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样万一要是……”
看着王守仁那一连便秘，朱厚照就笑了出来。
“放心，这也才多少时间，你难不成就忘记了，我也是擅长领兵的。”
“更何况，现在这一切都是以我提出的那些东西作为根基的，要比谁更清楚短板,就算是你也没法和我来比。”
“而且，你以为那些短板真的就只是短板么？”
如果说这计划体制还在初步建立的话，或许他还真没什么办法给这体制原有的漏洞打上补丁，但现在已经五六年过去了。
就是一个傻子，针对于同一个问题，考虑五六年,那也能有所得。
更别说他比傻子可要好上不知多少了。
但朱厚照一直以来考虑的方向，却并非将漏洞给补上，而是在这漏洞背后加上一个陷阱！
这样一来,原有的漏洞就会在暗中进化为武器。
但在外面的人看来，这漏洞却依旧是漏洞。
而这次他所提出的分兵谋划，就是给线外的那些家伙留下一个‘可能’！
一个让他们以为这就是朱厚照极限的可能！
“锦衣卫啊……”
王守仁本来还想开口询问，可听到朱厚照嘴里吐出来的这四个字后立马就闭上了嘴巴。
五年前，锦衣卫还很常见。
可是这五年以来，朱厚照所重建的这支锦衣卫却似乎从来都没有在人前出现过，甚至于他都差点以为锦衣卫被朱厚照给解散了，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下意识忽略掉了这支特殊人群的存在。
“殿下……你现在到底藏了多少底牌起来……”
朱厚照神秘一笑：“子曰：不可说！”
说出来的，那还叫底牌么？
要知道锦衣卫从诞生以来的定位！
特务组织！
看看后世那些所谓的特务组织，做的都是一些什么？怎么做的？
他不会独创还不会抄吗？
别人文抄，朱厚照政抄。
实在不行，那就抄完再按照现状修改一下好了。
多大点事儿！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告诉你。”
“暹罗、吕宋等地，锦衣卫的手脚已经埋下两年多了。”
热带雨林气候区啊！问后世，谁不眼馋？
那些地方天生就是农业产粮区，尤其是现如今的莫卧儿王朝那边，也就是后世猴子们盘踞的地方。
那儿无论是气候条件抑或者土壤条件,都是天生的产粮区。
对于那边撒种子就能丰收这件事，朱厚照极为眼馋。
要是那么一大块肥沃的土地能被纳入大明的统治中，以大明百姓的先天农业技能，那就已经不是说丰收了。
而是膏腴！
肥得流油的那种。
作为一方势力作主的那个人，如今朱厚照已经患上了极其严重的基础物资缺乏恐惧症。
其中就包括了粮食这种真正能够定国的东西。
当然，还有各种能够用以强国的物资，比方说……火药、金属、药材等等的东西……
其中也包括人口，基于汉文化教化之下的人口。
只是这个没法强求，只能尽力催生了。
至于说征服，这个朱厚照也考虑过。
但参考了女真之后，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有经过汉文化几百年同化的民族，基本上就用不着考虑短时间能将之彻底收服了。
这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底层逻辑。
当然，那些被征服者，用还是可以用的。
外邦畏威而不畏德。
用武力统摄他们，让他们给华夏建功立业，其中出力最多者授予身份、同国民待遇，这才是是正道！
除此之外，对于朱厚照来说,别无选择。
即便有，所需要花费的力气也太大,用起来得不偿失。
顿时，王守仁看朱厚照的目光就变得跟见了鬼一样。
以他对于朱厚照的了解……
恐怕这些地方已经落在他的眼中了。
朱厚照绝对不是为了防备而埋下人手，而是为了将其纳入手下而埋下人手。
“殿下……你这步子也迈得有点太大了吧……现在就这样……”
朱厚照笑着摇头。
“不大，我又还没打算动手，只是埋一点人手下去，这样日后也好下手。”
“那些地方确实太过丰腴了，摆在面前，你不眼馋么？”
王守仁老实点头：“馋！”
随即他脸上便挂上了无奈：“可是馋又如何？想要打过去，远比打上草原更难……”
西南唯二可以出兵的地方也就只有广西、云南二省，可这二省想要去打，只有依靠纯粹的步卒，骑兵的话，在山地根本跑不开，否则也就不会有越南反复横跳的份了。
只要骑兵能用，别说十万，就是五万骑兵，都能把整个越南从上到下犁好几十个来回了。
可步卒的话……想要打过去，没有地利！
对！
问题就是这么简单。
一个地利，让华夏数千年以来都没有成功将越南彻底收复麾下。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朱厚照脸上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瞬间，神情凝固。
足足半晌，王守仁才磕磕绊绊地开口：“新军……”
新军从开始建设而起，训练方式就是以基础个人素质为主，而各种基础素质之中，马战则仅仅只是其中一项。
剩余的更多项，基本上都能算在步战以内。
而且还是步战中的突击战、闪电战的基础。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就对朱厚照竖起了大拇指。
“殿下深谋远虑，我服！”
合着从五年前，朱厚照就已经在打算这些了……
没话说，这是真没话说！
朱厚照笑着摇头：“不提准备与否，等到搞定江南七省之后，我们的主要目标还是要放在草原上。”
“等到先把草原问题基本稳定下来，才能趁势南下，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南边的这些家伙。”
“他们不是目标，但没有他们，大明能更好地去发展。”
和平才是推动发展的最大助臂！
战争所能推动的，只有武器工业，而和平所能推动的却是综合国力。
包括民生、商业、武器工业、基础工业等等在内的。
只有综合国力更强了，在遇到战争的时候，一个国家才能爆发出更大的力量。
这就是别人所说的战争潜力。
换一句话来说，当下综合国力的强弱，就能代表当下国家战争潜力的大小。
但战争潜力并不等同于战争实力。
除非是真到了这个民族整体生死存亡的时候。
因为一旦决定要消耗所有的战争潜力，那代表的必然是国家大破灭。
至于破灭之后能否新生，那已经不得而知了。
