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脑海之中的提示音，东方才从那成仙的奇妙感觉之中清醒过来。
“原来这就是仙人！”
东方心底出现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法则圆满的那一瞬间，自己的灵魂也仿佛圆满了。
像是飞出了体魄，游荡在一片虚无而又缥缈的世界。
世间万物在那一瞬间，仿佛彻底数据化了般，完全变了个模样。
不！应该是彻底法则化了。
世间万物，包括生命，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在自己灵魂的感应下，全部成为了一团团的法则。
杂乱却又有着某种奇特规律的法则。
那种规律，东方很熟悉，是最基础、最基本的阴阳五行。
一滴水可以有五至七种形态。
一团火焰，也同样如此。
一块土壤、树木、山石，尽皆如此。
无数纷杂的形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又演变出数不清的其他形态。
密密麻麻的组成了一方世界，形成了所有物质。
这就是仙人眼中的世界。
“怪不得达到仙人层次，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威能。”
“怪不得达到了仙人层次，随随便便的一个举动，便能破碎、撕裂、甚至是抚平空间。”
“因为那是直接影响这个世界的法则啊！”
“也怪不得达到仙人层次就会飞升，那是世界意识的排斥，不希望一个可以破坏法则的存在，随意破坏世界。”
“这就像一个国家不能有两个、三个、甚至是四个国王一样。”
“嗯……法则圆满，身体内就像是多出了一座力量源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源泉！”
“更像是一座融入每一寸血肉的大山，灵魂、肉体的靠山！”
“靠着法则这座大山，便可以影响世间万物，因为法则从不是独立存在的。”
“怪不得称之为仙，一人一山即为仙！”
这一刻，东方心底的明悟，如同涌泉一般爆发出来。
他体内的力量、法则，如同无形的波纹一般，以身体为中心，汹涌的向着四周喷发。
所过之处，世间万物，尽皆按照他所领悟的法则，做出改变。
生命！
生命的源头，万物的源头与终结。
他能感受到，整个贝克兰德所有的花草树木，在向自己俯首，并疯狂生长。
他能感受到，贝克兰德上空那无尽的负面情绪，以及各种污染，尽皆被自己的力量净化、消融。
甚至无数生命、人类被自己的力量影响，仿佛度过了一个轮回，迎来了新生。
短短片刻，他力量、法则所覆盖之地，就像是成了他的国家。
而掌控着完整生命法则的他，就像是国王，可以随意改变、并操控着王国里的一切。
“仙，不再是凡人，所见所闻，也不再是凡物！”
东方轻声感叹，他也感受到有着几股强大的力量，在天空之中爆发。
蕴含着法则，熟悉而又陌生。
那是这个诡秘世界的神明。
甚至能感受到无尽星空之中，那一些蕴含着诡异法则的力量。
那是这个诡秘世界的旧日。
刚要睁开双眼，面对这一切，东方陡然听到一股股呼喊声，从这个世界各处轻声响起。
“道友！”
“道友！”
那声音分不清男女。
很是空荡、虚无。
仿佛是越过了无尽岁月，冲过了无尽时空，落入自己耳中一般。
这一刻，东方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源质，在暴动。
仿佛随着那声音，源质爆发出力量，正不断努力的与自己沟通。
他甚至感应到星空之中的旧日，在那源质暴动的瞬间，便疯狂逃窜。
仿佛看到了末日一般的逃窜。
“道友？你是？”
东方没去理会外界的变化，反而放开心神，把自己的声音无声的传递出去。
以一种法则波动的形式，传递出去。
因为他听到的声音，也是一种法则的无形波动。
普通人，哪怕是神明、甚至是那些旧日，都无法感受到。
因为他们容纳的源质、魔药，虽然通过扮演法消化，但依旧不属于他们。
下一刻，一道迷蒙而又虚幻，显得异常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东方的心灵感应之中。
那是一个高大的巨人，身上不但充斥着浓郁至极的魔气。
还有着无尽的仙光，以及浩瀚多变、诡异的妖鬼之气。
仿佛同时修行了妖魔仙鬼的功法一般，所有气息被强行融为一体，矛盾、对立，而又相互牵引。
给人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似乎浑身每一寸血肉都不太正常。
“你……是最初！”
感受到那道虚影的怪异，以及一丝错乱的熟悉感，东方恍然惊醒。
“不错！道友好眼力，用这个世界的说法，我的确是最初，也是这个世界的源头！”
“但究其根本，我与你一般，其实也只是逐道路上的一员而已。”
“只不过比你走的远上那么几步！”
听着这回应，东方瞬间想起当初的猜测。
陡然明白，眼前的最初，或许还真的如同盘古那般的存在。
只是如今，为何变成这样，仿佛那一身的法则，都错乱、混乱了一般。
“你……陨落了？”
东方轻声询问，带着一丝不确定。
最初那是这个世界的源头，其必然是陨落了，才演化出这么一方怪异的世界。
但好像又没有彻底陨落，还保留着一丝意志。
“你看出来了！”
那道身影轻笑，道：“的确，我确实该陨落了，神劫之下，还没有存活的可能。”
“但我又没有完全陨落，神劫只是破碎了我的自我大道，破碎了我的意识，或许有一天，我会复活归来！”
“只是这有点困难，很难很难！”
“神劫的力量，一直在我的自我大道、意识之中残留，哪怕我本能的聚合自我大道，也无法抑制的不断分裂。”
“甚至上次尝试苏醒的瞬间，又被神劫的残余力量重创，再次分裂，并极有可能陷入永久的沉眠。”
“可让我意外的是，我的世界，竟然多出了一位道友！”
“我一直想要与你交流，并竭尽全力的保留这一丝意志，可惜那时的你，还无法感受到我的意志。”
听到最初的言语，东方微微一顿。
确实，法则还未圆满，那就像是自己还未拥有靠山。
灵魂肉身，还未因此而完全蜕变，听不到最初的声音，并不是什么意外。
“你不会是想让我救你吧？”
东方下意识的开口，道：“那是神劫的力量，我才刚刚成仙，怎么可能救你？”
“哈哈哈，你的确办不到，一人一山即为仙！”
“一人一界可为神，神的力量超乎想象。”
“我只好奇，竟然有道友能够踏入我的世界之中！”
听着最初的声音，东方微微松了一口气。
仙人，只是刚刚让法则圆满，自身蜕变，相当于一个小世界最强的存在。
但依旧不可能超越小世界的意识，被排斥，直至飞升。
仙界，才是仙人生存的地方，才可以容纳仙人。
这是世界层次的问题。
而神，在东方的想象之中，大概率相当于超越仙界的存在。
一个神明，大概率相当于一个完整的世界，一个涵盖了无数小世界、中世界、大世界。
有着完整的生命循环，世界毁灭诞生轮回的世界。
“意外，这就是一个意外！”
东方连忙回应，根本不敢提半个有关系统的言语。
“意外么？”
最初的声音带着一丝失望，道：“也对，以你的层次，大概率接触不到神灵层次的存在。”
“除了意外，也的确没有其他任何办法，能够进入我的世界之中。”
“毕竟无数年来，你可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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