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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10章你连亲疏都分不清吗

    齐天大抵上是劳碌命,享受不了几天清净的日子,他仅仅在密室中修炼了两天,罗侠就匆匆赶了过来,把他从密室中请了出来。

    “齐天,我问你件事情,前几天,在漳北王府的时候,你是不是杀了人?”罗侠问道。

    齐天点头。“是呀,殿主,有什么事吗?”

    “你把当时的经过详细地跟我说一下。”罗侠没有斥责齐天,而是详细地询问了起来。

    齐天淡淡地将那天发生在漳北王府的事情,跟罗侠说了一遍,后者听完,眉毛登时立了起来。“好,师弟,你杀得好,胆敢对我定国国师府筑基强者设下圈套,栽赃陷害不说,还出动四个筑基期围攻,漳北王府真是好大的胆子。”

    “殿主,那天应该不是漳北王府的主意,倒像是那个二王子赵溥学主导的。”齐天道。

    “赵溥学难道就不是漳北王府的人了,这件事发生在漳北王府,和漳北王赵东浩脱不了干系。哼,我这就去漳北王府兴师问罪去。”罗侠怒气勃然,他又看了齐天一眼,道:“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一定要和我或者府中能够管事的人说一声,要不然,我们就太被动了。”

    “是不是惹来什么麻烦了?”齐天问道。

    罗侠哼了一声,道:“还不是靖国侯世子张先坤在你手中吃了大亏,不愿意善罢甘休,进京告御状。皇帝就降旨到太常寺,让太常寺派员前来调查此事。他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再有几天就该到了。齐天,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咱们占理,又是在咱们的地盘上,我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你继续安心修炼,我先去漳北王府,找赵东浩,我倒要看看他打算装聋作哑到什么时候。”

    罗侠走后,齐天静默片刻。张先坤进京告御状,多多少少有点出乎齐天的预料,在他看来,张先坤在漳北王府安排人手对他和虎妞进行围攻,理亏在前,他不过是防守反击罢了,张先坤但凡是还要点脸,就得把这个亏吃下去。但是显然,他高估了某些人的节操,某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看来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这个齐天提了一个醒,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张先坤这样的人,就不该对他抱有任何一丁点的幻想,一旦有机会,就得将之摁死。无论是在世俗人当中,还是修仙者中,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少,以后,遇到这种人,一定不能心存侥幸。

    反省了一番后,齐天继续学习领悟符文金册。直觉告诉他,不久的将来,他一定能够用到上面的东西。

    太常寺的人来的要比齐天想象的慢一些,齐天又修炼了五天的时间,朝廷的人才姗姗来迟。

    这一次,皇帝降旨,组建了一个调查团。其中以太常寺副卿王欣为首,还有两名朝廷的官员,另外又从护国国师府和镇国国师府各自请了一名筑基期修仙者入团,此外,就是苦主靖国侯世子张先坤了。这次,靖国侯为了讨回所谓的公道,可是大动干戈,除了张先坤外,还派了足足十名他们延揽的修仙者同行,其中为首的是一名筑基三层的高人潘玉林。

    靖国侯侯府和漳北王府、乃至定国国师府一直都不太对付,这次,齐天在漳北王府中出手,连续诛杀四名隶属于靖国侯府的筑基期修仙者,可以说是彻底将双方的关系推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们对齐天的恨,那是不用说的。

    护国国师府的人对齐天的评价,自然也不可能好,齐天打败了他们护国国师府的天才高晗,落了陈文博的面子,断了护国国师府谋夺麓北县县师的希望,他们自然是巴不得齐天早死的。

    至于镇国国师府,做为大赵修仙界的第一大势力,也是排行首位的国师府,镇国国师府派来参加调查团的筑基期也是一个三层的高手,叫方彦熊。他自从被选派到调查团之后,基本上就不开口说话,说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同样态度暧昧不清的是太常寺的副卿王欣,这位同样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太常寺是大赵皇室设立的专门代表皇室和官府与本土的修仙者以及修仙实力打交道的官方机构,它代表的是皇室的颜面,又要站在第一线和修仙者打交道。承担如此人物,王欣又怎么可能简单得了?

    王欣和方彦熊一样,也是不多表态,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皇帝又打算把齐天怎么样?

    这一日,齐天还在学习符文金册的时候,罗侠亲自前来,让齐天放下手中的事情,跟他前去接受调查。

    前序的寒暄、接待工作,早就有罗侠安排人做了,现在齐天只需要去指定的地方就行了。

    调查就安排在天鹰殿中,也不知是为了给齐天壮胆,还是为了显示定国国师府保护齐天的决心,定国国师府这边可是派出了一个相当豪华的阵容,撇来齐天不算,定国国师府一共派出了十名筑基期,其中就有天鹰殿殿主罗侠,金雕殿殿主王松,此外,也都是定国国师府的实权人物。

    其他人不说,单单王松的分量就是任何人都不敢忽视,这位可是筑基期九层,虽然说不是九层巅峰,但哪怕仅仅是个九层初期,也不是谁敢视而不见的。

    齐天过来的时候,王松正代表定国国师府,和太常寺副卿王欣坐在一起,品茗寒暄,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样子,真像是多年不见得老朋友。

    见齐天进来,王松将手中的茶盏往桌子上轻轻一放,道:“王大人,我个人是愿意相信朝廷的法度的,这次王大人代表皇室而来,一定能够秉公处理这件事,一定能够切实的维护我定国国师府弟子的合法权利的。”

    王欣还没有说话,张先坤就阴阳怪气地道:“这么说,只有你们定国国师府的弟子的权利是合法的,其他的都是无理取闹了。”

    王松闻言,冷冷地看了张先坤一眼,道:“就连你爹见了我都不敢废话,小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话吗?”

