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笙不能不信。
当鹿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前瞬间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宇宙。
和阿涂所在的宇宙不同，那个宇宙中除了没有生命之外，还有无数金色羽毛不断飘荡在宇宙之中……每一片羽毛，都是残缺的。
涂笙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鹿铃的双瞳，郑重其事地吐出两个字：“我信。”
“那好！”
鹿铃依然没有把涂笙放下来，还揪着他的衣襟，不过却将他拉近了几分，距离自己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一句话。
嗯……再给你个限制，必须是三个字的！”
涂笙知道她想听哪三个字，却只是笑了笑说道：“来帮我。”
“嗯？”
鹿铃不由皱起了眉，还扬起她的小粉拳对着涂笙的脸：“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
“喂喂喂，可不带家暴的啊！”
涂笙笑着从她手里挣脱了出来，一手当着她的拳头，一手揉着她的脑袋：“现在这三个字，可比那三个字实用多了，等我们解决好这一切，我再说那三个字给你听好么？”
“哼！”
鹿铃娇哼一声，朝涂笙威胁道：“我要听十遍！”
“好。”
“不，一百遍！”
“诶！你这是奸商啊，不带这么讲价的吧！”
“不管！你明明答应了我五千八百三十四遍的！”
涂笙：(???)？
“你这怎么还有零有整的，好了好了，你想听多少遍我都说给你听好么，现在先出去吧。”
涂笙说着就转身想要离开屏障，就在他转身之后，却没发现身后的鹿铃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
笨蛋，你欠我的每一遍，我可都记在脑子里呢。
这每一遍，可都是你亲口答应过我的。
涂笙刚走出屏障，涂小茗就迎了上来，一脸质问地看着他：“你都跟鹿铃说了什么？”
“放肆！”
还没等涂笙回答，茗父就在小茗脑袋上敲了一下：“真神名讳，岂是你随意称呼的！”
“老头子！”
涂小茗转头看向茗父：“你又敲我头！信不信我不认你这个爹了！”
“就算你不认我，我也要捍卫真神威严！”
“你！”
“好了好了。”
涂笙见这刚和好没多久的两父女又吵了起来，只好在一旁打着圆场：“别吵别吵，伯父，鹿鹿和我们是好朋友，不会在乎这……”
“放肆！”
茗父又吼出一句，将矛头对准了涂笙：“你更是可恶！竟敢如此冒犯真神，简直……简直……”
“好了，渊落，你先负责将这些核心分配给各个圣徒，让他们尽快成为半神。”
鹿铃跟在涂笙的身后，缓步走出屏障，随手就将那些本源核心递到了茗父面前：“约瑟，你负责协助。”
“是！”
约瑟应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而茗父也不好多说什么，行礼之后就带着核心离开了原地。
“伯父真是有够忠心的啊……”涂笙不由在旁吐槽了句。
“忠心？我看是蠢才对吧！”
小茗毫不掩饰地损着她爹：“这么蠢，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成为圣徒的……”
“赤子之心啊。”
鹿铃随口回了句，就看向涂笙一本正经的说道：“对了，除了那个办法以外，你还有别的什么思路么？”
“倒是有一个，不过太冒险了，不如那个办法可靠。”
“等等！”
涂小茗像是漏了一节对话一样，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两人：“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思路？那个办法又是什么？”
涂笙和鹿铃相视一眼，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相同的一句话。
不要告诉她。
涂小茗的实力虽然已经是半神，也走过登神长阶，可论实力，也只是比那些半神强上一线而已，压根没有资格加入这场战争。
所以要是这场战争赢了，再告诉她具体的过程也不迟，可要是这场战争输了……她也就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事了。
“没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地吐出一句，却招来涂小茗更加疑惑的眼神。
“算了，瞒着也没意义。”
涂笙突然吐出一句，让两个女人都将目光投向他的身上，而他却看向涂小茗：“小茗，你不是想知道我和鹿鹿说了些什么吗？”
“嗯。”
“你过来，我告诉你。”涂笙说着还看了一眼那剩下八个半神。
小茗虽然疑惑，可还是走到涂笙面前，因为他刚才的那个举动，她认为涂笙叫她过去，是不想让其他人听见。
可她才刚走到涂笙身边，涂笙就抬手在她眉间点了一下，令她晕厥过去的同时，还落下一枚金色纹路。
随后他抬手一招，将那八名半神体内的本源都抽取了一丝，塞进了金色纹路之中。
这一瞬之后，那八名半神的生死便和涂小茗息息相关。
那八尊半神自然也感知到了这一切，可正当他们刚想起身质问的时候，就被神威生生压制在原地，无法吐出半个字来。
“你不是想知道我最后的那个想法是什么吗？”涂笙转头看向鹿铃问道。
“我大概已经猜到了。”
鹿铃回了一句，走到涂小茗面前，抬手在她额上一挥，也留下了一道痕迹：“走吧。”
“真猜到了？”
涂笙将晕倒后的涂小茗放到鹿铃刚才设下的屏障中，有些惊奇地看着鹿铃：“以前也没觉得你和我像灵魂伴侣啊，怎么我想什么你都能猜到呢？”
“一个我可能不是，但那么多个和你在一起过的我叠加在一起，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涂笙听着鹿铃的回答，不由皱起了眉。
他知道鹿铃是什么意思，‘叠加’……原来神的本质就是归一，那些阿鹿并不是死亡，而是用另一种方式，以鹿铃为主体，融合成了现在的鹿铃。
难怪……难怪她能比和自己数据共享后的涂小茗更了解自己。
“还愣着做什么？带路啊。”鹿铃说着就挽过了涂笙的手臂，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
“你……真的决定了？”
“不然呢？”
鹿铃看着眼前的涂笙反问道：“还是说，你原本的计划是打算让我和小茗一样也躺进去，然后自己一个人去面对那群家伙？”
“……可以么？”
“当然不行！”
“唉……”
涂笙看着坚持的鹿铃，只好叹了口气：“那就走吧。”
最后一个办法，也是最简单的一个办法。
不是还有那枚指环么？
那就过去！去赌一把！将原初空间变成自己的空间！
如果成功了，那群家伙的计划也会落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