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科幻小说 > 弑魂街 >第二十三章:黑暗降临
    看不清女人的脸,袁雨菲清晰的看到她那鲜红的指甲,慢慢的,指甲开始变色,竟变成无数条藤蔓张牙舞爪的朝惊叫不已的袁雨菲扑去!

    雨菲惊慌失措的跑,恐惧让她分不清方向,也让她生出了很多以前没有的力量,让她爬过沙发,扫开挡路的桌椅,即使跌倒了也能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继续跑。

    袁雨菲泪流满面,这到底是哪!

    徐哲刚不是在门外么?

    为什么?警察呢?我究竟在哪!!

    袁雨菲绝望的看着身后的藤蔓,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要让这些藤蔓有机会碰到自己!

    逃!……快逃!……快逃啊!……

    咦?这房间里怎么会有楼梯口?究竟怎么回事?!跑到楼下是不是就会好了?

    袁雨菲激动的看着楼梯,一个踉跄,整个人踩空,咚咚咚的滚了下去,是楼梯的转角处阻挡了她。

    那些藤蔓跟着来到楼梯上方,藤蔓的头像个人般的做出嗅的动作来,雨菲因滚下楼梯摩擦出的血占满了她白色的睡裙,也流到了地上。

    那腥味十足的血,让藤蔓兴奋了起来,几乎都能听到它们发出“吱吱……”的叫声。

    一改刚才的戏谑,如一条条毒蛇扑向了它们的猎物。

    袁雨菲刚才疼痛中缓和一下,刚张开眼,藤蔓就缠住了她。

    雨菲不死心的挣扎着,可那些藤蔓却因此越缠越紧,几乎都快把她的骨头都挤碎了。

    而后,它们把她当物体般的拖着走,刚才她是滚下楼梯的,现在同样的躺着,被拖上楼梯。藤蔓像是要惩罚她刚才的逃跑,故意让她每上一阶,就会磕一下,疼得她不停的惨叫,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在楼梯的阶梯上留下一行血迹。

    楼梯完了,就要拖进房间,可雨菲是横着的,比门要宽不少,藤蔓直接要拖进去就导致了她的头和脚同时撞上门两边的墙上,让她又是一声惨叫。

    藤蔓不管不顾的使劲往里拉,终于在雨菲像虾子一样弯着身子才把她给拖了进去。

    殷殷鲜血不停的从女人的头上流下,此刻雨菲的意识已经有些晕厥了。她的身体从她之前推到的桌子椅子上拖过,再拖过沙发,最后来到床边的电脑前。那里有一盆花,开得正艳,却散发着阵阵腐臭的味道。

    雨菲从被血模糊掉的眼睛看去,鲜红的世界里,那朵花像张着血盆大口,就等着将她吞灭。

    双目瞪得大大的,恐惧已经先将她淹没了!

    眼角划过一滴泪,混合着血液成了一滴血泪!

    她好想……好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啊!

    谁……谁来救救她……救救她啊!

    深夜,外面的风很大,吹得窗户啪啪作响。

    丁勇尸体的第二个晚上,也是1602房间跳楼案的第二个夜晚,也是国开大学那个女孩绝望的夜晚。

    一个熟悉的地点,枫林晚酒店。

    “扑通,扑通,扑通。”

    这是自己的心跳,躺在冰冷的床上,他一动不动,他喜欢这个声音。

    “嗡~嗡”手机震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开始拯救。

    他抿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换了一张卡,拨通了电话...

    她是个妓女,男人花四百块钱可以干她一炮,花两千块钱可以包她一宿,说的通俗一些,她是个卖肉的。

    这一天的夜晚,天空有些阴沉。

    蒙蒙细雨从天而降,落在她的肩上。她走进了枫林晚酒店的大门,她穿的花枝招展,扭着屁股,脸上挂着浮夸而又卑微的笑。

    可表面上的光鲜并不能掩盖她内心对于自己行为的厌恶。

    她缺钱,这是她所有自甘堕落的理由和借口,她没有老公,却有一个傻儿子,傻儿子十二岁半了,除了妈妈之外,什么都不会喊。

    她不坐电梯,做她们这一行的,对于宾馆电梯有一种特别的抗拒,走楼梯,让她们更有安全感。

    她走上了四楼,敲响了404的房门。

    就在刚刚,404的一个客人打响了她的电话,打的是她的私人电话。

    这多少有点奇怪,因为她的私人电话一般不会告诉客人。

    不过她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了,如今这种信息时代里,还哪有什么私人不私人的。

    现在是凌晨6点钟,她寻思着肯定是哪个酒鬼半夜睡醒了精虫上脑,她准备做完这最后一单今晚就收摊。

    房门没有开,她又敲了一次,这一次比之前更重一些。

    隐约之间,她好像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细微的声响,像是什么动物的低声鸣叫。

    她忽然有点犹豫,当她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再次敲门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从门缝中露出了半张脸,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长得很清秀,一看就是有知识的人。

    她露出了职业性的笑容,下意识地提了一下胸膛,若隐若现。

    男人盯了她一会,眼神有些复杂,不像是单纯的欲望。

    她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觉得自己不该来的,她想要走。

    有两种客人,是她们最不愿意接触的,一种是邋遢的老头,一种是看似文质彬彬的书生。

    前者让人恶心,后者让人害怕,这两者,永远都猜不到他们到底想怎么玩。

    这个男人像一个教书的,她这样想着,忽然,门打开了,男人靠边而立,让出了一个身位。

    她犹豫了一下之后,走了进去。

    窗帘拉得很紧,屋内光线昏暗。

    她坐在了床上,翘起一条黑丝包裹的长腿,笑道:“一瓢,还是一碗?”

