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生有个好习惯,就是什么干果类不喜欢吃炒货,
什么椒盐啊、五香类的统统不喜欢,都有添加剂什么的。
只喜欢吃生的,
因为生的富含卵磷酸、抗氧化剂、各种维生素,对降血压、降血脂等好处。
通常外出妻子都会备很多在背包里。
身上冲锋衣的口袋里都会给寅生准备个几小包。
正巧前几日迷失在山涧,满心想着怎么生存,
加上食物和热量的获取并不能依靠这些干果,所以仅仅是非常时期才会嚼那么几颗。
现有的存货将密封塑料袋打开,倒了出来。
细数了下,腰果些许,但都是脱壳,果肉而已,貌似不能种,
仅能当做高热量坚果来食用了。
杏仁些许,已经敲开剥好了,貌似也不行,而且这玩意是长出来猴年去了,属于水果类。
巴旦木些许,也是脱壳了的。
红皮花生些许,但是有些意见存放过久,
红皮有点剥落,不知道能否种的出来。
曾经听历史老师讲过,花生好像也是美洲的产物,
明清时期才传入中国,这玩意好东西。
葵花籽些许,一摸还是比较饱满,有几颗已经偏软。
好在妻子嫌弃剥瓜子麻烦,当然生葵花籽也很难剥,就直接整装进去了。
这些都是舶来品,都是千年后才能传入中国,结果提前了近千年。
然而这些都不算是粮食作物,而能归为经济作物,顶多能够榨油。短期也不能大面积种植。
就没有粮食作物么?
哎!
其实能有这些已经不错了,起码并不是一无所有。
收拾整理完毕后,关上手电筒,合身躺下。
初春山里的气温还是很低,虽然冲锋衣和抓绒衣比较御寒防风,盖着葛炎村长提供的薄棉被依旧很冷。
正准备睡去,突然在冲锋衣里衬里摸到不少颗粒物。
打开手电一看,居然是些许玉米粒,细数一下,居然有二十来颗。
这让寅生兴奋的暗地欢呼一声,这才是这个年代真正的宝贝!
玉米是一年生雌雄同株异花授粉植物,植株高大,茎强壮。
是重要的粮食作物和饲料作物,也是全世界总产量最高的农作物。
寅生曾经大学社会学老师貌似讲过。
依稀回忆起玉米这种作物的生长环境,
原产地也是南美洲,不知何时传入中国。
这玩意雌雄同体,耐寒,耐湿热。
对生长环境没有过多的要求,北至东北,南至两广福建都有这种作物的身影。
属于最为坚挺的粮食作物之一了,
江浙等南方地带地可以达到年产三季。
寅生回想起约莫是去年秋季时候(未穿越前),他们去渭南复勘地形,
定线定位时候,路过一大片玉米地。
估计是某个当地老板的承包田,几百亩地。大型机械化作业。
正在用收割脱粒一体机,两边双桥车机械化作业装车。
由于定线的线路K线曲线半径最小值的红线范围也正好将这个农田基地占用近30亩左右。
涉及到占用基本农田问题,在征地拆迁方面需上报至国土厅,
实地复测尽可能选择少占用基本农田。
寅生他们在农庄承包老板仓库内看到堆积如山的玉米堆,也被惊讶到了。
正好他们这队他带着几个实习生,都是年轻人,作业结束后就在玉米堆里打滚,拍照发圈。
甚至搞怪把寅生这个队长给埋在玉米堆里。
事后回家后寅生一边被妻子教训一通,
都当爹的人了还和小孩样弄得一身脏兮兮的,
不时的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一大堆玉米粒。
寅生想着想着苦笑摇摇头,
估计就是当时没有清理干净剩余的一些玉米粒。
不过好像事后都被洗衣机洗过一两次,不知道是否还能种的出来。
聊胜于无吧。
有了这些,假如能够成活四到五成,那么起码在初唐能站得稳脚跟。
常言道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那么领先这么多年月。
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原本兴奋的大脑迅速冷静了下来,
自己能够拿出提前这个时代太多的东西,那么是无偿贡献呢?
还是有偿交换?还是买卖?
都不行!
为什么?
在没有能够建立起保护自己的势力,或仰仗依附能够提供庇护的靠山的时候。
你拿出这些,运气好或许会给你一笔银钱或是住宅奴仆丫鬟等,
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
那么运气不好,遇到腹黑之人,或许会丧失你的人生自由,
会榨取吸干你身上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为你捏造一份流民的身份,
发配边疆做苦役。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所谓的“猪脚光环”。
封建农奴社会,人与人之间等级森严,“人吃人”的现象比比皆是。
那么就得既定下计划,首先葛炎村长这条大腿先得抱住,
先依靠这见到的第一位唐朝公务员村正身份定居葛陌村。
先种一批出来,利用好时间差,迅速能够在一年内能够在周至县立足。
毕竟这深山老林才几口人。
啥都没有才是最难受的。
最后就是一定要前往长安!
1300年前的长安城,
里和电视电影里描述的盛唐车水马龙万家灯火,想想都很兴奋!
……
惊蛰刚过,雨后的阳光,氤氲着一丝潮气,
仿佛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
丝丝缕缕,挂在松针上,抹在青岩间,
山野里幽幽的都透着一层光亮。
葛陌村不远处地势较高的河滩边上,一个戴着斗笠的高大挺拔的汉子,拿着一根长把铁锄,
不停的翻着另一边的荒地,不时地抹着不知是露水还是汗水。
而他左手边,约莫二十个平方左右早已翻好的地方,
蒙着几块薄薄的透明的塑料袋,用细土压着四边,
不时地回头看着这些薄膜,如视珍宝。
寅生停了下来休息,扭开用草绳编着掩盖原有铝合金水瓶的盖子,
喝了两口水,遥望不远处的葛陌村。
“山边幽谷水边村,曾被疏花断客魂”
在朝霞和氤氲的雾气中,忽隐忽现。
耳中不远处哗啦啦的溪水声,不知名儿的鸟叫声,
宛如世外桃源般。
葛炎村长基本上同意了寅生入住村庄的提议,
其实他本意也有此想法,毕竟这里原本就是一个躲避战祸的短暂住所,
基本上没有原住民。
幽州抵御御突厥战事和渭水之盟后的这几年,
大唐基本无战事,而玄武门之变也仅仅是政变,与老百姓不多牵扯。
大多数村民都纷纷回原籍,少数前往周至县。
剩余的仅是三四户妇孺和老人,
家里年轻力壮早年些都被征去服役再也没回来。
这也是寅生能有空余木屋居住的原因。
不错,落户还得房产,原生态纯手工木屋,这种好事哪里找。
当然这也是有可能寅生带来了能够有较高产量的西域植物种子的关系。
十天后,再一次来到寅生开辟的这片试验田上,
透过薄薄的塑料膜,几抹翠绿的颜色穿过黝黑的土壤,
穿越了1000多年的时空,提前来到这片神秘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