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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搬出卢行知那道“如何证明方桌站得稳?”这道题我听过蔡伦凯的答案,但是现在还没能想明白。果然一众学生面露难色。

    路嘉欣道:“这题是我的数学建模老师第一节课给我们出的题,我事先知道答案,就不回答了。”

    我忽有所悟:“你的数学建模老师是卢行知吧!”

    “对啊。”

    怪不得那天蔡伦凯能那么快答出来,他说过他听过卢行知的第一堂课,也就是说他事先知道答案。

    吃过晚饭,文艺汇演开始,演出很精彩。最后是上学期的奖学金获得者的颁奖仪式。让我吃惊的是,蔡伦凯这个从不上课的家伙居然拿了奖学金,虽然只是三等。

    蔡伦凯笑着跟我解释:“我平时分是全勤满分,考试只要不是太儿戏及格就没问题,考前突袭一下分分钟80以上。遇到难的科目我还可以去偷试卷。”

    敢情偷试卷这事他是熟门熟路了,我无语问苍天。这才是真正的害群之马啊!

    一切活动结束,我们刚要回去,路嘉欣叫住蔡伦凯:“推理协会有个压轴活动,现在就要去开始,你来不来?”

    蔡伦凯懒洋洋道:“免了,反正又是你出的那些无聊谜题,简单到爆。”

    路嘉欣挑衅道:“怎么,你不敢?”

    两人眼光对视,我仿佛看见空气中闪现出电光和火花。这两个家伙,有故事啊!

    我出来打圆场“反正现在还早,侦探社又没什么事情,就去看看呗。”

    加上我,蔡伦凯,纪舒,荆游风,一众大概30人,在路嘉欣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去往那天我和卢行知遇鬼的教学楼。路上我还找了一个推理协会的会员八卦了一下蔡伦凯和路嘉欣的恩怨情仇。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推理协会的原会长和原副会长由于就要毕业,退位让贤。按照推理协会的传统,竞争上岗,由原会长亲自出推理题,一众竞争者胜者为王。蔡伦凯力压群雄,夺得会长宝座。路嘉欣以微弱的劣势屈居副会长。蔡伦凯上位之后基本无为而治,所有的社团活动组织都交给了副会长路嘉欣来干,路嘉欣略有微词,但是也没提出什么异议。两人相安无事相处了一年。直到某一天,蔡伦凯认为学校里玩的太过小打小闹,决定把推理协会改造成侦探社,接受社会上的委托。并且要求会员上缴更多的会费,用以购买专业的侦探用具。会员们本来就有学业上的任务,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侦破社会上的案件,加上蔡伦凯要求上缴的会费对于这些没有收入的学生而言,实在是一笔巨款,于是纷纷抗议。路嘉欣乘机揭竿而起,带领一众会员及社团干部推翻了蔡伦凯的暴政,篡夺了会长之位。之后蔡伦凯就再也没在协会里出现过,协会里传言他是到校外自己开了一间侦探社。

    “生活处处是精彩啊。”我感慨。这么一个小小的推理协会会长之位的争夺都可以拍一个微电影了。

    “蔡伦凯是真的开了侦探社?你就是他侦探社的顾问吧?”告知我这些事的那个会员反问我。

    “没错。”

    “现在这个侦探社怎样?生意好不好?能赚到钱吗?有没有什么离奇的经历?”会员好奇。

    “这个怎么说呢。”生意肯定是一般般了,我第一次见蔡伦凯接的委托,还是帮张裕偷试卷的委托。估计之前也是差不多水准。赚的嘛,后面倒是接了一些价格不菲的委托,凭借遗书案的佣金,蔡伦凯顺利租下来正式的办公地点。埃及之旅倒是一笔横财,不过被楚留香把钱抢去了。蔡伦凯对钱没什么概念,后来在那个违禁品网上又买了一堆东西,估计现在也是囊中羞涩。离奇经历嘛,好像都是些比较平淡的案子,硬要说出一个,就是惹了楚留香这个大瘟神。我只能老实回答:“一般般,勉强过得去。”

    “你能不能留个电话给我,我还有很多想问的。”会员请求。

    “你好像很好奇啊?”