不过大概率，破灭之后就不会有新生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华夏，其它所有民族从来都不信奉‘仁德’，它们所信奉的，从来只有丛林法则。
趁你病要你命！
王守仁轻轻点头。
“我明白了。”
他不是那种迂腐之徒，所以也不会去鼓吹什么威德论。
至圣先师有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要知道，大明周边的这些小国，反复横跳间，已经不知道祸害过多少边疆百姓了。
对于他们，先打肯定不会错。
“对了，还有筛选人手的事情，伯安你那边做得怎样了？”
政务厅也是今年夏天刚刚建设结束的，落址就是在应天府原有皇宫的位置。
按照朱厚照说的，皇宫那东西仅仅就是一个面子。
与其将之留着，还不如将之纳入政务系统以内，所以就规划了一个政务厅。
可纵然如此，这个提议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表示了反对。
就这样，一件事硬生生拖了三年多才被彻底敲定。
不过即便如此，应天府原有的皇宫也还是被保留了部分下来，不过后宫确实是已经全部都消失了。
勉强算是双方达成共识的一个标准了。
而政务厅修筑结束之后，至今也就只有朱厚照一人能保证每天跑过来打卡。
其余的包括王守仁、张仑等，撑死了也就是偶尔来一趟，其它时间都在外面跑。
鉴于此，朱厚照就提出了一个想法。
从那些士子参谋中抽调人选，用以充斥政务厅，作为处理基础政务的人。
其中大致分了两个方向，其一是军事后勤，其二就是民生。
两个部门全部归朱厚照直统。
而现在距离他提出来的这个想法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
也不知道王守仁那边人手挑选究竟如何了。
只是下一刻，王守仁就晃动了脑袋。
“不容乐观，现在那些士子们，基本上没有多少人乐意从军中出来了……”
“我也大致问过，他们就只是觉得，从军中出来又哪有在军中更好，最起码在军中，他们都还熟悉一切人和事。”
“迄今为止，也仅有十来人将申请表递了上来。”
“……”
朱厚照一阵无语。
这群家伙，没入伍前，一个个跟杀猪一样抗拒，入伍之后，现在让他们出来他们都不出来……
“不行！直接调！”
“将那些有本事的，调出来，不要太多，三十人就够，政务厅中，军事后勤部门十五人，民生部门十五人。”
“否则一切都步入不了正轨，我总不能一直一个人坐镇政务厅吧？这样别说处理事情了，万一遇到了一些突发事件，那可是真会出大问题的！”
现在可以说是政务厅将朱厚照给拖住了，反而没有带来该有的便利。
这样下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若是从民间去招……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
计划体制的根就在军中。
军中这些参谋也能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就算只维持，只要按照固有方式那就能维持下去。
可若是从民间去考核招募。
难免会让一些别有用心之徒盯上。
眼下体制刚刚启航，内里要是现在就掺上了一些不良因素……后果不堪想象啊！
后世不也正是如此么？
对于这一点，朱厚照不敢赌，也不能赌。
王守仁皱紧了眉头：“这样的话……”
“真的一定要这样么？殿下……”
“作为军人，那就要听从命令！”
“政务厅也是守护百姓的一种方式！”
朱厚照很认真地盯着他：“伯安，你也清楚，能到现在这样，究竟什么才最为重要。”
“守得住现在所初步建立起来的制度，才是最为困难的事情，这一点，不能交给外人！”
“而所有的参谋，都是一步步跟着我们起来的，他们最值得信任！”
这群人，即便有可能会被腐化，那也绝对不会是现在。
而只要守住了现在，那接下来他们会不会腐化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腐化，他们就是未来的奠基人。
腐化，他们就只会是耗材。
王守仁长叹了一声：“我明白了……”
正如朱厚照所言，朱厚照说的一切，他都明白。
但是他却并不想强制。
就从人心而言，强制只能让人反感，就算现在压在心底不说，日后迟早会爆发，这样那些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参谋就被废掉了……
不说得不偿失吧……反正就是很可惜了。
朱厚照无奈摇头，随即就起身走到了王守仁身边。
“算了，还是我俩一块儿走一趟吧。”
“你不想当这个恶人，那就我来。”
“我这个太子的名头还糟蹋得起！”
反正现在在他身上的光环，太子已经不算是最强大的那个了。
就算糟蹋了，也绝对不可惜。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现在就算朱厚照做得确实不得人心了，那也还是会有人去美化他。
而且这些美化的人，甚至有可能就是那些被他所伤害到的人。
这就是已有声望的恐怖之处。
人都从众，当周边所有人都在吹嘘某个人的时候，纵然你从心底讨厌那人，但潜移默化之下，你就会在心中给那人找到某个理由。
然后……讨厌依旧讨厌，但你会下意识地认同他所做的一切。
王守仁无奈，只能跟了上去。
两人就这么从政务厅出去，直接赶往了军营。
在他们走后不久，张仑就急匆匆地从外面赶回了政务厅中。
只打眼一看，他立马就哀嚎了起来。
“什么人啊！”
“不是说好了，今天都在政务厅的么？这些人又跑哪儿去了呀……”
“我好不容易才赶回来，就不能让我歇息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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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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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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