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不上来，段子阳也乐得轻松，他就沿着货加边走边看，看到有不错的，就拿起来看看。
店员突然就说话了：“不买别摸。”
段子阳眉头微皱，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这身打扮显然是被人看不起了。
不过他对此也并不是太在意，只是心中对这店员和鞋店稍稍降低了点儿评价。
一个山寨店竟然连自己的目标客户都分不清，这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啊。
但是段子阳不知道的是，人家的目标客户还真的不是他这类的。
段子阳无视店员的话，该怎么看就怎么看，很快就发现一双粉色帆布休闲鞋比较合适，拿下来对天落说：“来试试这个。”
看到段子阳确实像是买鞋的，店员这才改变了态度，放下手中的手机走了过来。
但也只是站在旁边观看，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想法，嘴里还用高傲的口气说道：“这款在国外很流行的，很多有钱人都穿它。”
段子阳充耳不闻，让天落坐到店铺中间的软凳上，然后脱下她的绣花钱，换上休闲鞋。
天落抬起脚左右看了看：“挺好的，我喜欢这个颜色。”
“别光看颜色，鞋是用来穿的，走走试试舒服不。”说着又帮着她穿上另一双。
穿好鞋之后，天落在店里来回度步。
段子阳问店员：“这双多少钱？”
店员淡淡伸出一根手指。
段子阳：“一百？”
店员的脸色马上就难看起来：“一千！”
段子阳顿时就无语了：你一双仿鞋，做工好吧三五百的我就认了，明显都能看出来是仿的还想要一千，你当我傻啊。
这时候天落转了两圈又坐了回来：“不太舒服，走着有点儿硬。”
段子阳终于找到了槽点，笑着的说道：“你这么贵的鞋走路还不舒服？”
谁知道店员却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穿我们鞋的人又不用走路，这鞋不是卖给你们的。”
这话让段子阳差点儿笑出来，坑人还坑出优越感了。
正在他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拒绝呢，天落那边已经用好奇的表情说道：“穿你们鞋的都坐轮椅了？”
这句话让段子阳一下子笑了出来，店员的脸色更是难看得要滴出水来：“买不起就赶紧走。”
段子阳赶紧帮天落换回她的绣花鞋：“既然你不喜欢，咱们换一家。”
说着带着天落赶紧出了店，见到那店员没有骂他这才放下心来。
段子阳掏出手机，对着小艾说道：“小艾，你找的这店不行啊，怎么找的？”
“你不是要网上信息多的么，”小艾换上一个傲娇少女的屏保，“我就给你找了一个骂得最多的。”
“你……”段子阳差点被气吐血了。
旁边的天落却笑弯了腰：“这小艾跟你是一个性格啊。”
小艾又换了一个得意的美女图：“那是当然，毕竟我是基于他操作习惯和爱好分析的人工智能进化而来。”
段子阳还想反唇相讥，但是考虑到自己的网银和理财软件全都被小艾掌握着，他决定做识实务者的俊杰：“小艾，这次你找个评价最高的，价格实惠的。”
“早就找好了，右转，第三家店。”
段子阳拉着天落右转，在商场内很快就找到了小艾说的店铺。
这一家明显就靠谱多了，不但里面顾客很多，就是店员也不少，见到段子阳他们走进来，一名店员就笑着迎上来。
“欢迎光临，帅哥您需要什么？”
“有什么能让我更帅的么？”段子阳见到美女心情就好了起来，开口就来了一句。
那美女店员也是一笑，从旁边的墙上摘下一个口罩。
段子是拿到那口罩，看到上面写着“帅哥”两字。
“戴上这个果然就帅多了。”段子阳试着把那口罩戴到自己脸上。
美女见到他这样子，腼腆的笑了起来。
这时候天落说话了：“她的意思是你太丑了，挡住脸就帅了。”
美女店员一下子笑得更厉害了。
段子阳也有些尴尬，但他还是说道：“既然这口罩管用，那我还是要了。”然后又对店员说：“是我女友要买衣服，你帮她选一身吧。”
美女店员对天落说道：“美女这一身古装很漂亮啊，在哪里买的？”
“是我学姐帮我做的。”
……
说着话，美女店员带着段子阳他们来到了一角，随手拿起一套粉色的短袖短裤套装：“我看这件挺适合你的。”
天落看了一眼：“不错，就这个吧。”
段子阳当然也是不反对的，因为他根本不懂。
美女店员带着天落去试衣间，段子阳追上去拉住店员：“美女，你们这有内衣么，也给她来一套。”
美女店员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段子阳，他赶紧解释：“她出来得急啥也没带，我不太懂你们……这个，她也不懂，帮帮忙吧。”
“你从哪拐来的大小姐？这么漂亮，看得我都心动了。”
店员说笑着从旁边拿出尺子，又帮天落量了尺寸，然后从旁边的货架上取了一套内衣，之后领着天落进了试衣间。
段子阳没有事情做，就坐到旁边等着。
这时候，一位胖大婶选好了衣服，对另外的店员说道：“给我换一件包起来吧，这件不知道多少人试穿过了。”
另一位店员说道：“放心吧大姐，这么大的号码，除了您没人能穿得起来。”
段子阳差点儿没憋住笑出来，看来这家店的店员都挺逗的。
