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轮到大熊守夜，他倚靠在阳台上，啪嗒一声点燃一根烟，十分享受地吞云吐雾起来。
在末世，香烟算得上奢侈品了，像他这样守夜的老烟枪，没了香烟的滋润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样。
手里拿着95式步枪，吸了几口烟，尔后小心翼翼的将烟头捻灭，又重新放回到口袋中。
被冷风一吹，大熊有些清醒了，他听到了楼上阳台走廊有轻微的声响。
走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那不知道在干什么，大熊悄悄走近一看，她竟然是在放一包土制炸药。
於婉婉在东张西望的时候，大熊绕到她身后，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大拇指在她的颈动脉上一按。
没两秒钟，於婉婉就因为脑供血不足而停止了挣扎，晕了过去。
大熊下了於婉婉的手枪，像提小鸡一样，把她和那包土制炸药提到林波面前。
“大熊，她还是个孩子。”蔡碧漪对他的粗鲁有点不满。
“孩子？她杀的人估计比你杀的丧尸都多。”大熊冷笑了一声，将炸药包扔在蔡碧漪脚下。
蔡碧漪闻到一股硝酸铵的气味，沉默了。
留下刚子这个伤员照顾狼牙，林波等人带着於婉婉去了教学楼，准备问话。
“把她弄醒。”林波吩咐道。
大熊拍了拍於婉婉的脸。
於婉婉刚一有意识，马上一个就地翻，伸手就向背后摸枪，动作熟练极了。
没摸到枪，於婉婉愣了愣，慢慢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野兽般的凶狠，跳起来直扑大熊，张嘴就咬向大熊的脖子。
很不幸，她又一次被大熊捏住了脖子，吊在半空中。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於婉婉一阵拳打脚踢，都是徒劳之举。
“你为什么要设置炸药？谁教你的？”林波犀利地盯着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萝莉。
“什么炸药啊？炸鸡吗？”於婉婉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看着林波。
“装你麻痹啊装？！”洪志远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精神，直接一个大耳刮子抽了上去，“不老实交代，你特么……特么我上了你！”
“别，你上她她正好遂心如意呢，啧啧，这么帅的小伙儿，别浪费了。”蔡碧漪打量了一下洪志远，反倒把他盯得不好意思。
林波一阵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
“大熊，交给你了。”
大熊抽出鲨鱼军刀，狞笑着走向於婉婉。
“别过来，别过来！……啊！！！”
高亢的女高音划破了夜幕，惊飞了一群归鸟。
林波和蔡碧漪在走廊上看着灰蒙蒙的夜空。夜的存在给人们带来无限寂静，它使疲惫不堪的城市恢复平静。
过了一会儿，洪志远拍了拍林波的肩膀，递给他一个沾着血的小本子。上面详细地记载着於婉婉的口供。
於婉婉，85年生人，本地人。患有不老症，相貌永远停留在八岁的时候。
恋人：胡允智，年龄不详，相恋7年，一共吃了19个人。
於婉婉晚上是替马鬃头放置炸药，炸死林波等人后准备和马鬃头离开澄都市。
马鬃头，86年生人，本地小混混，自认黑老大。
“我滴乖乖！这小屁孩原来是个中年大妈？？？”蔡碧漪夸张地大叫起来，“我幼小纯真善良的心灵太受伤了！我再也闻不到柑橘的味道了！”
“走吧，大熊。”林波招呼着大熊回办公楼。
“那她呢？”
“捆好了扔那，改明儿抓一只丧尸来给我们表演人尸共舞吧。”林波再也不想看到这个拥有天使面孔却有着一副恶魔心肠的女人。
四人走到办公楼时，北风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林波心里咯噔一下，凉了。
千万不要有事！
他端着枪拔腿朝刚子所在的办公室跑去，眼前的景象让他愤怒不已。
蔡碧漪推开林波，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刚子和狼牙，眼角泛着泪花，捂着嘴退了出去。
刚子胸口被他自己的骑兵刃扎了一刀，倒在地上艰难的呼吸着。
狼牙滑躺在墙角，下腹部被切了个大口子，血水染红了作战迷彩，他的眼中失去了生机，圆睁着看向门口。
他已经死了。
“啊啊啊啊啊！”洪志远冲进去搂着狼牙的遗体大声叫着，似乎这样就能发泄掉心中所有的郁结和烦恼。
林波避开刚子身上的军刀，将刚子打横抱起放在办公桌上，趁着众人不注意，从侧口袋掏出一颗小能量球喂给刚子。
“蔡碧漪，急救包。”林波朝着门外喊道。
急救包递进来后，林波找了条毛巾让刚子咬着，轻声说道：“刚子，忍着。”
刚子虚弱地点了下头，林波拔出骑兵刃的瞬间，大熊把止血粉立即撒在伤口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波一边缝合伤口，一边问道。
“是……胡允智……”刚子口中的名字让众人皆是一愣。
这家伙不是死了吗？
刚子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蠕动着因为失血过多而起皮的嘴唇，“……的确是他……洪志远……小……小心……”
看来胡允智死而复生，目标是找洪志远复仇。
看着刚子逐渐红润的脸庞，林波悬着的心落回了原位，看来能量球同样可以为其他人疗伤。
“我出去转转，你们照顾好刚子。”
“我和你一起去。”洪志远双眼通红。
“愤怒已经淹没了你的理智。带上你，我的安全得不到保障。”林波打量了他一眼，转身走出办公室。
夜晚的校园静悄悄的，没有人，没有丧尸，只有偶尔划过夜空的蝙蝠。
蝙蝠……蝙蝠？？？那么大？
林波一开始以为是蝙蝠飞的比较近，看上去才大，然而，事实上蝙蝠的确是变大了，原本拳头大小的蝙蝠现在足足有篮球那么大，泛红的眼睛里充满着对血肉的渴望。
……难道说，所有的动物们都在进化？
意识到这一点后，林波不寒而栗。
单单有丧尸追着活人跑就已经够恐怖了，现在还有进化动物威胁着人的生命，人类的处境势必将变得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