：“莫师弟，你不做商人可惜了。好，就这么办。”
陆雪琪也有些意动，旋即又作罢了。
这时，张小凡挠着头害羞地说道：“陆师姐，我这还有一些丸药，不如你教我一些心得体会，我也分你一些。”
陆雪琪看着他，许久之后点了点头。
莫问看在眼里，顿时老大宽慰，这孩子，终于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