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全球救火系统 >第九十九章:风一样的男子
    第一战不仅赢了,而且赢得非常彻底。

    张田林也在战斗过程中负伤,被射中了三箭,虽说都不是致命伤,但有那么三支羽箭插在身上并不好受。

    箭头都是倒钩型的,拔起来更要人命。由于大明早已是一副千疮百孔的烂摊子,人才储备量严重不足,导致部队出发前,唯一一位经验丰富的军医官自个先病死在了半道上。留下几个不成气候的学徒,都是第一次操刀动外科手术,把好端端的箭伤给升级为刀伤。

    但在整个治疗过程中,张田林愣是没有吭过一声。对一个经历过数次死亡的人来说,这点伤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倒是在一旁观摩的将领们,看得一个个泪流满面。尤其是杨嗣昌,还煞有其事地把现场情况给记录下来,说是要留给自己的子孙当教材,希望他们在日后能明白,天下安宁得之不易。

    这样的心态有点类似于‘逆反心理’。在军队出发前,谁都没看好张田林,而当一个不被看好的人展现出某种意料之外的情怀时,人们更容易记住。

    手术完毕,接下来就是将领们的抒情时间,他们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表达愿意誓死追随的意愿。

    张田林很欣慰,这段时间来和将士们同甘共苦的心血没有白费。士兵吃什么,他吃什么,士兵住帷帐,他也住帷帐,从不给自己搞特殊待遇。

    人心都是肉长的,治军之道莫过于此。引用星爷版《食神》里的一句话:记一字曰‘心’。

    经过一系列的努力,大义有了、士气有了、现在又达到了将士们万众一心的地步。曾今那支‘亡牌部队’终于挂回了‘王牌’的匾额。

    接下来就是纯粹的谋略较量。

    张田林身为一个将领,能做到目前的成就已经不俗,完全可以进入名将的行列。然而,和霸武空间里那些巅峰人物比较起来,还差得远。

    《百战录》中有《天地篇》,记载了军事家们利用天时地理战胜对手的案例,军事谋略中最为高深奥妙的战法莫过于此。

    事实上,因天时影响战斗结果的情况在历史上还是非常多的。

    最夸张的应该是元初,元海军征伐倭国,两场台风把整个历史都改写了。

    还有赤壁、滑铁卢、鸣梁海战等等,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而这也告诉了我们,天气预报和地质勘查工作实在非常重要,某些时候还能左右严肃的政治军事问题。

    辽阳之战的胜利大大提升了明军的士气,从而也使附近地区的汉民们群起响应。前来投靠的投靠,揭竿而起的拉几个人就敢杀满洲贵族、当绿林好汉。

    其实也是被逼到了一定份上,就当时的情况来说:若是还能像条狗那么活着,谁还愿意当人?

    现在好了,张田林用以暴易暴的方法,告诉半路出家的‘奴隶’们,你们还有亲人、还有出路,用不着当狗,直接做人吧!

    能燎原的星星之火在‘清’的政治中心被慢慢点燃。

    而原本接应鳌拜军的多尔衮、多铎部队听到己军战败消息后都快马加鞭赶来,皇太极下了一道命令给他们,一旦攻下辽Yang,应当清一清人口,以免‘极端思想’蔓延。

    那么这个时候他本人在干嘛呢?

    他正躲在盛京照顾自己的爱妃——宸妃。这位女性在历史上的作用微乎其微,但对皇太极来说却显得十分重要。

    英雄难过美人关,大抵指的就是这类情况。

    这倒给张田林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第二个战场他没有摆在辽YANG,带着队伍连夜赶路,一口气跑到了三岔河的渡口。

    看情形又打算逃跑,气得多尔衮砸完凳子又摔碗。他和他弟弟好不容易度过三岔河,眼瞅着明日就能抵达辽YANG,谁想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他算是整明白了,那带兵的王承恩不是什么将军,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运动员教练。三天两头举办马拉松不说,居然连黑灯瞎火的夜晚也不停赛,体育精神可嘉。

    多尔衮不打算发扬‘重在参与’的精神,有了付出就必须要得到回报。

    “掉头追!”

