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吐了一口血，才感受到魂灵几乎被这种强大的气场撑得几近魂飞魄散。
他急忙念想昆仑山镇住魂灵，从那恐怖的幻象之中脱身出来，而后又念想古月湖迅速修补魂灵。
“不行，就算有玄魂修复魂灵，也保不了会瞬间灰飞烟灭，到时候连修复的机会都没有，还是从长计议。”
他念想昆仑山不动，睁开了眼睛，准备走出宝影塔的虚影，却看到了诡异的现象。
九个漆黑的人形虚影如同九个幽灵一样在九个方位摇晃，看不清模样，全身喷涌乌光，黑色玄气滔天。
“龙源九天奴，难道传说是真的么？”
李垚看到这九个虚影，心中骇然，但冷漠的脸色却丝毫未动。
龙源九天奴，在传说之中，是上古时期响当当的顶级神魔级的人物，在哪个神魔乱舞的年代，不知屠杀了多少神魔。
圣教教主名为龙渊，属于太古年间的玉皇级的恐怖存在，凭借一己之力建立了龙源圣教，凭一教之力，在太古年间威慑一方，最终在诸神屠戮、洪荒争霸的年代陨落了。
宝影塔，万千岁月后毫无预兆的出现了虚影。
李垚很奇怪，原主来过这里无数次，每一次都近不得宝影塔虚阴半步。九天奴，也从未出现过，更别说有这种感应画面。
不过很快，他意志到，这种共鸣，完全是体内的永生骨和玄魂。
这是好事。
有了感应，说明他与宝影塔有缘，或能进入其中触碰大机缘。
“这九股玄气便是九奴的意志，这便是九奴阵了。”
他能够感受到九奴阵无比强大的力量，远远超越了他的认知，似乎所有的境界，在这里都不值得一提。
“远古神魔的意志太强了，想要硬闯宝影塔，至少是洪荒级别的弑神者，否则根本不可能做到。”
这是原主无数次失败的原因，他将其围了起来，一是方便他尝试，二是要阻止他人捷足先登，不过似乎所有的这些都很多余。
少时，九个虚影散发出的玄气相互交织，直接将整个空间都扭曲了，顶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将他罩住，上下来回旋转。
“好强！”
这种力量，已经强到他无法感知的地步，他们都是神魔级别的人物，当年叱咤风云，在上古年间，那个诸神征战的年代，他们每个人都是压制一方的强者。
李垚能够感受到，任何一丝气息都能够轻易将他碾碎，此时的他，太弱了。
片刻，噗一声脆响，九奴消失了无踪。
李垚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深深呼了一口气，冷汗落了一地。
整个过程之中，他完全继承了原主的冷酷和稳重，自始至终一动不动，静静地盯着这些变化，不管内心多么的恐惧与崩溃。
九奴现世，施展阵法，没有杀他，这是幸事。
刚转身，小心脏又是炸街的惊悚，全身汗毛倒竖。
不远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傲然对立，双目空洞，胸口插着一柄断剑，摇摇欲坠，锈迹斑驳。
他双臂垂下，双手骷骨森森，甚是恐怖。
整个头颅燃烧着黑色火焰，黑色雾霭不停的从眼洞、鼻、口中喷出，每一丝都带着滔天威能，胸口有一个漆黑的空洞，乌光弥漫，像一个小黑洞不停向外喷射高能。
这种威能，让人有种瞬间绝望的恐怖，远比九奴威压要强得不知多少倍数。
就算是李垚这样的圣主，在他面前都太渺小，有种弱不禁风，一吹即破的感觉。
李垚深吸了一口气，一眨眼，老者消失了无踪。
“难道是我眼花了？”
李垚晃了晃头，又一眨眼，老者又出现了，而且近了他一半。
在一眨眼，又不见了。
转身，竟出现在了身后，瞬间汗毛倒竖，冷汗加倍。
这也太邪门了，作为衍州接近天花板的他，在老者面前如此不堪。
转身瞬间，老者又出现在了前方，这一次相距不过五米。
这样的距离，他看清了老者的燃烧的头颅，被体内喷薄而出的恐怖气息覆盖，看不清容貌。
衣服丝丝缕缕，破碎不堪，向外喷洒乌光，只看得见一支骷颅手漏在衣袖外。
“这衣服！”
李垚方才在脑中闪过的景象再现，想要从那些景象之中找到相似的信息。
“龙源圣教教主龙渊！”
没错，这个老者正是龙渊，然而，他似乎在封印宝影塔之前就已经受了重伤。
“教主，晚辈无意冒犯，请赎罪！”
李垚知道，这不是他的魂灵，只不过是他的一抹意志罢了。
不过，就算是一抹意志，同样拥有滔天的战力，举手投足间，完全可以毁天灭地。
他言语之中，自然充满了敬畏，可是就在这言语瞬间，龙渊消失了。
再回头，面对面出现在他侧面，就像一个人形气球，除了外溢的恐怖玄气外，什么也没有。
此时，李垚被恐怖的气息禁锢，所有的境界都失效了。
龙渊似乎在审视他，时左时右，时前时后。
面对威能滔天的龙渊，他并没有感受到杀意，也没有感受到什么善义。
龙渊也总是以他肉眼无法辨识的速度消失了，而后在另一个地方浮现，这样的速度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
片刻后，龙渊再一次消失，带着所有的禁锢全部消失，李垚在宝影塔前再一次看到了他。
他歪歪扭扭的走向宝影塔，传出了断续呜呜声，像似在哭泣，很伤心。
眨眼间，他已没入了宝影塔之中。
“他不杀我，也不待我，相似在审视什么？”
李垚觉得这是一件极其不好的事情，决定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转头，瞬间头皮发麻，浑身的毛发全部倒竖了起来。
龙渊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太快了，简直像是凭空幻化，再造己身，令人惊悚。
“这是意志的力量，完全随心所欲，但要达到这种超自然的随心所欲，实在恐怖。”
李垚不在惶恐，他知道龙祖无恶意，便道“教主，晚辈无意冒犯，请赎罪。”
“龙魂，我的龙魂……”
龙祖并未开口，却有一股天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伤感而悲凉，让人有种心魂破碎的感觉。
“教主是要晚辈去找回您的龙魂吗？”李垚能够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一种无奈、仇怨与遗憾“他胸口的窟窿，显然是被人强取龙魂后留下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