    会员压低音量说道:“其实我是学校记者团的,我们记者团的人专门卧底在学校的各个协会挖掘八卦。”

    我勒个去,果然生活处处是精彩,学校社团还有卧底!相互交换了电话,这个会员的名字叫做丁思宇,我在手机电话本上备注一栏打上“蔡伦凯学校的猛男记者”。他很壮吗?并不是,反正比我大只的都被我备注为猛男。

    地方到了,路嘉欣开始讲述游戏背景:“这栋大楼,是郊区的一栋废弃大楼,传闻闹鬼,我们是一群驴友,在网上相约到这里探险。然后发生了种种事件,发现闹鬼是人为的恶作剧,为的是掩饰这里进行的犯罪活动。我们这次游戏要破解犯人的手法,了解这里进行的犯罪活动,并抓捕犯人。”

    一群人兴致勃勃地跟着路嘉欣来到了闹鬼的课室,通过窗户,看见里面的女鬼伸着长长的舌头,在空中飘呀飘的。明知道是路嘉欣事前的布置,还是有几个女生吓得尖叫连连。连纪舒都被吓得小脸煞白。路嘉欣很满意这个效果。

    蔡伦凯面露不屑,径直走向课室门,把门推开,大家也跟在他身后走进去。之间课室里的女鬼缓缓往窗外飘去,还不断地发出“桀桀”的笑声,很是阴森恐怖。这个笑声自然就是我上次给路嘉欣的提议了。

    路嘉欣把灯打开:“现在大家开始破解犯人的手法,证明是人为,而不是闹鬼。”

    蔡伦凯检查了一下我们从教室外看进来的那面玻璃,又从女鬼飘出的窗户伸出头往上看了看。露出微笑。

    我连忙走近蔡伦凯,低声对他说道:“路嘉欣可是花了很多心思搞这个活动的,大家也玩得这么高兴,你不到半分钟就破解了谜题,很扫兴的,无论你发现了什么都别说出来。懂?”

    蔡伦凯往路嘉欣挑衅地对视一眼,以示意“我发现了,但我不说。”然后找个角落坐下玩手机。我一额汗,太幼稚了。

    过了一会,有人发现了背投幕,另一个人发现了女鬼飘出去的窗户外墙上,在窗户上方不远处有一个定滑轮。大家合计一下,推论出这是用投影仪投影出女鬼,等有人推门进来,犯人就会在楼上用绳子拉着绑着投影仪的女鬼模型向窗外飘走。

    路嘉欣道:“现在我们上楼去追捕犯人。”

    一伙人上到二楼,一个“犯人”正站在走道上,见我们过来,往教学楼的另一边楼梯跑去。这个犯人真是十分的“犯人”,因为他戴了个面具,面具上写了“犯人”两个大字,怕我们看不清,还特意用了荧光笔写,在黑夜里十分的显眼。

    路嘉欣道:“我们要追捕的就是这个犯人。”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她身边闪过,追向犯人,转瞬之间就追到犯人,一把将犯人的后衣领扯住。这个黑影是谁?这么快的速度,只有荆游风了。

    路嘉欣急得跺了跺脚:“不是这样的,剧情是,犯人逃走,我们通过蛛丝马迹追踪他。你这么快抓到,我后面还怎么演啊?!”

    荆游风尴尬地挠挠后脑勺:“那现在。”

    路嘉欣道:“还不快把犯人放了。”

    荆游风松手,犯人缓缓神,继续向前跑去。走到另一边的楼梯口,转过角,隐没了身影,还听到了“哐”的一声,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的声音。

    我们一伙人在路嘉欣的带领下慢悠悠地来到另一边的楼梯口。发现楼梯口旁有一桶踢翻了的油漆,一排油漆脚印往下楼的方向延伸而去。想来是犯人不小心打翻油漆桶,踩到油迹。我们顺着楼梯往下走,去到一楼,脚印消失在草地前方。一伙人进入草地,低头寻找油漆的痕迹。我看见蔡伦凯并没有随大家一起找,便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蔡伦凯道:“犯人是跑到楼上去了,因为那些脚印是干的,根本不是新踩上去的,应该是犯人事先布置好的迷魂阵,等有人追捕,就跑到那里,踢一脚油漆桶,让别人以为是刚踢翻的。这样他就可以把追捕的人引导到反方向。”

    过了一小会,有人得出了和蔡伦凯一致的结论。于是一伙人往三楼走去。

    果然,犯人在三楼的走道上等着我们,等我们上来,犯人立马钻进一旁的课室。我们跟进去,却发现犯人消失不见了。我们进去的门是后门,前门那边的讲台响起着一阵诡异的音乐。我们打开灯,往讲台的方向走去。蔡伦凯走到讲台的前方,弯腰蹲下,从地上提起来一台录音机,正是这台录音机放出的诡异音乐。

