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看看这个。”
爱霖把玲珑刀法递给已经变成人形的小雪。
“公子，忘情水是吧？”小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忘情水当然是跟情有关系，喏，你看，那个就是情盂。”爱霖顺着小雪的手指一看，见床头柜上有一个玻璃花瓶，现在已经变成了正常颜色。
刚才进来时，竟然没有看到。原先以为就是个普通花瓶，原来是叫情盂？
爱霖拿过来一看，里面有点水，大约有一指深。
“这就是忘情水？”爱霖问道。
“对。情盂里盛的就是忘情水。”小雪答道。
“不是情盂吗？怎么叫忘情水？”
“情盂里的水，来自于男女之爱，爱得越深，爱的人越多，水就越多。之所以叫忘情水，是因为如果人喝了它，就会忘情，就会忘掉曾经的爱。”
“什么呀这是？逻辑有点乱，此水生于情，人喝了应该愈更加情深才是，怎么反而忘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如何祭炼？”
“很简单，把玲珑刀放进去，忘情水就会吞噬掉部分刀身，同时忘情水也会消失。被它吞噬掉的部分，就会进入公子身体，公子再用玲珑刀时，就会有刀气出现了，整个刀身完全吞噬掉之后，刀气达到最强，跟实刀一般无二。”
“那试试看。”
爱霖把玲珑刀取出来，放进情盂里。
“呲啦！”
一听这声音，跟做化学试验时，铁块掉进强硫酸发出的声音一样。再一看，一指深的忘情水果然没有了，拿出玲珑刀一看，刀尖上有一个小米粒大小的豁口。
这也太浪费水了！
爱霖晃了晃瓶子，已经干的不能再干了。
“忘情水用完之后，会不会再生？”
“每个爱你的人每天会贡献一滴。”
只有一滴？爱霖听了感到非常头疼，这也太少了吧。小远是爱我的，小雪看这样子也是爱我的，一天只有两滴，要吞噬掉整个刀身，那也得猴年马月呀。
“公子，这不好办吗？让更多的人爱上你呀！我看那个韩风云、孙冰倩都对你有意，发展发展呗。”小雪看到爱霖沮丧的样子，猜到了他的想法。
“去！我是那样滥情的人吗？我很专一的好不好？”陈爱霖瞪了小雪一眼，叱道。
话说刚才还一心一意地为小远守身如玉呢，一生只爱一人呢，哪能变成滥情之人？
“嘻嘻，公子，你这么优秀，怕是到时候不由你自己啊。”小雪笑道：“再说了，公子，你是仙使呀，不是凡人，怎么能跟凡人一样？那么艰苦地忍着不是太亏了么？如果实在担心小远，不是还有我吗？咱在这里爱爱，根本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也不用担心被听房，是不是？”
小雪苦口婆心地劝道，同时眼里媚眼如丝，勾引的意味非常浓。
“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小远！”爱霖看到小雪眼里的欲望，二弟不由自主地就昂首而立。
“公子，小雪知道你爱小远，可爱她不一定为她守身如玉吧？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不是吗？小雪可是永远忠心于你，看你忍得难受，我这心里也不好受。你随时可以要了小雪，小雪一准把你伺候好。”
“别说了，走走走！”爱霖见小雪眼里的情意都快滴出来了，怕自己把持不住，连忙往院外走。
“公子，公子，别忙走啊，跟老狼说会儿话吧，公子……。”
郎赤野见陈爱霖出来，连忙恳求，陈爱霖根本不理他，拽着小雪出了院子。
“哎，公子——”郎赤野跟到大门处，爱霖一出门，大门“嘭”地一声自动关闭，“哗啦”，门闩自动插上了。
郎赤野差点碰到鼻子。
“公子，开开门呀公子！”
郎赤野去拉门闩，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气，门闩一丝不动。
……
出了农家院，陈爱霖回到现实中，想打坐练功，过往的人和事一下子涌上心头。
“我是谁？我是什么身份？如何定位自己？以后该怎么做？”这些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互相交织，乱成了一团麻，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不下来。
索性不练功了，走到院子里，边慢慢踱步，边整理自己的思路。
我是谁？我是陈爱霖，是丧父失母的一个农家孤儿，是在艰苦的环境下，靠着小远、陈文一家和村里老老少少的帮助，幸运地没有早夭的一个苦孩子。
我是谁？我还是上天派来的仙使，是拥有大粪铲、玲珑刀、飞鸡、魔力面具、玉弥勒、猴桃等神物，管理天下妖精的仙使啊。拥有这个身份，加上灵境仙苑农家院的护持，可以预见，五大妖王将统统归我管理，现实生活中生存所必需的钱财、女人统统不是问题。
这两重显明对比的身份，真是让人好纠结啊。
自己的仙使身份，可以让自己有好多钱，有好多女人，郎三妹那样的**放开以外，就是小雪这样的清纯少女，自己也是预取预求。毕竟妖与人相比，道德观念，尤其是两性观念，那是有天壤之别的。
如此说起来，自己还奋斗什么呀？还用考大学、找工作，或者去鼓捣什么音乐，当明星？好好修仙就是了，只要不停地制造些意外，给人类造成惊吓，惊惧值还不是大把大把地进来？修仙很难吗？不难吧。
可是，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欠了好多债，父、祖的养育之恩不说，小远和陈文两家人也不说，就村里的老老少少都欠啊，就连为全村所不齿的兰彩花，对自己也曾有援手之恩啊。
父仇未报，这也是欠的一个债。
小远的爱情，陈文的友情，建军叔和芳瑶婶亲人般的呵护，这都是债啊，都是无法承受之重啊。
这些债不还，岂不是枉在人间走了一遭？如果舍弃这些离去，小远、陈文、建军叔、芳瑶婶，还不得痛心个半死？自己还算个人吗？会不会遭到天谴？
说到底，还是个责任问题。
目前的情况表明，妖和人类已经高度融合了，无论是作为人，还是作为仙使，都必须完成自己的责任。
是放弃一方，还是全担起来？
好纠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