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哥！把这个拉开！”李明达叼着个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布袋，口齿不清地喊道。
刚子打开布袋一看，一颗手榴弹在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
“你要干什么？”
“炸了那个狗娘养的死老头！”李明达一脸愤恨难消，一想起自己美丽的母亲被那糟老头子霸了身体，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
刚子看了眼即将脱力的林波，满脸担忧地拉开手榴弹的保险环，“快去快回！”
“嗯！”李明达重重点了下头，叼着手榴弹飞快地跑向z型丧尸，因为失去双臂，他只能努力后仰着头不让自己失去平衡。
z型丧尸正在和林波对峙，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李明达叼着手榴弹，一脸决绝满是泪水的扑了上去。
妈妈，我来救你！
“轰！”
冲击波震得整个主席台抖三抖。
z型丧尸的声波攻击突然消失了，林波浑身大汗，已然湿透了衣服，虚脱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李明达那孩子……林波心里一痛，他明明可以跑回来的……那孩子是担心自己成了大家的累赘，选择和丧尸同归于尽了……
“那小子，回不来了……”大熊拍了拍还在苦苦张望的刚子，摇了摇头，扛起林波转身走了出去。
“回不来？”刚子没反应过来大熊什么意思，等他反应后，拔腿跑上主席台。
主席台上哪还有人啊！
满地的残肢碎骨，污血和鲜血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了。
这个傻孩子……
刚子颤着手指捡起地上的一块校服碎片，仰头大喊一声，“啊！！！”声音里透露着无限的苦楚无限的凄凉。
z型丧尸的那颗丑陋苍老的头颅连着一截脊椎骨掉落在主席台边上，眼珠子还在滴溜溜地转动，脊椎骨不断蠕动着，似乎还在想办法逃离。
可惜满操场的丧尸都已经挂了，它怎么召唤也没有丧尸来了。
刚子拔出骑兵刃，咬着牙狠狠地朝着它那鼠目里扎了过去。
z型丧尸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它盘起脊椎骨一跃而起，竟然试图移植到刚子的背上。
刚子哪能随便它蹦哒？！一把抓过它的颈骨，一刀捅进了z型丧尸的下巴。
“这一下，是为我婆娘！”
“这一下，是为这孩子的妈！”
“这一下，是为了这孩子！”
洪志远站在楼梯口默默看着刚子把z型丧尸扎得面目全非，递给他一个收纳袋。
两人相顾无言，把主席台上肉眼可辨的残尸收拾起来，在操场上用木头柴油架起了一堆篝火，算是替李明达这个苦命的孩子做了简单的送行。
马鬃头看到丧尸都死绝了，趁机溜出了化妆室，准备一走了之。
路过办公楼，他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随即一个小女孩一脸嫌弃的走了出来。
马鬃头连忙藏在一棵灌木丛后面。
“什么玩意，竟然让我和这个病痨子呆一起。啊呸！”於婉婉往地上啐了一口，偷偷往南大门摸去。
马鬃头一把扯过於婉婉，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捂住了嘴。
见到马鬃头，於婉婉神色一松，不再挣扎。
“小丫头，好久不见啊！”马鬃头一脸色眯眯地盯着於婉婉。
“哟，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老马啊，吱个声不就得了，还非得吓我一跳。”於婉婉的语气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这不是怕引起他们注意吗？”马鬃头朝蔡碧漪的方向努了努嘴，“这劲爆小妞什么来头？和那帮军人一伙的？”
“嗨，别提了，我那相好的都被他们整死了。要不是我机智，我也得死在他们手上。”
於婉婉眼眸一转，手若无骨的搭在马鬃头肩膀上，低下头在他耳边轻柔的吹气道：“老马，你瞧，我现在孤身一人了，你带我走呗。”
这个死丫头是在故意挑逗！
马鬃头半蹲着，裤子正勒得小弟弟难受，哪禁得住於婉婉的逗弄。他瞧着於婉婉的小身板，想起上次那不一样的滋味，内中燃火，哑着嗓子说道：“要不是还有那伙大兵在，我肯定把你就地正法了。”
“走吧走吧，等那几个男的回来了，我们就走不脱了。”於婉婉抱着马鬃头的肩膀撒娇道，还故意把自己没发育的胸往马鬃头的胳膊上蹭。
马鬃头带着於婉婉一边猫腰想偷溜，一边回头时不时猥琐打量着办公室里的金发妞儿。
於婉婉顺着马鬃头的目光看过去，果不其然看见身材姣好的蔡碧漪，“看什么？不搞到手心难受？”
“干她娘的！不走了！劳资晚上要上了她！”马鬃头烦躁的扔掉手里的烟头，可是当掏出烟盒时却发现里面巳经空空如也后气的捏扁了包装用力摔在了墙上。他不顾於婉婉的反对，带着她悄悄躲在了教学楼里。
没一会儿大熊扛着林波回来了，蔡碧漪看着虚脱的林波有些着急，“他这是怎么了？”
“和z型丧尸对着嚎，嚎坏了嗓子而已。”大熊并不想把操场上那人间地狱似的场景告诉蔡碧漪，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女人。
太阳西斜即将入夜，刚子和洪志远埋好了李明达的骨灰后也回来了。
大家没见到李明达，十分默契的谁也没问这个孩子的下落。
“於婉婉呢？”林波扫了一眼没看见那个双马尾小萝莉。
“她说去上厕所了。诶？这都去了多久了，还不回来？”蔡碧漪准备去厕所看看。
林波拉住她，“不用去了，她跑了。”
“跑了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把我们吃了。”提到於婉婉，洪志远没一副好脸色。
“她……”蔡碧漪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咳嗽声打断了。
“咳咳......”狼牙的咳嗽越来越严重，咳出的痰内带着鲜红的血丝，还伴随着低热。
大熊看着虚弱的狼牙有些束手无策，内心充满了焦急，不停地来回踱步，扯着自己的头发，一拳轰在墙上。坚硬的水泥墙被轰出了一个小坑。
“博爱医院里应该有抗结核药物吧？”蔡碧漪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
“一线药物对抗不了这顽劣的病菌，目前后方研制丧尸疫苗都来不及，更别说是抗肺结核血清了。”
林波突然有想抽烟的冲动，口袋里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一根烟来，“天色不早了，我们在这休整，明天一早就出发，带着狼牙回营地。”
大熊默默守护着狼牙，看着咳得满脸通红的他，悄悄拭去眼角的泪花。
都说军人铁血不流泪，可军人也是人啊。
漆黑的夜晚有些冷寂，连吹过来的风都是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