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士，针对磁场本身的研究有没有新的进展？为什么它能讲天空染红？是否会对人类造成危害？”
徐国盛打断王文耀的感概，问出军方最关心的问题。
要说对方搞出这么大阵仗，只是举行一场大型表演，那任谁也不会相信。
如果危害是可见的，就算会对国家造成巨大的损失，也要比完全一头雾水好得多。
现在的情况就好比，一个没有痛觉的人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愈发虚弱，却不知其原因。
未知是一切恐惧的源头！
“从现有资料分析，红色磁场拥有增强人类情感的能力。
事件发生时，神夏广场的群众都声称自己好像被打了兴奋剂一样，无可抑制地宣泄情感。
介于神夏广场位于磁场的中心地带，可以推断当时整个燕京都受到了这种情绪增强效应的影响，区别不过是有强有弱。
由于被增强的是正面情感，导致此事虽已人尽皆知，却没有造成混乱。
对方好像在极力避免与我们产生冲突。”
王院士真诚地说出自己的感觉。
“也有可能是在麻痹我们，既然这鬼磁场能影响情感，那他们下一次只要挑负面情感下手，比如恐惧和嫉妒，整个城市都会瞬间陷入疯狂，他们就能达到让我们自己毁灭自己的目的。
所以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将这些危险份子捉拿归案！”
徐国盛用他军人的思维给出另一种解读。
“武警部队的进展如何了？”
徐国盛的目光转向前排的一个疤脸壮汉。
“报告首长，派出去的搜索队已经完全失去嫌疑人的踪迹，警犬和监控等常规追踪手段都收效甚微，我们正在做更多的尝试，但情况不容乐观。”
疤脸壮汉显然是武警方面的领导，大皱着眉头汇报道。
“哼！与间谍案的情况完全一样，这混蛋还真是不容小觑！
不过，你的同伙怕是没有你这样能力，这方面的调查如何了？”
许多证据表面这是一起团伙作案，既然难以从嫌疑人身上找到突破口，不如从他的同伙入手。
“同样是一无所获。”
疤脸壮男不卑不亢的回答，让在场的人都由衷的佩服。
“怎么可能！难不成这伙人都是孙猴子转世，个个会七十二变不成！”
徐国盛怒目圆瞪，要不是知道这位老下属的能力，他直接就要骂人了。
“根据科研院的情报，我方共发现十二台磁场发生器。其中十一台深埋于地下，无法查证来源，只有一台被放置在一座地铁商铺中。
经过调查，该商铺于一年前转让，手续齐全。但我们只能找到出售方，购买方用的是假名和假地址。现正展开对出售方的暗中调查，我个人认为希望不大。”
听完疤脸壮汉的汇报，徐国盛怒气尽去，顿感此事的复杂程度远超他的想象，抬手捏了捏眉心。
“报告，请求提问！”
沉思良久的霍桑突然起立道。
“这位国安的同志不要拘束，我们在这就是为了集思广益，有想法就大胆说出来。”
徐国盛随口鼓励一句，并不认为对方会有惊人的言论，只想提升一下低落的士气。
“王院士，请问研究院是否有能力用缴获的磁场发生器逆推对方的技术？”
霍桑紧盯着王院士，期待着他的回答。
“逆推技术一向是我们的拿手好戏，这点你用不着担心。”
王院士虽有些疑惑这个与案子没什么干系的问题，但还是认真地回答道。
“这么说，我们也能制作这种‘情感磁场’喽？”
唰！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王院士身上，都希望国家能拥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技术。
“咳，这个恐怕办不到。对方设置了防范措施，那些磁场发生器挖掘出来时，核心结构就已融毁。我们可以逆向出制造同样强度磁场的设备，却无法还原那个特殊磁场。”
王院士略有些尴尬地道。
“哦，那您认为对方的防范措施是否还有增强的空间，换句话说就是可不可以让您一点也逆向不出来？”
在一片失望的叹息声中，霍桑再度提问。
王院士眉头一皱，觉得眼前这小伙子另有所指，仔细想了想道：
“我认为对方能做到这一步。
所有的磁场发生器都是放置在密封的合金箱体中，表面没有任何开启的装置，显然在设计时就没考虑今后会打开。我们试了很多种开启的方式，但无一另外都失败了。只要合金箱体出现破损，立刻就会触发融毁装置。
最后两台甚至是自动损毁的，对方还设置了定时装置。
简单的说，只要对方将融毁装置改成爆炸装置，我们就得不到一点技术。”
“这位同志，你到底想说什么？”
听到这里，徐国盛明显感觉道一丝不对劲，忍不住催促道。
“果然是这样，我想我找到关键点了！”
霍桑眼睛一亮，弯腰快速敲击起身前笔记本的键盘。
“请将我的电脑连接到主屏幕上。”
下一刻，他的要求便得到了满足，众人都期待着他能打破僵局。
“大家看，这是间谍案的动画演示，凶手轻松杀死拉里克后，主动将我们丢失的重要情报放在显眼的位置，就像是在送礼一样。达成自己目的的同时，还不忘帮我们一把。
红色天空事件中，凶手或者说这个团伙遵循了同样的行为模式，控制骚动规模，留下先进技术，把明明能够通吃的局，硬生生掰成双赢。
两起案件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凶手的动机很奇怪，甚至可以说我们根本不能理解。
为什么？”
霍桑扫视一圈，自己回答道：
“因为我们至始至终都站到了错误的角度，在误区中越陷越深，看待问题时都不由自主地代入一个大前提——这个团伙是敌人！
从行为模式上分析，我认为这个团伙不是恐怖分子，而是....”
一时间，霍桑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形容。
“国之大侠？”
疤脸壮汉若有所思地道。
“对，就是这个！他们更像是新时代的大侠！”
霍桑拍手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