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异界妖仙 >第五十三章 一触即发
    梁凡见任羽的反应,心中一动,不禁替这好友叹息一声,快速捡起地上的盒子,塞回任羽手中。

    这周礼虽是宦族内的实权人物,平日里在姚府里也是说一不二,连姚寄山的两个儿子也是给几分情面的,陶秉璋也不想当众驳了他面子,毕竟他代表的是宦族,他上面还有姚寄山这个国丈,这才让抚东大将军出来说这话。

    “你~”周礼一下被抚东大将军当面揭到了短处,气得肥脸上肉直哆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手指抚东大将军,“你”了两声竟是无言以对。

    “王光然,皇上既然说今日不以君臣之礼议事,自然也就没有君臣之分,再说,皇上龙御天下,你我皆是臣属,周礼自称臣也没什么不对,今日即无君臣,那就有亲疏远近之分了,我身为国舅,与皇上是自家人,也就说几句!”姚青文从姚寄山身后转出身形,不紧不慢地对抚东大将军道。

    “你有何话说!”王光然脸上阴晴不定,虽知姚青文断然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但现在满朝文武俱在,他也不好撕破了脸。

    梁凡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势态,手里暗暗为任羽捏了一把汗,看来今天这事是不能善了了,只是不明白,任从渊为何自始至终不发一言,难道也想学陶秉璋一样,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你手下虽只有屈屈十万兵马,常年驻守东海边,但你却向有虎狼之心,近年来更是招兵买马,暗中与东海修仙一族私通,是想要造反吗?我堂堂中洲国公主又岂能嫁你这反贼之子?”姚青文语气平和,但此言一出,顿时朝堂之上便如油锅里泼进一盆水般,炸了开来。

    众臣工们,交头接耳,纷纷将目光投向王光然。

    王光然勃然大怒,“朝堂之上公然污蔑朝庭重臣,按律当斩,今日你若拿不出证据,我便奏请皇上,拿你查办!”

    “如我所料不差,你身后三名青衣之人正是修仙一族中的“东海三英”,我说的可对?”姚青文面对王光然的疾言令色,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姚青文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的目光便一起聚集到一直立在王光然身后的三人身上。

    众人眼前一花,不见有何异动,一直立在王光然身后的三人中的一个已经出现在王光然身后。

    所有人都俱是吃了一惊,难道这人能移形换影不成!

    梁凡却是看得清楚,那人并不是走过去的,而是脚下生起一团淡紫色气息托着那人“飞”到了王光然身后。

    梁凡虽自付也能做到,但若像那人一样举重若轻却是不能。

    那人来到王光然身后,向陶秉璋和姚青文拱了拱手,神色如常,缓道,“姚国舅好眼力,在下正是周通!”

    听到这人自报姓名,在场之人顿皆哗然,这东海三英是东海修仙一族里响当当的角色,已响名二十余载,传闻这三人是亲兄弟,这周通是东海三英之一的老大,老二周尚,老三周光,三人于四十年前便小有名气,直到二十年前功力大涨,响名东海,人称东海三英,只是不闻这三人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姚青文轻笑一声,脚下却是不自觉地退后半步,“你倒是豁达得很!”

    “我修仙一族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不知姚国舅指责王光然将军与我等交好便是反贼,却是从何谈起!”周通笑容和蔼,脸上紫气一闪而过。

    “我族盐商姚三达东海贩盐之时,一行三十余人俱被害,同行女眷更是被侮辱至死,其后我去查此事时,发现那些女眷俱是被人吸了精气,还从他们身上发现此物,不知是否是你三人留下的。”姚青文说罢将一物丢在地上。

    那东西似是玉石所制,约有手掌大小,像是一朵莲花,莲花正中刻着一个光字,上面有一根红线穿过,下面有一个小坠,像是文人常常挂在腰间的玉佩一般。

    看到这个东西,场上众人都向东海三英腰间去看,只见周通和周尚腰间各挂一个同样的玉佩,中间各刻了一个“通”和“尚”字,只那周光腰上却是空无一物。

    “这玉佩却是我三弟周光之物,只不知姚国舅是从何得来,还说出这等诬陷我等之言!”周通脸上紫气又涨了起来,目视姚青文。

    众人听周通这话有点强词夺理的意味了,盐商姚三达的这件案子当年也是传得沸沸扬扬,在场之人是无人不知的。

    此时在场所有人看向王光然和那东海三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离得三人近些的人更是将身子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些。

    一直未曾说话的姚寄山,慢慢向场中走了两步,向陶秉璋拱了拱手,“皇上选婿,自是大事,但如此不察,却是令老夫有些寒心了!”

