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隆大酒店。
隋安与沈恩泰说完了高得软件的事，又聊起了空龙。
“隋总！”，沈恩泰轻松地道：“空龙那边，基本谈妥了，预计8百万能拿下来！”
“8百万？”，隋安有些惊讶，“那网站应该有很多版权吧，这么便宜就拿下来了？”
沈恩泰解释道：“空龙的大股东现在专心走线下出版之路，基本上把前几年火热的网文的版权买断了，这次交易不包括这些书，留在网站上的书基本上没什么赚头的了！”
“哦……”，隋安琢磨了一下，问道：“你觉得8百万值吗？”
“嗯……”，沈恩泰一早摸清了空龙的底，“空龙连续亏损两年，值不了这么多钱，但注册用户数量和质量都还不错，有一大部分是空龙的忠实粉丝，如果引入来，能为我们节省大量的获客成本，可惜空龙这几年没运营好！”
无论是对什么行业，客源是最重要的，任何企业的一大痛点，就是如何获取客户。
而获取客户的渠道不同，就会有不同的获客成本。
目前获取客户的主要渠道上，还以在报纸电视上打广告的传统做法占主流。
而网络传播的力度也在加强，因为网络上的广告，尤其是论坛中发帖子、企鹅号上群发信息，还有群发邮件这些方式，传播成本很低，但受众很广，只要一万人当中，有那么一两个人按广告来消费，商家也是赚的。
尤其是目前互联网开始加速发展的时候，网络成为了获客的重要渠道，一些互联网企业也开始重视自身的客户信息挖掘，比如说客户存量较多的腾信、阿里八八。
腾信是通过社交软件获得了大量的用户信息，而阿里八八则通过构建交易平台获得了大量企业主和消费者的信息。
这两家企业都是利用自家的平台，向用户们发送广告信息，以促进自身产业的发展。
而像空龙，也聚集了大量的作家和读者，这也是一个潜在的客户资源。
比如2003年，著名的军事作家罗猛，在空龙上发布售书信息，他的书卖出了20万册，其中有5万册是空龙的注册用户购买的。
沈恩泰掏出手机，说道：“像我们平时经常会收到一张短信，邀请我们点击注册什么交友网站、游戏啊，还有下载歌曲、订阅短信什么的！”
“但不是每一条信息就能引诱一个人注册，一般要发上个一百条信息，有1-5个人上钩就算不错了，一条短息1毛钱，一百条十块，获得一个客户的成本就是10元一个。”
“在企鹅号上群发信息、群发邮件，跟这广告短信差不多，但获客成本就低很多，但要想精准一些，就要跟腾信、易网这些大公司合作或买客户数据了，获客成本就会高！”
“原来如此！”，隋安听了有些汗颜，他对这些互联网营销手段还不是太懂，以往的广告宣传也多落在报纸电视上。
隋安想了想，空龙的注册用户约有120多万，“你的意思是说，撇开其他不谈，我们收购空龙，其实相当于我们花几百万买了空龙的这些注册用户，获客成本不过几元钱，我们还是赚了的？”
“对！”，沈恩泰肯定地答道：“除开资产负债这些看得见的东西，客户资源也算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当然前提是如果能留住这些用户的话。”
隋安虽然还不太懂互联网营销，但他很善于思考，很快就琢磨出了一些东西。
像现在，互联网企业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不少的初创公司，将主要资源盲目投入到获客当中，进行一种类似大跃进的生产模式来获取客户，迅速增大客户数量，以向投资者表明企业未来的增长迅猛，从而能不断地获得融资。
虽然短期内可以烧钱获得大量客户，但仅关注客户的数量，而不提升产品和服务，就会忽略了用户体验，用户对企业的忠诚度一下降，就不会购买企业的产品和服务，长期而言，就会导致企业收入下降，而钱烧光了，企业也就基本玩完了。
空龙恰好是是一个反例，空龙的股东不舍得在网站上烧钱，而是将资源投入了线下出版事业当中。
这不能空龙的股东犯错，但确实是相当可惜地放弃了网络文学这一蓬勃发展的市场，这才给了隋安一个低价收购空龙的机会。
隋安理清思路之后，说道：“跟空龙再谈一下，探一下他们的底价，能压低一点价格也好！”
“我估摸着他们的底线会在600万左右。”，沈恩泰跟空龙的大股东谈了好几次了，对方的底线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行，谈到600万以下，你就直接拍板！”
“是，那空龙原有的人员……？”
“能留的就留下，不能留的就给补偿解约！”
“好……”
沈恩泰将隋安的吩咐一一记下。
隋安问道：“那个掌游科技的老板，还是没联系上？”
沈恩泰摇了摇头，有些郁闷地道：“本来约好了的，来了之后，这老板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电话打不通，问公司的人，也说不知道，他不在，其他人都不会跟我们谈。”
隋安算了一下时间，说道：“再跟进一下，我在燕京呆不久，如果不行，就找其他公司谈吧！”
沈恩泰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也是郁闷，这次来燕京，空龙基本上搞定，高得软件有点悬，而掌游科技却是吊在天上不下来。
隋安交待下来的三件事，要是只完成了一件，不知道会不会对他沈恩泰的工作能力产生质疑。
心生压力的沈恩泰也不想久呆，跟隋安告罪一声，就出了套房，准备去找故旧亲朋再加劲，把事办妥了。
他在门口碰到了正进门的林靖宇，他微微一笑，让了一下。
林靖宇却是站定了，伸手请他先出。
他点点头，眼睛轻轻扫过林靖宇身后的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也不停留，径直出门。
“隋总，乔治来了！”，林靖宇进来后，说了一声，眼睛朝洪琪转了转。
洪琪很快收拾好东西，出了门，留下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易茗。
隋安打量着那个名叫乔治的外国人，笑道：“怎么这次扮外国人了？”
乔治正是游走在黑暗之中的李清源，他瞥了一眼易茗，脸上神情不变，坐了下来，“正好在燕京办事，听说你来了，就来看看！”
“有事？”
“没有！”
“那一起吃个饭！”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