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呀哥哥。”
“仙儿好想你，想跟你说话呀。”
“呀，哥哥，你醒了！”
…
宁凡回到仙山后。
实在撑不住疲惫，浑浑噩噩地又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仙山已流逝了百日光阴。
万幸。
星月为魔不假。
却也算是信守承诺之人，一直在等他苏醒。
“既然醒了，就把药吃了吧。”
见宁凡醒来，星月随手抛了瓶疗伤丹药给他，道：
“本座伤还没好，先去疗伤了，你们叙旧吧。”
说完，星月径直离去，十分洒脱。
“多谢前辈。”
冲着星月凹凸有致的背影道了声谢。
宁凡也不矫情，服下丹药，旋即转头，看向日思夜想的顾仙儿，难言激动之情，正要开口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谁知。
“呜呜，哥哥，仙儿好想你，你干嘛去了呀？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啊？仙儿做了一段很长、很可怕的噩梦。”
他口还没开。
顾仙儿倒先似乳燕归巢般，一把扑进他的怀中，抽抽搭搭地倾诉道：“梦里哥哥不见了，都把仙儿吓死了。”
“呜呜呜，哥哥，你千万不要离开仙儿，仙儿不能没有哥哥的，没有哥哥，仙儿心会很痛很痛，会死掉的。”
听着耳畔天闻犹怜的啜泣声，宁凡这才知道：星月并未把自己出山的目的，和顾仙儿的身体状况告知顾仙儿。
这样也好，省的她产生心理负担。
“哥哥出去办了点事，现在没事了。”
想着，宁凡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继而温柔一笑，揉着顾仙儿的脑袋，哄道：
“好了，仙儿。”
“乖，不哭了，哥哥以后不走了，永远陪着仙儿。”
“嗯嗯，哥哥真好。”
顾仙儿脆生生地应了一句。
接着像只流浪许久，重新找到了主人的小猫咪，蜷缩进宁凡胸膛，依偎着他的胸膛，眨着明亮的美眸，喃道：
“哥哥，你对仙儿这么好，仙儿以后要嫁给你。”
“噗。”
宁凡给顾仙儿逗笑了：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我们是兄妹啊，别闹。”
“仙儿没闹！”
闻言。
顾仙儿抬起头，一脸倔强地仰视着宁凡，认真道：
“秦姨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仙儿不是小女孩了，哥哥救过仙儿的命，仙儿嫁给哥哥有什么不对嘛？”
“秦姨…”
重提这个一生都充斥着悲情回忆，酸楚色彩的名字。
宁凡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代尔取之的，是无穷无尽的疼惜，与伤感。
他低下头，望着顾仙儿的星眸，正容亢色，严肃道：
“仙儿，答应哥哥，现在开始，不要称她为秦姨。”
“啊？为什么呀？”
“她千方百计才摆脱的过往，我们不能提及，她憎恶这段人生，憎恶这个名字，那么，我们，也要忘了它。”
“可不喊秦姨，我们该喊她什么呢？”
“她喜欢红衣。”
“喊她，红衣姐姐吧，将来，你若是碰到了一个长得很漂亮，剑道很厉害的的红衣姐姐，她就是你的嫂嫂。”
“啊？但…但是…仙儿想当自己的嫂嫂诶。”
“仙儿不乖了？”
宁凡故作愠怒，皱起了眉头。
“唔，好吧，仙儿听话便是，哥哥莫气。”
长兄如父。
宁凡生气时，总给顾仙儿以一种父亲般的威严。
顾仙儿十分畏惧这样的宁凡，不敢再造次。
直到宁凡的眉宇松开，才怯怯地拽着他的衣角，小声地征询道：“那…红衣姐姐做大，仙儿做小，行不行？”
“噗。”
宁凡刚喝进去的茶水被一口呛出：
“这也是她教你的？”
“是呀。”
“丫的，我就知道，我就不该心疼她，她活该！”
…
镜花水月外的修士想笑宁凡，又想笑陈凡。
到了最后，竟有点分不清，小丑到底是谁。
笑宁凡本能坐拥齐人之福，却自断姻缘吧…偏偏人家得到过，就算眼下失去了，可人姑娘的心还在他这儿啊。
陈凡…
陈凡这小子吧，心没得到，身子也没得到，怎么看都像是帮人家养老婆的货色，算了，不笑了，他怪可怜的。
我们不能嘲讽别人的苦难。
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道理是这样说的没错，不过…
呜呜呜，为什么就是憋不住啊！
“噗哈哈哈哈哈。”
一个修士笑出了声。
陈凡脸色涨红，恨不得找个地方，把头埋进去。
…
兄妹二人你侬我侬了十余天。
星月回归，带来了两本功法。
“这本《太素北冥经》给你。”
她将其中一本递给顾仙儿，略带深意地盯着她看了几秒，道：
“好生修炼，不要堕了太素仙子的名头。”
“哇呜，谢谢星月前辈！”
顾仙儿接过功法，神情可谓是相当开心。
当然开心了：
能修炼了，就能帮家人报仇和保护哥哥了！
这两件事，可是顾仙儿生平最大的执念呢！
“无妨。”
星月摆了摆手，又把另一本功法递给宁凡：
“宁小子。”
“你的天赋和悟性，都很强，而且你身上还有股我都看不透的力量，照我推测，这股力量可能是某种体质。”
“像你这个年纪觉醒的体质，多为后起之秀，前途无量，就不要走双修道了，那样是在挥霍你自己的潜力。”
“我非常欣赏你，不想看到你珠玉蒙尘，换一本功法吧，这本功法乃是仙王编写，跟脚浑厚，与你正契合。”
显然，星月是动了爱才之心。
然而。
看着近在咫尺的功法，宁凡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恕晚辈不能如您之愿。”
“这双修道，是晚辈一位很重要的故人，要求晚辈修炼的，晚辈答应过她，要靠双修道，闯出一片天地。”
“是以…”
宁凡话只说了一半，但其意不言而喻：说一半，是给星月台阶，毕竟星月是为他好，不能直接驳了人面子不是？
“好吧，若是后悔了，随时来寻本座。”
星月会意，也没强求，收起功法，扭头出门。
仙人有仙人的尊严，死缠烂打不是她的风格。
劝一回，就够了。
…
往后几天。
星月疗伤，宁凡和顾仙儿修炼，外头一帮修士看着。
可很快，有人发现了异常：“同样身怀至尊骨，顾仙子的修炼速度，怎么跟雨君的修炼速度，差那么多啊？”
这是委婉点的说法。
众人的心里话其实是：顾仙子的修炼速度，跟雨君差的简直不是一星半点啊，甚至，连他们这些普通修士…
都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