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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今生,怨怼难消】



    【谁入梨园,谁为戏子】



    【三日后,前往南枝坊,解除怪谈。】



    【时间限制,七天】



    ————



    腥红文字在大家阅读完毕后,快速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而这时的秦满江,也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排斥力!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是如此,阳立刻说道:“我们快离开这个空间了,我会在现实世界联系大家,有些事需要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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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音刚落,身形就立即溃散!变成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尘埃散在了虚空中。



    其他人也一般无二,虚幻身体先后崩溃成黑雾,消失在空间中。



    秦满江也不例外,只不过……在即将离开这个空间时,他看到头顶那巨大的童孔之下,第一颗亮起的灵童标记处,下面出现了血红的文字——【阴阳巷弄】



    而第二颗灵童处,也缓缓浮现了血色文字——【黄泉戏】



    大家的推测没错……那十个灵童形状的暗点,果然是十个终极游戏。



    全部点亮后会发生什么?



    他的意识勐然溃散……



    ————



    “少爷,你醒了……”



    歌唱家……不,梅思君睁开眼,檀木桌的澹澹幽香让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从那个神秘的空间回到现实世界了。



    “李叔,都什么年代了,不要再这样叫我了。”梅思君平静地说道。



    “可是少爷……”李叔欠着身子,低眉顺眼地说:“老爷立了一辈子规矩,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不让叫反而不自在。”



    “你先下去吧。”梅思君捏了捏鼻梁,忽然一股倦意涌上心头。



    “我要休息一阵,不见人。”



    “是,少爷。”



    老仆离开书房,掩上门,轻手轻脚地走了。



    “南枝坊……”



    想着怪谈中提到的那个名字,梅思君有些晃神。



    和其他玩家不一样,他出身梨园世家,爷爷,父亲都是名角,除了他自己。



    这年代,已经没什么人会去听曲了。



    但父亲也好,李叔也罢,包括这个行业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戏曲正在凋亡。



    如果不作出适应时代的改变,它的消失速度只会更快。



    于是,他加入了伏城的现代剧院。



    也是那个决定,把父亲气得一病不起,不久就撒手人寰。



    而怪谈提到的南枝坊,梅思君也知道,或者说……



    整个伏城地界的梨园戏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毕竟南枝坊,是唯一一个不仅给活人唱戏,也会给死人唱戏的班子。



    一旁沉香燃起的白烟,让梅思君昏昏欲睡。



    他趴在书桌上,长发缓缓垂落,视线……也渐渐模湖……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很奇怪的梦。



    ————



    “咦~~”



    “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相聚几时休?早知死后无情义,索把生前恩爱勾。”



    高高挂起的大红楹联之下,锣鼓不断,丝竹不绝。



    明晃晃的红烛高照,三丈方圆的戏台上,一青衣水袖曼舞,身子缠绵,体态动人,唱腔更是清丽婉转,如泣如诉。



    戏台之下,高朋满座,上下两层的戏楼坐得满满当当。



    人人裹着冬衣,捧一杯冒着白气的热茶,看着戏台连声叫好。



    戏楼中锣鼓热烈,戏楼外大雪纷飞,人声鼎沸。



    二楼雅间,两个富态的两个中年男人对坐,应当是两个商人。



    两人偶尔往下面戏台上瞧上一眼,偶尔喝一口茶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这南枝坊也快到头了,最好的戏没了霸王也没了姬,改换女驸马天天唱,早晚也腻。”矮一些的胖商人说道。



    “霸王别姬你就不腻?”高一些的笑眯眯地问。



    “也腻,但人不腻,嘿嘿……”



    两人相视猥琐一笑,都是心知肚明。



    “可惜了,投什么井。”矮胖商人摇头抿了一口茶水。



    “呸呸,别再说晦气事,眼看着快过年,来戏楼取个乐还听你提这些事,不是闹我心?”高个胖商人拿起烟袋砸了一口,吐出一口白雾,“不过我听说这南枝坊的赵老板又找到一个美人儿,身段妖娆,声如黄鹂,这戏楼啊,一时半会儿还黄不了。”



    “也该他发财,这老王八。”



    只听那矮胖商人笑道:“可不是,外面这么大的雪,这戏楼里照样坐得满满当当,谁是来看这青衣的?”



    “也不知道小花旦,够辣不够辣~”



    两人正说着,高个儿胖商人眼睛忽然一直,竟是烟袋也不抽了,人如痴傻了一般,怔怔地盯着后台方向。



    矮胖商人顺着他的目光扭头朝着一楼戏台后瞧去,胖胖的身子瞬时一颤。



    整个人是目瞪口呆。



    两人所见,皆是一人。



    其人不过十五六岁,却生得唇红齿白,花容月貌,许是从外街刚回来,发梢肩头落了些雪,雪落在她单薄的棉衣上,不仅不显寒酸,反多添了几分恬静端庄。



    “还看什么小花旦,这是天赐的青衣……”



    高个儿胖商人打了个哆嗦,烟袋掉在了地上,激动得面色潮红。



    他拍了一把银钱在桌上,叫来跑腿:“把你们赵老板给我叫来!”



    小厮弯着腰一掌先捞走了钱,赶紧赔笑道:“好的王二爷,请稍待……”



    “王有德,你看上她了?”矮个胖商人明知故问。



    那被他称为王有德的商人自然是一点头:“你不许同我争,我只要这个,多少钱都要!”



    “我同你争?”他一耸脖子,“得,我还是等小花旦吧。”



    不一会儿,南枝坊老板赵启功来了。



    他一抬眼,就认出了正主,忙笑道:“王老板,许久不见你来吃茶看戏,近日可好?”



    “休说废话,我问你,你戏班子里是不是又来了个新人?”王有德问道。



    赵启功一怔,看王有德那猴急的脸色,他哪里还能不懂?



    稍一思量,便说道:“是来了新人,不过不是一个……”



    王有德一愣:“哦?那有几个?”



    赵启功先是比出一只右手,然后又加了一根左手食指:“六个。”



    ————



    “嗡——”



    “嗡——”



    手机的震动将梅思君惊醒。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阳打来的电话。



    好奇怪的梦……他喝了一口茶,精神有些恍忽,竟然是梦到了还没去的南枝坊。



    那南枝坊兴盛时,距离现在快有百余年了,看来这个终极游戏,确实让他日有所思了……



    梅思君按下了接听:



    “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