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是一伙的！”
约翰愤怒地几乎跳了起来，当他听到朱珏的最新报价之后。
“听着，他们，我是说，所有的高中，对于八万已经非常不满了，所以，七万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我们是一伙的，朱利安先生，我迫切地希望你可以成功地和他们达成协议，为了这个目标，请再次考虑你的报价--我诚挚地建议。”
然而，他的诚挚只换来朱珏冷冷的目光。
于是他妥协了：“好吧，我请他们上来，跟你面对面直接谈判。”
约翰悲愤地转过身体，往门外走去，走着走着，嘴角却露出一丝愉快的笑容。
……
“我们绝对不能接受这个报价！”
九个学生会主席把Zhus公司的会议室挤得满满当当，所有的人，黑的白的男的女的，脸上都是同样的表情，嘴里都是同样的话语。
对于‘不能接受’这个词，朱珏的耳朵几乎听出了老茧，已经产生了生理上的厌烦。他隐约记得，以前最常发表类似措辞的，是祖国的悖逆子，最美丽的诈骗犯，才会不时发出这种弱者的悲鸣。
但是，谁有时间去理会弱者的想法呢？
朱珏丝毫不为学生们的抗议所动，不屑地说道：
“据我所知，你们没有能够拉到任何公司的赞助。”
“如果学过基本的经济学知识的话，你们就会知道，现在的状况，属于完全的买方市场。”
“也就是说，我拥有绝对的定价权。”
他打了个响指，扫视全场：“七万，或者零，就是这么简单。”
“酷！”，杰西卡兴奋地坐立不安，学着他的样子，用鄙夷的眼神点射每一个高中生，似乎要把几天前在对方那里所遭受的冷遇翻倍地反击回去。
而高中生们则被彻底地激怒了，爆发出轰然的嘈杂声，一个雀斑小伙甚至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拔腿走人。
“先生们，女士们。”，奥黛丽适时站了出来。
她清脆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让年轻人们停止了躁动。
“首先，我代表Zhus公司，感谢你们对Zhus的信任，同时，我还要感谢你们的光临，以及你们宝贵的时间。”
雀斑小伙轻轻哼了一声，歪了歪嘴巴。
“我们坐在这里，为了一个相同的目标而努力，那就是取得一个双赢的结果，双赢，Zhus，和你们大家。”
“可是……”，雀斑小伙忍不住开口，然而却在奥黛丽温和的眼神和手势中闭上了嘴巴。
“双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需要我们换位思考，所以，我愿意和各位开诚布公。”
“我相信，大家都知道，Zhus凭借维拉高中圣诞舞会的项目，得到了约一百万美元的赞助，请注意，我需要强调，这一百万美元，是在我们向其他九家高中发出合作邀请之前的数字。”
“所以，每增加一个合作伙伴，实际上，就意味着Zhus公司的利润被大大地减少了。”
“很简单的逻辑，我想，你们都同意，是吗？”
雀斑小伙眨了眨眼睛，坐了下去。
“但是，Zhus是一家拥有非常优秀的企业文化的公司，分享和普世是我们的最高理念，为了将同样的快乐带给所有维拉市的高中生，我们愿意放弃一部分的利润，实际上，通过简单的计算，你们知道，在支付给维拉高中九万美金，其他高中七万美金之后，我们的利润从约九十一万大幅度降低到了约二十八万美金，对于任何一个通过盈利才能生存的公司来说，这简直是一个噩耗。”
“然而，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驱使着Zhus做出这个痛苦的决定。”
“我希望，诚挚地希望，你们大家成为这个项目的纽带，而非阻碍，和我们一起，把欢乐带给维拉市的所有高中生。”
她温和的目光笼罩着每一个人，然后微微躬身：“谢谢，再次对你们的到来表示感谢。”
掌声雷动。
雀斑小伙甚至吹起了口哨。
朱珏不紧不慢地拍动着巴掌，用欣赏的目光审视着奥黛丽--真是个标准的米国政客，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无所不为、嘴上挂着普世价值、骨子里全是生意。然而，这样的女人似乎分外有吸引力，让他的心里火烧火燎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婊子！”
“难道你不认为，她就是个跟希腊李和一碗咖同样虚伪的贱人么？”
朱珏的嘴角泛起微笑，目不斜视，右手却悄悄地转移到桌下，朝喋喋不休的女高中生那丰隆的屁股上揍了两记，然后低声命令：“鼓掌。”
被连打带骂的，杰西卡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开心，顺从地鼓起掌来。
……
被忽悠瘸了的年轻人们毫无疑义地签署了合同，兴高采烈地离开。
而双赢的对象之一，Zhus公司的员工们，自然也是兴高采烈。
“爽！”，杰西卡迸发出压抑的情绪：“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爽的时候了！”
“杰西卡~”，斯嘉丽嗔怪地批评妹妹，然后转向朱珏：“朱利安，我个人认为，你有些太强硬了，奥黛丽的处理方式更好一些……”
“才不是呢，这帮人根本没有其他选择，他们和我们都明白这一点。”，杰西卡不满地叫道：“所以，奥黛丽给了个台阶下，他们不就老老实实地签了合同么。”
“而且我觉得奥黛丽的那番话纯属多余，其实我倒很想看到这帮人抗议、愤怒、哀求，统统无效，最后还是不得不在合同上签字……实在太爽了！”
“不要这么幼稚，杰西卡。”，姐姐严厉地行使教育权，同时抱怨始作俑者：“朱利安，都是你把她带坏了。”
我没带她看祖国的网文啊……朱珏捏着鼻子背上黑锅，开始分发任务。
能者多劳，奥黛丽被安排去联系赞助商，谈判涨价的事由。
其他的人，则和原计划一样，做新项目编程的活计。
虽然杰西卡返校的障碍已经不复存在，但是她装作不知道，赖在公司，而奇怪的是，她的姐姐似乎也忘记了这事，压根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