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还没等古拉回过神来，郑小帆已经拉着伊藤躺在了一张类似于手术台的金属床上。
将各种仪器和线路连接到伊藤身上后，郑小帆提醒道：“待会千万别分心，不然像棋鬼这样的魔族会直接发起反噬。”
“等等！”古拉想起来一事，问道：“这不是联盟交给你进行‘净化’的试验品吗？就这么变成他的器灵，真的好吗？”
说实话，对于郑小帆这人，古拉一直保持着谨慎的心态，毕竟她可不相信现在还有谁会因为盲目崇拜而甘愿毁了自己的人生。
呃……脑残粉除外。
但郑小帆确实是伊藤，或者说黑夜守望者的脑残粉。
自那日死里逃生后，郑小帆可谓是茶不思饭不想，只求能与自己的救命恩人再见一面。
为此，她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关系对本市人口展开了普查，但她又怎会料到，自己眼中的英雄竟是个黑户！
不过，身份上的问题并不会影响郑小帆对伊藤的崇拜，谁没个秘密呢？猫女妹子不也是黑户吗？难道蝙蝠侠就不喜欢她了吗？
所以，古拉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
而郑小帆接下来的解释也让她放下心头的不安。
“没事啊。”郑小帆一边操纵着机器，一边说道：“到时候报告上写‘净化失败’就行了。”
“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查，而且失败的实验体死后也不会留下任何东西。”
器灵转换程序稳定运行中，容器里的棋鬼似是感受到了一丝危机，玻璃上纹路闪烁的频率都快赶上迪厅了。
不过，在场的两人一鬼都没当回事，毕竟一个鬼气都快被抽干的魔族，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事实也确实如此，随着程序进行到最后一步，棋鬼血红的灵体直接被压缩成了一粒血珠，静静地悬浮在容器中。
容器上方打开了一个小孔，小孔中产生一股吸力，使血珠顺着管道游走。
而管道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头盔，头盔此时戴在伊藤头上，血珠所要抵达的终点正是眉心。
那里存有古拉的一半阴元，以及有待激活的鬼躯。
但在血珠进入眉心后的瞬间，伊藤突然感觉到有两股意识冲击着自己的识海。
不是一股，而是两股，这必然是出了什么问题。
伊藤固守本心，默默寻找，终于发现了症结所在。
竟然是鬼躯中原本的意识抗拒着血珠的融合。
是小丑吗？
但很快伊藤便否定了这一猜想。
若真是小丑，怕是相遇的那刻，血珠便会如初春残雪般迅速消融吧。
但看眼前情况，两者分明斗得旗鼓相当好吧！
那寄宿在自己鬼躯内的意识又是谁呢？
难道是鬼躯自主诞生的器灵？
就在伊藤完全摸不着头脑，准备观察一阵子，再决定如何出手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女声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
“快来帮老娘啊！！”
这个声音伊藤就是化成灰都不会忘记，毕竟当初可是这个声音的主人斩下了他的首级。
呵呵！
帮你？
伊藤在心中冷笑两声，随即对血珠喊道：“棋鬼，莫怕！咱们一起合伙干死这妖女！”
鬼躯中的意识显然是那日被小丑变没的梦魇。
自从那日险些被小丑玩坏后，她便一直被封印在鬼躯中沉睡，若不是受到血珠的刺激，她怕是还要个把月才能慢慢苏醒。
此时一听伊藤还记着之前的仇怨，梦魇妹子不禁急道：“我和你才是一条船上的！！”深怕对方不信，她又补充了一句：“这都是那个穿着橘色西装的大佬说的！！！”
“小丑吗？”虽然那日小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但为了方便称呼，古拉还是决定先用“小丑”这个代号。
“对对对！！”梦魇见伊藤似乎知道这事，不禁大喜过望，她感觉自己再次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就是那个会变魔术的！”
伊藤暂时放弃了捏死梦魇的打算，准备先好好交流一番。
毕竟，这是小丑留个他的……嗯……礼物？
而且，俩鬼打的有来有回，伊藤倒也不用急着决定去帮谁。
“嗯……”伊藤斟酌片刻：“那小丑交代了什么吗？”
“器灵！他让我做你的器灵！”
呵！nice老铁！
没想到小丑连这都考虑到了。
毕竟，在伊藤的主观意识中，他更希望自己的器灵是个妹子，而不是变态油腻大叔。
但是，伊藤并未喜形于色，反而摆出了往常的无赖姿态，威胁道：“嗯……但棋鬼也可以做我的器灵啊……而且人家可是先天魔体，再看看你，有哪些优势？”
“小丑给我设下了禁制！我永远都不会反噬你！”
“口说无凭。”
梦魇咬了咬牙，心想这怎么证明，但为了自己能在此次岗位竞争中胜出，梦魇决定豁出去了。
“我以我的鬼晶起誓！！”
“嗯……这个倒是可以。”伊藤点点头，相信了对方，毕竟若是随意违背誓言，可是会遭天谴的。
“不过，你这点优势还是有点不够啊。”伊藤在意识中挖了挖鼻孔，显然是希望对方能拿出更多的好处。
梦魇本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说服了对方，没想到这混蛋还得寸进尺了！！
不过，此时梦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老娘要活下来！！然后找机会能死这混蛋！！！
她一边与血珠战斗，一边仔细回忆起关于伊藤的一切。
既然是竞争上岗，那自然要先搞清楚面试官的喜好。
只是片刻，梦魇便想起了伊藤在纯黑世界中的所作所为。
“神交！！”梦魇彻底抛弃了自己的节操：“只要你帮我，我可以和你神交！！！”
Nice！！
神交万岁！！！
话音刚落，伊藤的意识便直接笼罩了血珠，血珠中的棋鬼感受到这股意识，不禁瑟瑟发抖。
此时，他只是一颗浓缩了灵体的魔族，最多能与刚苏醒的梦魇斗一斗，若是能成功融合鬼躯，倒是能有反噬一把的机会。
但自己即将入住的新家已经被人占了是什么鬼？我能报警吗？！
而且，此时棋鬼还是在伊藤的识海之中，这叫什么？主场优势好吧！
旁边更有个梦魇虎视眈眈瞅着自己。
天时地利鬼和！都被他们占去了！！
你让我拿什么去赢？？？
棋鬼不是不想提出更诱人的条件，比如说以自己的鬼晶起誓之类的。
但是！那个混蛋明显冲着神交去的好吗？！！
难道我堂堂一代国手真的要晚节不保，沦落到卖屁股的地步？！！
任由棋鬼在心中如何咆哮，都改变不了他即将被暴力镇压的结局。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什么千秋万代，什么一统鬼域都是骗人的。
没有个主角光环，还这么蹦跶，迟早完蛋。
但又有多少人在直面死亡前，愿意相信自己不是主角呢？
所以，一代大魔，棋鬼老乔，就这么凉了……
梦魇摸着肚子，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心想先天魔体的滋味可比普通鬼物强多了。
但当她还沉浸在回味中无法自拔时，却突然感受到背后射来一道令人心悸的目光。
伊藤的意识体站在梦魇身后，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恶心的弧度：“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