    张先坤大怒,吓得他的一名随从死死的拉住了他。“前辈,你别跟世子一般见识,他纯粹是气昏了头,才出言无状。他的心和侯爷是一样的,对包括你在内的诸位定国国师府的筑基期高人都是身怀敬意的。”

    王松哼了一声,道:“看在你说话还算中听的份儿上,我就不跟张先坤一般见识了。王大人,齐天来了,你开始调查吧。”

    王欣点了点头,脸上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他先是上下打量了齐天一眼,道:“这位少年就是齐天?他可真是年轻。齐天,我能不能先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用肉眼看,王欣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但是齐天看人从来不单纯地用眼睛看,他还会用天道发动机去感应一个人。天道发动机虽然离开了齐天的掌心,蛰伏到了他的气海中,但是天道发动机对天地灵气的感应可是一点都没有减弱,相反依旧强大。

    齐天能够感觉到天道发动机对王欣是有吞掉当燃料的欲|望的。齐天不知道这股欲|望到底是因为王欣自身的原因,还是王欣的身上带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但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王欣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

    齐天站在距离王欣有三米远的地方,双手抱拳一揖,道:“王大人请问。”

    王欣问道:“你今年多大了?是什么时候进入定国国师府修炼的?师承何人?”

    齐天道:“我已经十五岁多了,进入定国国师府已经好几年了,前几年,我一直没开窍,名声不显金。近年来,不知为何,突然开窍,原本困扰我的修炼难题就迎刃而解,再加上府中上下诸位对我的赏识,对我悉心教导,我这才能脱颖而出,成就今日。”

    王欣蹙了一下眉头,他感觉齐天的这番话说的是不尽不实,甚至有可能是一句真话都没有,但是他又找不到齐天在这个时候说谎话骗他的道理。坦白讲,当初张先坤跟他讲齐天很年轻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现在亲眼所见,发现齐天年纪确实不大,就算是真的有十五六岁,这个年纪就修炼到筑基期,也是够吓人的。

    王欣没有去深究齐天的回答究竟是真是假,这对于整个事件的调查,是没有什么用的。他让人搬来了一把椅子,先请齐天坐下,然后道:“齐天,想必你也该知道我为什么把你请来的吧?很简单,就是为了前几日,你在漳北王府无故格杀靖国侯府的四名供奉的事情。齐天,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提问你的每一个问题都至关重要,你要认真听,认真回答,不可心存侥幸。”

    齐天点了点头,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你能把那天发生在漳北王府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副卿王欣直接道。

    齐天很干脆,将他那天在漳北王府的遭遇,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没等齐天讲完,小侯爷张先坤就跳了出来,指着齐天,骂道:“齐天,你说谎,分明是你的坐骑管教不严,吃了王府的驭兽师杨东,被我和二王子发现,你怕惊动他人,这才动了将我们全都诛杀的歹念。”

    齐天道:“我再次重申,我的坐骑虎妞是不吃人的。”

    “不吃人?那为什么我们在那里亲眼看到你的坐骑吃人呢?你说它不吃人,好呀,你来证明给我们看。”张先坤叫的很厉害,他希望能够用言语挤兑的齐天失去了理智,给虎妞来一个开膛破肚,好向在场的人证明虎妞的腹中没有人类的残骸断肢。

    不过张先坤的这个激将法用的太低级了,齐天根本就不上当,他冷冷地道:“我说虎妞不吃人,那就不吃人。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将漳北王府的二郡主赵茜请来,我们俩曾经并肩战斗一段时间,事情又是发生在漳北王府,她有足够的理由前来作证。”

    王欣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金雕殿殿主王松就道:“有证人,还不快点让证人来?”

    王欣本来没有想着这么早就让证人上来,他还有太多的问题想问问齐天,但是既然王松开了口,他还真不能驳回王松的面子。王松别看不是定国国师府的府主,但也是定国国师府的强力人物,现在更是代表着定国国师府,他除非是想和王松撕破脸,否则的话,还真不能把王松怎么着。

    “如此的话,那就请郡主吧。”

    片刻之后,赵茜就进来了,赵茜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漳北王府的老管家吴俊霖。

    赵茜进来的时候,王欣就已经站了起来,突然看到吴俊霖竟然也进来了,他连忙站了起来,抢先朝着吴俊霖行了一礼,道:“见过吴前辈。”

    吴俊霖大大咧咧地点了点头,道:“王大人,老奴可以作证,那天发生在我们漳北王府的事情,完全不挨齐天的事儿,齐天是被迫反击,当然,他下手重了点,但是情有可原。”

    “那么按照吴前辈你的意思,这件事都是小侯爷张先坤的错了。”王欣反问道。

    吴俊霖摇头道:“这件事也不是小侯爷的错,要说错,也是他带来的那些筑基期的错,他们立功心切,没有搞清楚状况,将矛头错误地对准了齐天,结果闹出这么大一个误会来。当时,如果能够双方把事情说清楚,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小侯爷,你说是不是?”

    张先坤知道吴俊霖是站在了齐天的一边,但是让他完全接受这个现实,咽下苦果,他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接受的,他道:“吴前辈,你是漳北王府的总管,我蒙受损失,可是因为我在为你们漳北王府出头所导致的。你连亲疏都分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