也好在那大姐是真的心宽体胖，哈哈笑着说道：“没想到还有这好处，行，就这件吧。”
就这一会儿功夫，天落已经从试衣间里出来了，她在段子阳面前转了一圈。
绾着的发髻散开后，重新束成了两条松散的马尾在身后。身上穿着刚才选好的粉色短袖和短裤，除了胸前更加明显的巍峨之外，最扎眼的就是两条大长腿，他们像是铅笔一样直，配合上她那像是白玉似的肌肤，真是美得有些耀眼。
这真是个看脸的世界，美女穿什么都好看。
原本气质出尘的古装美女，一下子变成了活泼动人的现代美女。
“你女友真的太漂亮了。”美女店员用惊叹的口气说道，“这套衣服太配她了，光是在这一站我们的生意就能好很多。”
美女店员的话还真的不是夸张，眼看旁边路过的几位小姐姐看到天落，都纷纷转头进店，围在周围欣赏起这套衣服来，一个个眼中都露出了想买的渴望。又有店员过来，引导着她们在店里看起来，几乎每个人的第一目标都是天落身上这一套。
天落得意的扬起她的小下巴：“我学姐也说我这身体是最完美的。”
见到这家伙说话没个把门的，段子阳真怕她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赶紧又对店员说道：“还有鞋和袜子。”
店员这才想起来，带着段子阳到一个柜台前：“这里的鞋都是买一送一。”
段子阳定睛一看，鞋架下的价格牌上写着199的价格，再看那鞋的做工也是非常过关的。
“这也太便宜了吧！还买一送一？”
见到挺实惠，段子阳立刻让美女店员帮选一双。
店员稍一思索就拿起其中一双粉色的休闲鞋：“我觉得还是这双符合美女的气质。”
之后又从旁边拿一双带船形袜，让天落换上。
天落穿上之后，走了几路高兴的说道：“这双不错，肯定不用坐轮椅了。”
段子阳点点头，对店员说道：“就这双吧，买一送一是送的这些么？”他指着那个货架。
店员惊讶的说道：“不是已经送了么？”
段子阳一愣：“啥时候送的。”
店员一指天落的双脚：“买一送一，买一只送一只！”
段子阳一下子呆住了：“买一只送一只？”
好像没毛病啊，但是又好像哪里不对啊。
看到段子阳那呆样，店员突然又笑了起来。
这时候他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美女店员赶紧拿起另一双：“这一双也挺好的，符合美女的气质。”
……
选定了另一双鞋之后，段子阳又让美女帮选了另外一套白色长裙和一套内衣，一共为天落选了两身可以穿的衣服。
比较凑巧的是那套白色的裙子竟然跟昨天段子阳在合欢公园见到的冰美女穿的那一件同同款，看到这裙子，又想到了昨天那短暂的回忆。
心中叹了一句，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吧，这些不过都是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随即不再想了，而是把注意力放到眼前。
店员最后送了他们两双袜子，这一共花了段子阳一千块钱。
等到付账的时候，段子是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但是看看旁边穿着新衣服美美的天落，他又觉得挺值。
就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之下最终扫了二维码。
当然，这是在答应小艾，等她能化形之后也要帮她买的结果。
段子阳一手提着那身粉色的衣服，一手提着天落原本穿的那套古装。
虽然段子阳还不知道这套衣服有什么好处，但是想想这也许是女娲亲手做出来的，绝对是上古神器啊，可得一定勿必收藏好了。
天落则跟在段子阳旁边，一边走一边啃着商场里买的糖葫芦。
“刚才一千块只能买双鞋，现在一下买了两套衣服，真是赚大了！”天落突然出声道。
听到这话，段子阳感觉心在发颤：女人就是女人，到哪的女人都会把打折当赚钱，哪怕这是一个外宇宙来的女人。
就在段子阳心疼他的那一千块钱的时候，路过了一家电子游戏店，当门放着数台最新款的游戏主机摞在一起，他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
上面立着的牌子上写着：惊爆价2999！
段子阳从上学时就想买一台游戏主机，但是游戏主机都已经更新好几代了，他依旧没有攒够主机的钱。
天落瞪着她好奇的大眼睛，看了看这个游戏主机，然后扭头对段子阳说道：“你想买这个？”
“我想买这个。”段子阳喃喃的重复。
“不，你不想。”小艾突然说话了。
段子阳低头看手机，发现屏幕上正是他的银行账户。
仅剩的三千的余额像是一剂强心针一样，一下子让段子阳振作起来，摆脱了堕落思想的侵蚀。
没了工作，他需要用这些钱度过一个多月的时间！马上就要交房租了，这三千块根本不够，如果交不上三个月的房租，他就只能睡大街了。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想。”
说着，他干脆利落的向着商场门口走去。
是什么让我坚强不屈，是穷困！
是什么让我努力奋斗，是清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