    路嘉欣道:“现在大家猜猜犯人是怎么消失的。”

    课室的前门贴着封条,路嘉欣解释道:“这封条的意思是,前门是封死的,不会从前门逃出去。”

    一众学生开始在课室寻找线索,过了一会,有一个学生突然惊道:“向路平,你刚刚好像不在这里吧。”

    学生们纷纷转脸看向那个叫向路平的男生,议论纷纷:“好像刚刚真的没见到他啊。”

    向路平笑笑,从口袋中掏出一团东西展开,这团东西正是那个写着“犯人”的面具,戴到脸上,丢下一句:“我跑了啊。”然后逃之夭夭。

    一众学生一脸黑线,路嘉欣清清嗓子:“恭喜大家再次找到犯人的线索。现在继续追捕。”

    一伙人跟着犯人的逃跑方向,来到四楼。这次犯人没有在过道等我们,我们一上来四楼,就看见有一个教室的等亮着,大家走进这个教室,犯人并没有在这里。路嘉欣道:“这里隐藏着罪犯的犯法证据,大家开始找吧。”

    教室的前排桌子上放着一些试管,天平,一类的化学实验用具,角落里还放着十几米袋的石灰。大家翻找了一会,没有发现,便坐下来头脑风暴。过了一会,有个学生灵机一动:“一路上我们进去的房间都是关着灯的,为什么这个房间是我们来着的时候就开着灯?”

    “有道理啊”另一个学生附和道。

    于是大家把灯关掉,看见那十几袋石灰里有几袋用荧光笔做了标记。纷纷围上去,把做了标记的米袋打开,里面是慢慢一袋的白色粉末。荆游风上前,用手指抓了一点粉末,嗅了嗅:“这是面粉。”

    “在剧情里是海洛因。”路嘉欣矫正,“犯人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把海洛因和石灰堆放在一起,怕弄混,所以做了标记,好啦,大家现在已经发现了证据。可以继续去抓捕犯人了。”

    大家又上到五楼,按照之前的尿性,一层楼一个谜题,这里是教学楼顶楼了,估计是最后一个谜题了。

    果然,路嘉欣说道:“这是最后一个谜题了,犯人就躲在其中一个课室里,但是这些课室都上了锁,开锁的钥匙就在我们刚刚经过的地方哦。大家去找吧,注意,会有线索指引钥匙的藏在哪哦。”

    荆游风道:“这些门我一脚就能踹开,还找什么钥匙。”说着便要开始踹门。

    路嘉欣一把拉住他:“别破坏公物啊!这些门的设定是不能被破坏的,只能用钥匙开。”

    大家嬉笑着开始下楼找钥匙。只有蔡伦凯没有动,路嘉欣也留在原地。我估计有八卦看,便在楼梯口的转角处留下偷窥。等大家都下去了,只剩下蔡伦凯和路嘉欣留在走道上。蔡伦凯倚着围栏玩手机,看也不看路嘉欣。路嘉欣也沉默不语,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可以看到她看着蔡伦凯的眼神十分的复杂,有重逢的喜悦,有不舍,也有愧疚。

    路嘉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了一会,还是开口了:“听说你现在开了间侦探社。”

    蔡伦凯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路嘉欣勉强笑了笑:“怎样,玩得还开心吗?是不是让你无处宣泄的智慧找到了用武之地。”

    “还行。”

    路嘉欣见蔡伦凯根本不愿跟自己说话,只好尴尬地把话题引向今晚的游戏:“你不去找钥匙?”

    蔡伦凯这才把头抬起来:“我早就知道钥匙在哪了,刚刚在三楼蹲下按停那台录音机的时候,讲台旁边有一条粉笔灰掉地上积成的线,却不是贴着讲台脚,明显讲台是移动过。钥匙就压在讲台脚底。你留的线索太明显了。”

    “那你怎么不说出来?”

    “有个二货跟我说这是你话很多心思想的,让我别扫大家的兴致。”这个二货是在说我?

    路嘉欣道:“你还是这么聪明。”说完便从另一边的楼梯下去了。

    我暗暗庆幸,还好没从我这边下,否则发现我在偷听,我在她心里光辉的形象就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