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两人虚伪地寒暄完了，强耐着性子等到这一刻的杨默终于按捺不住了，于是指着他先前看上的那把青铜小刀问道：“店老板！这东西咋卖的？”
“嗯！？”杜正涛微微转过头，瞬间收敛了脸上那副讨好的笑容，看向杨默的目光好像第一次知道他的存在似的。
不过杜正涛毕竟执掌古玩店多年，本着来者是客的原则，他很快就走到杨默身边，摆出一副商人的职业微笑说道：“敢问小兄弟是看上了这把小刀么？”
“对！多少钱老板你开个价，如果满意的话我立马就买走！”
杨默也不想浪费唇舌，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虽然他不懂青铜古玩的鉴别，也知道这里面的水很深，但杨默的目的并不在收藏，至少现在不是。
而且刚才趁着店老板和那位明显有着身份和背景的男子客套的间隙，杨默也与自己脑海中的游戏编码器沟通了一番，说是这把青铜小刀虽然是件高仿品，但并不妨碍编码成一件随身携带的近身防御匕首。
所以，得到这个信息之后，杨默就存了购买的心思。
蚊子再小，也是块肉，杨默现在还是新手期，几乎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游戏装备，既然遇见了他就不会轻易放过。
听到杨默轻描淡写的话语，杜正涛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心道这小子看着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说话倒是挺霸气的，心中暗暗一笑，却也没有点破。
“小兄弟真是好眼光！”杜正涛习惯性地先奉承了一句，“这把是战国时期的青铜刀，方环首雷云纹，身长22.8厘米，如果小兄弟诚心要的话，凑个十万就可以拿走！”
“还真要十万？”杨默挑了挑眉，目光不经意地扫了不远处的卢芳一样，“看来这小妮子也没有故意夸大价钱，说的还是实话！”
当然，这个实话指的是店老板和导购员工给的价格统一，没有私下加码这种投机取巧的事情。
察觉到杨默的目光突然有些闪躲，杜正涛心头一凉，暗想自己看人果然没错，这小子八成不是真打算要买！
不过呢，作为一个经验老道的古董商人，杜正涛马上就强行挤出了一个笑脸，对着杨默说道：“当然，如果小兄弟你暂时无法全额支付这笔款项，本店还专门提供了一套解决方案，那就是分期付款，而且利息比银行还低5个百分点！”
“也就是说，首付只需三万元，你现在就可以拿走这把方环雷云青铜小刀！如何？”
顿了顿，杜正涛却是再次补充道：“方今铜器的价格在古玩市场节节攀升，收藏也正当时，小兄弟如果你把这件青铜刀买回去，绝对会有很大的升值空间，最不济也比存银行或者某宝里获得的收益要高得多！……”
店老板杜正涛娓娓道来，理论一套接着一套，从物器本身的价值再到付款的优惠方式等等各个方面展开了有力的游说，不愧是一名牙尖嘴利的老商人。
“话不用多说，这些我都不感兴趣！”杨默不耐烦地摇了摇头，他没心情去听店老板的长篇大论，本来也不是打算买来收藏和等着升值的！
何况游戏编码器已经明确告诉他这是件高仿的赝品，战国什么的听了只不过让人笑话罢了！
“直接给我包起来吧！我现在就买了！”杨默再次扬了扬手中的银行卡，“刷卡全款支付，不用分期！”
看到杨默的这副举动，杜正涛虽然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露出笑脸道：“那行！我马上给你包装！”
说着杜正涛就要伸手去拿杨默手中的银行卡，尽管他有些不敢相信对方一次性消费十万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但既然要刷卡，就算这小子硬要打肿脸皮充胖子，到时候也一下就穿帮了，所以他没什么好担忧的。
至多等下想想要怎么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也让对方知道这里不是谁都可以肆意玩耍的！
“等一下！”
就在杜正涛打定心思刚要去接杨默递过来的卡片之时，突然有道凌厉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了过来。
听出是黄少羽的喊声，杜正涛吓得急忙缩回了手，随即转头笑道：“黄先生有何事？是不是看上了本店的某样宝贝？！老朽这就帮你取来！”
“不错！”黄少羽扯了扯嘴角，手臂轻轻一抬，“我就看上了这把青铜刀，我出十一万，杜老板赶紧给我包好吧！”
“这……”杜正涛脸色难看滴瞅了瞅杨默一眼。
“老板！这把青铜小刀是我先看上的，而且我都已经要付款了！”
似乎是看出了杜正涛脸上的迟疑之色，杨默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
“哦？！……”黄少羽凛冽的眼神不经意间把杨默全身上下审视了遍，“自古商品买卖，价高者得，我出的钱比你多，这东西理所当然要归我！”
“笑话！这又不是拍卖，既然我已经和老板说要付款了，那就没你什么事！”
“是么？”黄少羽冷笑了一声，“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拽的啊！……”
“过奖！比你差远了！”
杨默摇了摇头，再次把银行卡递到了杜正涛的跟前。
“老板，赶紧的吧！我时间宝贵，还有其他地方要去！”
这时一旁的黄少羽却是突然玩味似的笑道：“杜老头，你可得想清楚了！到底是卖他还是给我！可不要做了傻事，以免……惹来你意想不到的后果！”
是人都能听出这话中的意思，不是威胁却胜似警告，杜正涛听了心里直打寒颤！
再次把目光扫向杨默，里里外外地把他打量了个通透之后，杜正涛咬咬牙，心里终于有了决定。
是个聪明人都会知道怎么选，杜正涛觉得自己没有错，虽然有点违背他的商业道德，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这是形势所迫！
黄少羽很自信，凭着他的身份和地位，店老板就算不过来跪舔，至少也不敢和自己作对，正因为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