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屋子，事实上他连什么时候出来都不知道，王允对他而言不是普通关系，可以说是仅次于王越的人，但是从董卓入京以来，王允的变化一步步令王牧陌生，开始他还觉得这是个倔老头。
原来如今才知道，王允那不是倔是执！是只执着于刘氏的执！是只对权利人心的执！
“嗯？”王牧疑惑的看向屋外的角落，那里灯光忽闪忽亮，隐隐还有人站在那里朝这里凝望。
“少爷！”一声熟悉的呼喊。
“是老管家啊！”王牧看清楚了来人，不过却皱起眉头。
老管家则是保持礼节的最后姿势不动。
“老管家，为何你们叫我少爷？虽说我姓王，但是却和你们老爷不是亲戚关系吧。”王牧吐出心中的疑惑，无论是貂蝉还是这个老管家，叫他的称乎都是少爷二字，可是据他所知，王允的儿子早就不在世了，而且和他的年岁都不搭边，毫不客气的话说，做他爸都可以了！
但是老管家却只是脸上挂起淡淡的微笑。
重复一礼道：“少爷便是少爷！”
王牧没在多说，这位不是一个能说得出秘密的人。
“少爷，请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老管家。”王牧疑惑转身，莫非这位老管家想告诉他什么秘密了吗？
老管家偷偷的回头看了下，这才低声道：“还请少爷莫怪老爷，老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少爷您啊！”
“为我？”王牧笑了，为了他？为何不采取更好的方法！为了他为何不按照他的计划行事，为了他？如今王允又是给谁争名夺利！
老管家知道劝不住，只好叹息道：“少爷您得明白这天下是世家的天下，这长安也是世家勋贵的长安，老爷所做的也不过......”
老管家猛然停下话，而王牧也抬头看到王允已经站到门口。
“要回去，便早点回去，杵在哪作甚？”王允声音很是平淡。
老管家仿佛变成了雕塑一动不动。
王牧看了下王允，复又看了一眼老管家，离开了，他很想知道后面那句话究竟是什么，但是好像也根本没必要，他王允要做的事和他何干？
“长安啊！看来是待不下去了！”王牧无奈想到。
自从董卓不再了，整个长安看似恢复了秩序，但是只要他才知道，这道秩序是谁人立的，是权贵！是世家，是这些高官厚爵，之前有董卓在，他们一直不敢过多放肆，可是董卓死了，比他们更残暴的人死了，于是他们的本性也就渐渐展露出来，整个长安变得乌烟瘴气。
“哈哈哈！是王佐臣啊！来来来，进来喝酒吗？”一道呼喊叫住了王牧。
他抬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宅院——冯家。这是一个长安的老世家了，据说是里面的三少爷纳妾了，特意大摆酒席！
王牧刚想拒绝，突然瞥见一角，一道畏畏缩缩的身影，看模样应该是十五六岁。
“小朋友，待在这里做什么？不回家吗？”王牧温和道。
夜色很黑看不清少年的脸，不过看着身上破碎的衣衫却是明白应该很脏，不过眼睛却是极为明亮，好似黑暗之中的明星一样。
“家？没了！”少年低下头。
王牧摇摇头，又是一经受战乱的少年。
‘咕咕咕！’
王牧一愣，少年黑暗之中脸庞红了。
王牧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冯家道：“想去里面吃东西吗？”
少年一愣，看了一眼灯火通明，还有那隐隐飘出的酒香和肉香，顿时点点头。
王牧脸上挂起笑容，缓缓伸出手：“来！跟着我，进去吃！”
少年愣愣的看着那只手，有些害怕的伸出手放上去，马上他便感受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拉起，直到站起身，他才看清楚眼前的人，这是一个极好看的人，不过好看的不是他的面容，而是那道笑容。
“王佐臣？他是谁啊？穿得像个乞丐一样。”冯肆看到王牧带了人，他不介意，不过这人却穿的太像乞丐了吧！
少年低这头不敢说话。
王牧淡然一笑道：“所以我才带他来啊，去带几个人给他洗个澡！然后在送过来！”
“啊？这这这？”冯肆犹豫起来。
“怎么不愿意？”王牧眼睛一眯。
冯肆哪里敢啊，王牧是谁？世家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剑师王越之侄，和司徒王允有着莫大关系！而且杀张角，诛董卓，算计李儒！这一桩桩一件件，谁能视作等闲？毫不客气的话说，别说他冯肆，即便是冯家家主在，也不敢反驳什么！毕竟带一个少年洗澡事情太小了，比起王牧能来吃酒，他们更在乎后者！
“不不不，哪敢啊，你，你！去带着这个，小哥去后院洗干净了，穿整齐了再带过来，记住了这可是王佐臣带来的人！”
少年顺着过来的仆人离开，不过回头却惊讶的看了一眼王牧，他没想到王牧来头竟然这么大，连长安有名的冯家也得买账。
“王佐臣，大人们在里面呢。”冯肆生怕王牧不走。
王牧点点头，走进去。
看着王牧离开，冯肆好像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这个年岁比他小的年轻人给他一种山岳的感觉，待久了就真的感觉喘不过气来。
“我的天啊，这位给人的压力太恐怖了。”冯肆擦擦额头的汗水。
“肆哥，刚刚那个什么来头啊，那个小乞丐进去会不会有事呢？”一个小跟班看见王牧进去了，犹豫的跑过来。
冯肆摇摇头道：“放心，这位带的人，长安每一个人敢拦的，别说是一个乞丐，哪怕是长安全部的乞丐，我冯家恐怕也不会有异议。”
“什么？他究竟是什么人啊，我们冯家在长安也是排的上号的世家吧!”
冯肆摇摇头，他没说太多，这种事情知道不能就是不能，知道多了，吐露多了反而会引起麻烦，甚至祸事也说不定。
冯肆可不是长安的小角色，他很懂这些道道，不然也不会在偌大的冯家得了个冯肆的称呼，这可不是他的真名，进入冯家起，名字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