    陶秉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神情,他自然是知道这王光然手底下不干净的,此次王光然前来认亲,他从心底里也并非自愿,但一来这宦、军两族日益势大,自己还想像之前一样通过与两族联姻的办法拖延已是不成了,毕竟看两族的势头,指不定哪天就要取自己而代之,联姻这个办法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野心。

    今日周礼明面上是为姚亮提亲,实际上是受了姚寄山的指使来搅浑水的,目的不在与皇族联姻,而是蓄势已久,想借机来生事的!恐怕一个弄不好,今天就要当面夺权也不是不可能,而军族任从渊从进殿后虽一言不发,但看气势却也是有备而来。

    但他陶秉璋又有什么办法呢,这王光然实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能通过王光然攀上东海势力,或是他最后的机会。

    却不想这姚寄山竟如此老谋深算,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得知了他今天的目的,并将这东海三英的底细查了个底儿掉。

    这可如何是好!?

    “国丈,王将军素来一心平乱,举国皆知,今日国舅所言之事实是并无确凿证据,不可枉信!”眼看王光然和陶秉璋落了下锋,任从渊缓步行出,轻声道。

    任从渊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一愣,不明白这任从渊为何在这节骨眼上为皇族和王光然说话,现下这宦族和皇族及王光然如针尖对麦芒一般,大有一触即发之势,而他大可置身事外,不正是坐收渔利之时吗?

    梁凡却是猜出了任从渊此番话的用意,眼下陶秉璋和王光然俱已被这姚寄山一套组合拳打得没了还手的余力,接下来要么真刀真枪地干,要么是陶秉璋一方服软,但看这情势之下,真要打起来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陶秉璋一方不占理,而要服软的话,只能是陶秉璋牺牲掉王光然,如此一来,那今天这联姻势必就失败了,接下来陶夭夭嫁给这姚亮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但这可不符合军族的利益。

    虽说这陶夭夭现下与这姚亮是表兄妹的关系,但在这权利之争下的人心本就扭曲,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皇族一族虽然式策,但毕竟还是掌握着国家的大权,陶秉璋又在皇帝的位子上坐有有二十余载,自然明白这中间的曲直,听任从渊说出这话,已明白了他的用意,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但无疑也明白任从渊此言一出却是为自己解下眼下的围,至于接下来怎么办,还要看自己。

    但要真的与宦族撕破脸硬刚的话,他实是没有半分的把握。

    十六年前,姚寄山私底下暗通内臣将他刚出生的儿子害死,他如何不知,但苦于自己刚继位,还没有能力与这宦族对抗,也就隐忍了下来,无奈之后这姚寄山得寸进尺,慢慢将他的势力蚕食待尽,此时他又能靠什么呢。

    真的成了一个寡人!

    眼下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在风雨中飘摇不定!

    陶秉璋脸上红气一闪而过,身为皇族的那丝骄傲之气主宰了他的思想。

    我皇族统治中洲近千年,不能在我这里断送了!

    “国丈,我儿十六年前惨死,至今尸骨都未找到,是你断了我一族的血脉传承,十数年来,我一再隐忍,却不想你一再相逼,我皇族传承千年,又怎能一直受你一个奴才欺压!”陶秉璋咬牙道。

    “父皇,你说什么?”一直站在陶秉璋身旁的陶夭夭听到父亲的话有些吃惊,但也隐隐从陶秉璋的话里听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众臣听到陶秉璋的话也是尽皆哗然,没想到一直处变不惊的皇上,今日竟一改常态,说出这么一段话来,但这段话中似乎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丑事,而这丑事的始作俑者正是当今国丈,宦族的族长-姚寄山。

    梁凡心中五味杂陈,听到陶秉璋的话,他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穿越而来的他,自然对这陶秉璋谈不上什么父子之情,但看陶秉璋的表情,实是将这姚寄山恨到了骨子里。

    梁凡又能怎么样呢,告诉他皇族血脉未断,安慰下那颗仇恨的心?

    不是不敢,而是不愿,身处在这权利的旋涡之中,他实是已对这争权夺利之事看透,也看淡了。

    别人求权求利,他却只求一个太平盛世,安居乐业。

    这难吗?

    不难,只要场中众人放下心中执念!

    也难,要想放弃谈何容易!

    “秉璋,你这是何意,竟在这朝堂之上污蔑老夫吗?”姚寄山踏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视着陶秉璋。

    “难道时至今日,你还不敢承认吗,当年青青为我生下一儿一女,女儿取名陶夭夭,儿子却是被你偷偷送出城意图杀害!”陶秉璋手扶龙椅一手指着姚寄山大声道。

    “一派胡言!我怎会加害自己外孙!”姚寄山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