    他做出了决定。而多铎这个当弟弟也没话说,一切听兄长安排。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是渺小的。巴掌那么大一块地图就能供五六万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自由奔跑,道路千万条,就看你选哪一条。

    经历过前两次的教训,多尔衮这回派出了大量斥候。总算找到了确切的明军撤退路线。

    沿路急赶,能够看到随地乱丢的辎重,如虎蹲炮、火药箱、佛郎机炮等等

    就表面上来看,张田林的部队在撤退过程中似乎显得很慌乱,但多尔衮也是一位战斗经验丰富的将领,当场断定这是诱敌之计。

    判断理由是什么呢?脚印!

    这个季节,南方的暖气流开始回归,再加之海上飘来的水汽又多,时常下雨,很多道路都变得泥泞不堪。

    兵法有云:慌不择路,其行必乱。如果真是慌张的撤退,敌军脚印应该凌乱才对。然而明军留下的脚印还是比较整齐的,空丢下不能用的辎重,摆明了是陷阱。

    多铎对亲哥哥的分析感到万分钦佩,两兄弟互相吹捧一番之后,再笑那张田林是粗鄙之人。殊不知自己已被绕进了一个思维怪圈。

    首先,他们本就是来追击明军的,说白了,应该有十足的把握打赢对方。那么问题来了,明明是敌弱我强的局面,就因为对方使了一个很容易识破的计谋,便因此放慢了追击速度……究竟有没有中计,只能说是当局者迷。

    接下来好几日,多尔衮都是在小心谨慎中前进的。原本两日的路程,活脱脱走了五天。等他们到达三岔河渡口的时候,张田林早已过河,还很悠闲的把桥给拆了。附近的船只倒是一只没动,随便一征调都能搞出几百艘来。

    此时此刻又有一个选择摆在多尔衮面前——到底应不应该靠船渡河?

    兵法又云:河渡一半而击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三岔河虽不大,但张田林选的位置非常特殊,正是两条河的交汇处,属于水流湍急的河段。

    “有诈!”多尔衮自觉再度识破了对方的‘奸计’,派一小股士兵先渡河,果然被躲在附近的明军用火绳枪打成了马蜂窝。几个有幸逃回来的士兵,还上气不接下气的表示‘对面特么都是人’。

    这话是没有错的,不是人,难道还是鬼不成?

    多铎再度给自己的哥哥投去钦佩的目光。两兄弟的友谊就是在这种过程中慢慢累积加深的。

    好了,现在两兄弟之间的感情倒是越来越和睦了,不过问题也半点没解决,同志仍需努力。

    经过反复的商议,多尔衮设计出了一套名为‘声东击西’的部署。让多铎率一小股人马留在原地充当疑兵,拖住对手,自己则率大部分骑兵绕道过河。到时候再来个两岸呼应,围而歼之。

    这世上的事大抵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想绕道过河?又是六天!

    等到多尔衮率军赶到指定地点时,多铎已经在那里等他了。根据弟弟的描述,到了第三天,探子就回报对岸的明军已经撤走。他虽然得以乘船过河,但带着区区三千人马,实在不敢追击,只好原地等待。

    多尔衮感觉自己被人当猴耍了,脾气刚要上来,就得到奏报:对大清而言十分重要的防御重镇,西平堡失陷!

    前来传达这个消息的人十分可靠,因为他正是负责镇守西平堡的原统领阿济格,跟他一道来的还有副统领萨哈廉。

    他们将大致过程描述了一遍,其中很大一部分内容是他们个人的心历路程。由于这段时间多尔衮的部队常去西平堡索要补给,所以防范有些松懈。

    加之近期一到晚上就起雾,敌人就是趁着视线不佳之际,装扮成清兵混进了城里。

    “听跟着咱们一起逃出来的城门把总说,对方带头的那个家伙,满语说的贼溜!”

    “这特么也能当理由?!”多尔衮冲着萨哈廉嚷道,“你们自己去皇兄那请罪吧,我可管不了!”

    “诶,王爷您这是什么话,对方混入城的人都穿着咱们旗人的衣服。要不是接到要搭配你们堵截明军的命令,咱们的守城将士也不可能引狼入室啊!”

    “你这么说,是在告诉我,西平堡失守,我也有责任?”

    多尔衮和阿济格争执之际,多铎猛拍桌子道:“既然我们都凑到一块了,打过去把西平堡抢回来不就得了?”

    帐篷里的气氛瞬间缓和,一方要报被戏耍的仇,而另一方则要夺回城池、将功补过。

    双方一拍即合之际,张田林也终于张开他的魔爪在那里等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