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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
江河指着三个鬼魂问道：
“是想钻出来，还是缩回去！”
三个鬼魂皆是灰色等级。
不晓得超出在籍状态多久了，好在外形上并没有那么凶狠，倒是跟街边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脏极了。
莫非这三个孤魂一直住在下水道里面，所以他们身上沾着不少污浊垃圾。
惹得江河好奇的问道：
“您三位死多久了......”
因为彼此都是魂体，便也没有委婉，直截了当的问了。
那三个挤在通道口的鬼魂听言，这才往江河这里打量了几眼，瞧着他满身白色鬼气，不屑的回道：
“至少比你死得早！没大没小，在这个圈子里面，死得早就是爷，知道吗？”
呵。
因为那管道口是贴着地面的，所以江河便蹲下身去跟那三个鬼魂交流：
“那三位爷，需不需要小弟我帮你们一把？”
三鬼彼此环顾一眼。
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等到有主意的时候，三个鬼却是三个意见，便开始争论不休。
不知为何？
在没有接触这个层面之前，江河认知中鬼就该如他笔墨下一般——暴戾，残忍，血腥，虽也有多情种如小倩一般，却也脱不开，人鬼相隔的分界。
可真接触了这个层面之后，他发现——
他的认知错了。
大多数人的认知都错了。
或许是因为他这特殊身份的原因......才会有此刻的认知。
眼前的这些鬼并不恐怖，有的甚至跟马戏团的小丑一样滑稽。
比如眼前这三个鬼：
一个脑袋像是注了水一般、肿的跟皮球一样。
另一个脸像是被烫斗捋过一样，平整得跟纸张一般。
至于最后一位，脑袋正常大小，脸也没有什么异样，就是这身子却跟一个初生的婴儿一般大小。
所以他被挤在前面两个家伙中间，身子动弹不得，只有脑袋能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着。
有关这些畸形鬼魂，江杉给出的解释是——惩罚。
地府给出的惩罚。
人生来有恶，必然有罚，但恶有大小之别，故而惩戒也有轻重之举。
如这三鬼生前定然是做过一些小恶非善之举，所以，死后鬼魂成了这个德行。
当然，鬼魂畸形多数发生在超出在籍状态之后，鬼魂若是依旧没有进入地府报告。就会在滞留人间期间，受到人间环境的影响，产生变化。
畸形算是比较良性的变化，而恶性的变化自然就会变成如厉鬼，邪灵之类的存在。
这一点，类似新时代人类正遭受环境污染，所以导致畸形儿和先天性疾病增多原因殊途同归了。
......
“你如何帮？”
被挤在中间那位小身子鬼魂问道。
江河还未来及回答，另外一位大头鬼已经开口：
“他一新来的，能有什么本事帮我们？”
那纸张脸反驳道：
“脑袋大，眼睛却小了吗？怎能以貌取人，我瞧这小兄弟就能......”
仿佛任何一个话题落在三鬼中间，都能引起一番争斗一样。
江河可没多少时间理会他们争斗。
他抬起一只脚，果断朝着管道口踹了下去。
伴随着一阵嚷嚷的骂声。
三鬼被踹回到下水道里，而江河也跟着钻了进去，顺便把管道口的门给关上。
四个家伙落到下水道之后，三鬼因为被江河这个新来踹了一顿。
竟然意外团结在一起，想要教训江河。
也是在这时，江河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三鬼当即感觉到那眼镜上灵气波动：
“你是......”
江河摸了摸口袋。
三张魂籍名簿从口袋中取出，与之前小男孩的不同，这三张魂籍名簿是灰色的。
属于是超过了在籍期间的名簿，与鬼魂的颜色等级相互对应。
像江河这般非官方认证的代理鬼差也就能得到这些信息而已。
“王大卫，38岁，建筑工人，城南市湖口街......”
“韩超，41岁，包工头，城南市湖口街......”
“谭鹏，37岁。建筑工人，城南市湖口街......”
三鬼信息念完之后，江河注视着三鬼惊讶的眼神，继续说道：
“我所说的相关信息，可有错误？”
三鬼愣了差不多五秒的时间后，那个叫韩超的包工头，也就是那个小身子鬼，惊疑的问道：
“你是鬼差大人？”
江河点点头，然后抬起手指摸到了眼镜框靠近耳朵位置那里的一个按钮，将该地的坐标发射出去。
很快便会有负责该地区的鬼差来这里负责处理后事。
等到这一切做完之后，江河本想跟他们说：
“负责送你们去地府的鬼差很快就会过来把你们接走，你们在这里稍等......”
话还没有说完，三鬼已经扑上来将江河团团抱住。
江河本能紧张起来，甚至在下一刻就要做出反抗。
但是......
环抱着江河三鬼之间传来一阵抽泣：
“老天啊！感谢鬼差大爷啊！可算是有人来接我们了！我们终于有机会可以去投胎了！”
“有没有机会投胎得看地府那边怎么安排，我只负责安排接送！”
听到这里，江河暗松了一口气。
并未是为自己，而是为了他们。
幸好你们没有打什么坏主意！
江河伸出手安慰性的拍了拍三鬼的脑袋......
他虽然很嫌弃，但没办法这是工作。
即使是一个菲官方认证的代理鬼差，也得尽职尽责的。
这是他一贯做事风格。
也是他和自己姐姐江杉身上唯一共同点——一旦要做什么事情，就会负责到底。
安慰性的劝了劝三鬼之后，等到三鬼的情绪稳定。
他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刚才你们话的意思是好像在之前并没有鬼差来接你们下去吗？我指的是你们死的时候......”
因为同样是魂体，所以江河说话很直接。
换做平常，他肯定会考虑三鬼情绪，好好准备一下措辞的。
但现在，来接管的鬼差在收到信号之后，应该很快就会赶到，所以满足他好奇心的时间不多。
可是他发现他的好奇心不可能因为一个问题和一个答案得到满足。
“我们死了好久之后，才有意识。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孤魂野鬼了......”
三鬼这样的回答，让对事情极为敏感的江河立刻察觉到了什么？
“意思是你们死了之后，有一段时间是处于无意识状态？”
三鬼点头。
“就是在这段无意识状态下导致你们错过了在籍期间去地府报道的机会，成了孤魂野鬼？？？”
三鬼再度点头。
江河本能陷入沉思。
他忽然觉得下水道水流好似加速流淌了一般。
他注视着水流的方向，再度问道：
“那么你们之前在哪儿？应该不在这里......”
因为他们一早就在这里，自己姐姐江杉不可能没有发现他们。
三鬼抬手顺着水流的方向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