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修真小说 > 书夜城 >第二十章:山贼
    不远处山林里悠然走出来几个身形粗犷的大汉,个个人高马大,身着毛皮衣粗麻裤,脸上深黑纹身,披头散发,一副痞样,手拿雪亮弯刀,气势汹汹,好不威风。

    “山贼!”马车夫一声惊呼,也顾不得再去结果张大伯,吓得往后连退好十几步,想逃离此地,山贼中一人拉弓射箭,箭矢如风,直直插入马车夫脚下泥地里,再偏一寸,必定伤人,马车夫知道这一箭是警示,再跑只有死路一条,只得陡然跪下,手中铁片掉落地上,浑身颤抖,“饶命啊,饶命啊,我只是个马车夫,好汉饶命啊。”

    山贼为首一人慢步走到马车旁,看向车内,张大伯已经气息渐无,叶诚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惊恐无比,看到山贼的相貌,更是无比心惊,只得又往后缩了缩。

    “呵,老人小孩你也抢,你个马车夫不简单啊,我们山贼虽然抢劫过路行客,但是从不欺负老幼,你个马车夫人模狗样,真是败类,啧,我这弯刀也好久没尝血了,今日开样子要开开荤了。”山贼头头舔了一下弯刀刀尖,眼神犀利,不差刚刚马车夫模样。

    马车夫已是心跳加速,也顾不得那么多,趴到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响头,砰砰之声,鲜血直流,嘴里不住地饶命、饶命啊。

    山贼头头走到马车夫身边,瞧见他那怂包模样,不由得一笑,“你刚刚不是挺神气?再来做个样子看看?拿起你的半拉铁片跟我斗斗。”

    马车夫哪敢回应,仍旧不停磕头,鲜血已流满了一块地,见山贼头头走近,又抱住山贼头头的脚,一个劲哭诉,山贼头头一脚踹开马车夫,马车夫没吃住力,一个趔趄,仰面摔到了地上,山贼头头一脚死命踩住他胸膛,弯刀刀尖正抵着他的鼻子,“马车夫啊马车夫,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才让我们山贼蒙冤,我们求财是不假,但也有自己的规则,你们这些人真是,平时道貌岸然,一旦起了歹心,比猪狗不如!”

    马车夫被压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却还想求饶,山贼头头说完脸色一狠,也没管马车夫正要说出赏金一百两的事,就直接手起刀落,切下了他的头颅,血如泉涌,染了大片,那马车夫的头颅滚去出好远,却还是睁着大眼,死不瞑目,可能他也没想到明明自己一个老实人居然会因为一时的歹意而送了性命。

    “去跟阎王爷求饶去吧,杂碎。”山贼头头骂了一嗓子,又冲着马车夫尸体啐了口吐唾沫,擦了擦弯刀刀尖的血迹,往回走去,招呼众兄弟来到马车旁,见那马驹优良,就取走了马,又掀开车帘,问叶诚,“小娃娃,你从哪来的?又要去哪?”

    叶诚大气不敢出,眼神恐惧,死死地盯着山贼们,双手紧紧抓着张大伯,可张大伯失血过多,已经死去,山贼头头测了下他的鼻息,摇了摇头,又见叶诚年少,便想拉他进贼窝,当个小山贼,可其他山贼认为不可,这盘缠不少,看样子也是个大户人家,要是惹起祸端,总归不利。

    山贼头头一想也是,又问了问叶诚,想知道叶诚的身世如何,可叶诚还是不回答,山贼也没了主意,等了片刻,便给叶诚留了些散碎碎银,打算任由他自生自灭,随后,一众山贼招呼着离去了。

    叶诚见山贼走远,摇着张大伯的手臂直喊,哭腔渐重:“张大伯,张大伯,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可没有回声,山林里唯有鸟叫,孤单鸣声,偶尔风声吹响叶落,一处沉寂。

    西南方,昆仑派门中,崇魏正倚在正堂掌门椅上冲门下弟子发号施令,自从了结了锦书一事,崇魏心头大仇得报,整日一派悠闲,放眼天下,尽是前途一片,不禁狂妄自大,只是玄风令未寻到,而且据说锦书还育一子,这两件事还是令崇魏忧心忡忡。

    那紫夜知晓玄风令乃不祥之物,那日从孤城手中取过玄风令后,便与赶来的锦书商议,玄风令断然不可带在身上,怕引出祸端,锦书提议将玄风令掷入蚩尤岭万丈深渊之中,那蚩尤岭远在南疆蛊术之地,南疆本就毒物密布、瘴气四溢、处处沼泽、崇山峻岭,敢去之人少之又少,而那蚩尤岭传说是炎黄帝时期,部落首领蚩尤修炼之地,更是怪异无比,九死一生,一去无回,这玄风令在蚩尤岭也应该万无一失。

    那锦书与紫夜达成一致,同去南疆之时,又遇上南疆蛊术氏族,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竟也与那氏族长老结为兄弟,长老答应保守秘密,并派人为蚩尤岭下了迷魂蛊,如此一来,更是安全。

    而正是此程,锦书与紫夜两生爱意,最后同床共枕,共结连理。

    知晓玄风令一事之人,仅仅叶诚而已,眼下叶诚毫无音讯,这玄风令也无线索,崇魏越想越气,止不住怒火,一套剑诀打出,气势如虹,斩破数十练功木桩,众弟子皆俯首,“掌门息怒,我等必全力以赴,追杀锦书之子,寻回玄风令。”

    崇魏微微点头,“找到那锦书之子,当即杀人灭口,我不愿看到这种孽子生在世上,若是有人包庇,当同罪论处!”

    叶诚出山几十日有余,逍遥怕露出蛛丝马迹,也没派人去问,只是每夜午时,都会独自来到武当山巅,为叶诚祈福,那严舒更是惊奇,为何弟子叶诚一夜出山,也不留个音讯,找了文尚长老,文尚却只是敷衍,严舒暗自叹气,“真是可惜这叶诚的天资了,不知道娃子,你身后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

    山岗之上,一座孤坟,坟前纸钱散落,幡旗齐插,两三根白烛依旧燃着,却没人吊唁,也没个碑文,就在这山岗之上,孤孤单单。

    没人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啥,那地上的血迹也已经褪去,没了血腥味,剩下的只有地上遗留的一块铁片,在日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