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墨然赶紧拿起手机，在昏暗的光线下用HDR模式给江曼冬拍了一张照。
“你看看，这张表情就很到位。”楼墨然拿着一样昏暗不清而且噪点很多照片给江曼冬看。
照片里的江曼冬轮廓还是比较清晰的，脸上的细微变化看的不太清楚，不过在眼神，眉毛和嘴角的位置看的出来和以往的不同。
以往的江曼冬眼神里充满了阴冷坚定和不可侵犯，这张照片里的眼神中出现了一点点有点像害羞，又有点像深情，还有点像思考的情绪。
眉间微微的轻锁，让眉尾微微的翘起，配合着复杂的眼神，感觉江曼冬心中的万千心思都不断涌上了心头。
江曼冬嘴角的尾部长期都是呈现下沉或者平齐扁平状，这时候她的嘴角犹如蒙拉丽莎的微笑一样，在模糊朦胧的夜晚手机照片中，通过暗黑处噪点的细节，可以看出嘴唇间嘴型弧线的微微变化。
这种变化看起来有点像在微笑，又有点像在痛苦的回味，还有点像独孤的不屑。
如果紧紧依靠一种表情的变化，在如此暗淡模糊的照片中，你可能很难看得出江曼冬有什么表情的起伏。
只是在楼墨然这种长期观察适应后的表情库里，她才能突然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在此刻被无限的放大了。
“看不清楚。”江曼冬觉得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也确实看不清楚，更重要的是她的手机里自拍照片很少。
对于零零后的女大学生来说，不爱自拍的人就和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一样稀少，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江曼冬才会对自己的表情系统如此陌生。
不过江曼冬也发现了一些变化，毕竟刚才自己心里是有一些波动的，只是除了自己，江曼冬认为别人应该看不出来。
但是江曼冬没有想到，楼墨然可能比江曼冬自己更加了解自己的表情系统。
“表演的时候你就照着刚才的样子演就行了。不过舞台离观众太远了，可能很多人看不清楚。不行，得让摄影师来个特写才行，然后投影到实时屏幕上。”楼墨然想到了一系列的细节。
江曼冬仍旧在揣摩自己的照片，她忽然发现自己挺适合扮演女鬼的，不过属于厉鬼的那种，穿着红衣服，煞气逼人。
“女鬼怎么喜庆呢？”江曼冬若有所思的问道，仿佛她已经陷入了自己的角色一般。
“要不然我们来个法学系女鬼辩论赛，每个女鬼用各自代表的法学背景进行申辩。”楼墨然说道。
“会不会太严肃了。”
“你要是肯接受台词就好了。”楼墨然劝进道。
“无声也可以有喜剧效果。”
“好吧，我尽量，不过你的表情要跟上。”
楼墨然觉得能和江曼冬说上这么多话已经很难得了，如果最后非要江曼冬说个一句两句台词的，说不定到时候也可以商量。
最重要的是，楼墨然把眼前这个尊神给请动了，这本来就是一个重大突破了。
……
……
搞定江曼冬后，楼墨然把自己的想法和剧本跟何韶晴做了汇报，想不到何韶晴马上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不行，这种题材弄不好会被批评的。”何韶晴觉得这个题材有点敏感。
“一个节目而已，而且我好不容易说动了江曼冬。”楼墨然说道。
“她肯扮演女鬼？”何韶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没有台词，新瑜和欣恩也都参加。”楼墨然说道。
“满大法学院要出名了，抖音上面肯定马上要爆红。”何韶晴说道。
“这样不好吗？”
“能不能换个题材，三个女法官也不错。”
“谁当原告，谁当被告呢？”
“一个法官，两个律师，还有一个陪审团。”何韶晴觉得这个点子不错。
“这种节目法学院已经演烂大街了。”楼墨然早已翻看过往的迎新节目。
“有创新确实是好事。”何韶晴也觉得有特点更好。
“那你同意了？”楼墨然惊呼道。
“先这么办吧，你们彩排的时候我来看看。”何韶晴觉得只能暂时如此，如果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只能选择放弃。
……
……
楼墨然寝室要演一个跟女鬼有关的迎新节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出了定妆照，满城大学的莘莘学子都热烈期盼着法学院的这次创新。
其他学院的迎新晚会差点准备复制法学院的这个创意，不过由于和何韶晴一样的担心没有能够通过。
通过一周的发酵，楼墨然和何韶晴都没有接到任何的投诉，网上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好影响，这才让何韶晴坚定了信心。
“现在的大学生，真是什么都敢做。”何韶晴不由得感慨了一声！
……
……
何韶晴给楼墨然她们四个的时间大概是10-15分钟，是按照一个标准小品的时间给的时长。
如果仅仅是以女鬼作为一个主题，十分钟的时间已经绰绰有余，但是加上官司的背景后，这个时间就可以说很久了，毕竟法学院的个个都是辩论高手。
为了确定主题，楼墨然和三个小伙伴又召开了一次创作头脑风暴。
“何老师同意了，衣服和化妆都在准备，各位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楼墨然说道。
“我要一支香奈儿的口红。”明新瑜马上说道。
“我要一支眼影就行了。”杨欣恩接着说道。
“你们觉得可能吗？”楼墨然有点愕然，当然她也知道大家是开玩笑的。
“拼多多的也行。”明新瑜倒是不挑。
“算了，讨论下剧本吧。我的意见是选一件大家都熟悉的案子来作为标的。”楼墨然说道。
“这容易，婚姻，遗产，赡养，都可以。”杨欣恩说道。
“倒是都是挺贴近生活的。”楼墨然语气间觉得题材有点太沉重了。
“要不现在猖獗的小额贷，网络贷。大学生很多都被骗，法学院也有上当的。”明新瑜说道。
“太正能量了。”楼墨然回道。
“曼冬，你的意见呢？”楼墨然紧接着问道。
“我？我都行。”江曼冬并不想参与过多。
“墨然，你选的什么？”明新瑜问道。
“我选的校园爱情。”楼墨然说道。
“校园爱情和女鬼、法学有什么关系？”明新瑜和杨欣恩都表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