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哭了。
哭得不能自已。
姜书迩叹了口气，却也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
“怎么哭了，真是个傻的。”
折梅随手将泪抹掉，嘴上一边说着自己没哭，一边又忍不住嘟囔起来。
“娘娘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是……是个傻的吗。”
姜书迩没责怪她，因为她很清楚，折梅并没有说错。
姜书迩眉心微凝，神色间难免带上几分愁苦，轻抿唇瓣的瞬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舒展着眉眼轻声言道。
“折梅，我好像梦到陛下了。”
“陛下他说……”
究竟是说了什么，折梅倒是无从而知了。
因为就在姜书迩开口的关键时刻，几个不速之客的出现，又一次让她那些本该开口的话语重回冰封。
“陛下驾到！”
高游捏着嗓子，调子起的高高的，可以说，将傅祈年的架子那是摆的足足的。
陛下来是来了，可终究不是姜书迩盼着的那个。
折梅欲言又止，担心尽数都写在了脸上。
姜书迩却在醒来以后，难得地强硬了一回。
“你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伺候了。”
姜书迩的神情坦荡，即便是在折梅的细细打量之下，也是不曾出现过半分的恐惧。
说来，如今能让姜书迩怕的，确实是不多了。
毕竟，她所拥有的，也越来越少了。
折梅还想开口，却被姜书迩堵了个干脆。
“折梅，我不想，也不要你留在这里。”
“这些事，你不应该知道的，更不应该掺和进来。”
折梅的心一抖，为姜书迩说的话，也为自己。
她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
可是她的娘娘啊，又哪里知道，她早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该做的、不该做的，她可是一件都没落。
她折梅心不但狠还脏，早就不是姜书迩眼里那个心思纯净之人。
不，应该说，她一开始就不是这样的。
可折梅却不敢叫姜书迩发现。
因为她明白，就像秦氏所说的那样，姜书迩可不会在自己的身边养上一匹狼。
而她……既舍不得放手，也不敢离开。
自然更是要瞒的死死的。
“那奴婢便去小厨房看看给娘娘炖的鸡汤，好容易醒来了，可得好好补一补。”
姜书迩轻闭双眼，以示满意。
眼里的亲近，落在折梅眼里，却又成了另一味要命的毒药，蛊惑着她去做更多。
让她原本就不大安定的心，更是波澜渐起，风雨欲来。
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折梅强迫自己低下了头，将自己的那点放肆藏得很好。
似乎就和刚来姜书迩身边时一样，别无二致。
折梅退身离开的时候，正好遇到傅祈年他们进来。
可折梅却并未行礼，只是侧身走到一边，将道让了出来。
眼里有着喜意，以及让傅祈年熟悉的贪婪。
他说过，这就是一个心大的女人。
傅祈年只瞧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虽然觉得腻味，也并未怪罪于折梅的失礼。
“看来，你家主子的精神头确实是不错。”
傅祈年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话，还趁机透露出不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