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水汽弥漫。
天地间，正在下一场暴雨。
这里有古老的城堡，腐朽的木楼，满是苔藓的街道。
方乾与石飞鱼凭空出现在这里，暴雨倾盆，却也无法靠近两人。
“这？”
方乾颇感意外，如此境地。
“这可是外人无从得知的秘密之所。”
石飞鱼微笑，“这些雨水也为雨皇的能力所化，他的是水韵大道，水幕千化真意。只要他在这里，自身就占据绝对优势。”
方乾平静道：“看来，你非常了解。”
石飞鱼笑道：“这些雨水可以完全将他隐藏起来，哪怕是天御大帝在外边也无法直接感受到他的位置所在。”
方乾意味深长的道：“很可惜，就算他隐藏的再好，却也躲不了你。”
石飞鱼笑道：“可还记得我当年接近你？”
方乾哦了一声，“愿闻其详。”
石飞鱼笑道：“其实你加入周天星门的时候，暗盟就注意到你了。毕竟是双红色神兽道图，他们多少也会在意一些。那个时候，他们所想的，就是让你加入暗盟。”
方乾点头，“所以？”
石飞鱼笑道：“所以，我就将你引导入屠皇阁，然后再通过暗盟的力量进行周旋，从而我也加入了屠皇阁。”
闻言，方乾笑了笑，“我时常在想，是不是现在帝殿还有你的分身？”
石飞鱼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他虽然没正面回答方乾的问题，但是这句话却也是在告诉方乾，确实有。
石飞鱼可以做到一根头发侵蚀修士，从而将其取代。
如果不仔细检查，那是根本就看不出来的。
这就是方乾一直不轻易动石飞鱼的原因，一旦动了，下次他出现在周天星门内部你也无法察觉。即便是现在，也很难保证石飞鱼没有在周天星门内安插分身。
“他的本体到底在哪里？”
方乾蹙眉，这一点让他非常不理解。
石飞鱼分身表现出来的能力可一点都不差，那么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
毕竟和石飞鱼相比，自己的分身就是个‘幻影’。
石飞鱼的分身那是实打实的真实存在。
“如何寻找？”
方乾岔开话题。
石飞鱼笑道：“不需要找。”
“不需要？”
方乾挑眉，“难道说他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石飞鱼笑道：“没错，这些雨水下，莫说是个大活人，就算是一只蚂蚁，他都能够清清楚楚的知道。”
方乾目光如炬的扫向阴暗的角落，雨水顺着建筑不断流淌下来，从而在地面上汇聚成溪流。
“雨水很大，真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方乾淡然询问，“一直这样维持？”
石飞鱼笑道：“有些术法一经施展，就可以长时间保持这种状态。”
“听起来，他确实很强。”
方乾眸光变得阴沉。
石飞鱼笑道：“当然，成名非常早，莫说是我们，就算是现在还走动的一些老皇在他的面前都只是晚辈。”
方乾淡然道：“对我倒是有些不利。”
石飞鱼颔首，“确实，毕竟你现在的这副身躯可不比以往。”
方乾淡然道：“我倒是觉得，自己成了你的打手，因为我并没有办法清楚你这道分身的实力。”
石飞鱼笑道：“放心吧，我会与你一直同在。”
方乾瞥了他一眼，“这话听起来，好生古怪。”
石飞鱼哈哈大笑，“虽只是我的一道分身，但是足以做很多事情。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发挥出我九成实力。”
“但愿。”
方乾眸光扫过四方，寻找雨皇可能存在的方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吗？”
“当然不会。”
石飞鱼笑道：“我刚才说过了，雨水可以将这里的一切完全隐藏。自然的，这里就算是打翻了天，外边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方乾低笑，“这么一听，反倒是觉得这术法可好的不能够再好了。”
暴雨倾盆，越发狂暴了，如同雨水形成的帘子。
两人忽然同时抬头看向远处的一座高楼，高楼屋脊上有一道人影端坐。
“诺，就说了，不需要去找他。”
石飞鱼轻笑。
方乾眸光闪烁，继而葬神古井道图、虚天星女道图出现。
道图尽皆高数丈，威势浩瀚。
“原来是人皇方乾啊。”
那人影开口说话了，声音老迈，透着几分沧桑。
石飞鱼笑道：“雨皇前辈，小心雨大，淋病了。如你这般年龄，若是生病了可就离死不远了。”
方乾淡然道：“你倒是嘴贱。”
石飞鱼笑道：“杀个人而已了，别搞得苦大仇深的。”
雨皇语气淡漠道：“这位就是黑夜的九暗使首领发魔吧。”
石飞鱼笑道：“有劳您挂念，正是在下。”
雨皇淡然道：“听闻你出身窘迫，然区区二三百年间便让黑夜闻名天下，倒是有几分能耐。”
石飞鱼故作震惊，“原来前辈这么熟悉在下呢，那倒是让在下有些不好意思了。故此，在下决定了，我一定会轻点把你的脑袋割掉！”
轰隆！
雨皇身下的高楼炸开，不知何时，一大片黑发缠绕如龙自下而上欲要吞噬雨皇。
雨皇轻飘飘落在空中，空中雨水化龙将黑发缠绕，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果然有几分能耐。”
石飞鱼哈哈笑道：“这可让在下长见识了。”
雨皇目光落在方乾的身上，略微惋惜，“当年得知周天星门从天门手里抢了个好苗子，倒是一直让人想办法拉拢进来。虽是后边发生了许多事情，让一些主意漂浮不定，最终选择了放弃。如今看来，倒是一大败笔。”
方乾淡然道：“承蒙看得起。”
雨皇言道：“自古以来，非我之人，若天资极高者，必当被诛杀。于你而言，虽自身能力出众，但是主要还是牛皇和星皇暗中护你周全。否则，当早些年就杀了，那自然的也就没有了灵族之祸，屠皇阁之祸，生门之祸。”
方乾道：“可惜，你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雨皇点头，继而又摇头，“倒是也不算晚，今天自当将尔等……彻底诛杀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