    “什么是一瓢,什么是一碗?”

    男人的吐字很清晰,语气很柔和,像是广播里经常听见的午夜节目的主持人。

    她的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

    “一瓢就是一次,一碗就是一夜。”

    “都什么价格?”

    “400,2500.”她故意提高了一碗的价格,她不想被包夜,至少今晚不想。

    “那我来两瓢。”

    “两瓢一千。”

    他忽然笑了一下,她没有看懂这抹笑容的意思,至少现在没懂。

    她只是觉得这笑容看起来有点恐怖。

    当他将十张百元大钞塞进她短裤里的时候,她很麻利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她赤条条地躺在床上,望着他:“快点吧。”

    他趴在了她的身上,一如所有男人趴在女人身上的动作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

    这时候,房间内有什么东西响了一下,很轻微,好像是笑声,又好像是哭声,声音一闪即逝,她并没有捕捉到声音的来源在哪。

    她在房间内看了一会,把目光收回来,从包里取出一个套子,说:“戴上吧。”

    她可不想生出第二个没有爹的傻儿子,男人将她的套子拿在了手里,看了看,似乎不大满意,他说:“用我的。”

    他站起身子,走向了衣架,衣架上挂着一件墨黑色的风衣。

    当男人掀开风衣的时候,她似乎看见了几道亮闪闪的白光,她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但风衣很快就重新遮了起来。

    男人再次趴在了她的身上,发出哼哧哼哧的声响。

    她毫无感觉,静静地躺着,像是一具干尸。

    男人的眼镜片后面闪着如同狼一样的光芒,亮晶晶的,像是刀片一样,她有几次触碰到了那种眼神,又迅速移开,那种眼神让人害怕。

    有一个想法钻入了她的脑海,她忽然不想干了,最多再干一年,赚够了给傻儿子去大医院治疗的费用,她就金盆洗手。

    她轻吁了一口气,配合着做了几个提臀的动作,她只希望这个男人尽快结束,越快越好。

    忽然间,枕头旁边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咯咯咯咯!”

    她吓了一跳,要不是被男人压着,估计都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什么声音?”她下意识地抱住了男人,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听错了。”男人将她抱起来,背对着他。

    他从后面开始,声势惊人。

    她依旧没有任何的感觉,她还在回想着刚才那阵奇怪的声响,就在枕头旁边,那个粉红色的毛毯里面。

    她发誓这一次自己绝对没有听错。

    她悄悄伸出一只手,摸向了那个毛毯,毛毯里面射出一道红色的光线,正好射进她的瞳仁里面。。

    “咯咯咯咯!”

    毛毯里面再次传来了诡异的声响。

    这一次,她听清了,那是一个婴儿的笑声。

    那笑声,像是催命的。

    她的头皮忽然一阵发麻,她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她觉得今晚要栽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一个冰凉的东西支在了她的脖颈上。

    凉飕飕的,冒着寒光,那是一把雪亮的刀。

    冰冷的刀忽然往下一压,然后重重一滑。

    “噗呲!”

    鲜血喷射而出,像是坏掉的水管一样。

    “哗啦啦!哗啦啦!”

    她甚至听见了鲜血冒出来的声响!

    她想要尖叫,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男人还在不停地动作,越来越快,即将高潮。

    鲜血从天而降,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后背上,她的臀部。

    最后一下,伴随着男人的热流涌进——她死了!

    “这个狗日的男人没有戴措施……”

    这是她最后的想法,这个想法跟随着她最后一口呼吸,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黑色的眼镜成了红色的眼镜,戴着红色眼镜的韩光从床上下来,走进了洗手间,洗干净身体,然后走了出来。

    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他再次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用手术刀割着女人的脸皮。

    他的动作很熟练,这是组织的必备的科目,一下又一下,很慢,很仔细,很小心,发出‘吱吱吱吱’的轻响。

    如果他的手抖一下,那么这张脸皮可能就坏掉了,可是,自始至终,他的手没有抖一下。

    他将女人的脸皮从她的脸上摘了下来,像是剥下一根香蕉皮一样轻松容易,他拿着这张完整的人皮脸再次走进了洗手间,很快,他就走了出来,不过这一次,他的脸变了。

    他成了那个女人,戴着死去的女人的脸,那张脸上重新涂了红嘴唇,重新铺了白粉,甚至还画了睫毛,戴了眼影。

    他拿起了女人的黑色丝袜,套在了腿上,他拥有了一双黑丝大长腿。

    他从衣柜里取出一个假发,戴在了头上,他拥有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他戴上了女人的胸罩,在里面塞了两团棉花,他拥有了D杯的双胸,他穿上了女人的包臀短裙,原地转了两圈,他跳的是黑天鹅。

    最后,他走到了衣架前,掀开了黑色风衣,黑色风衣里面有着各种各样明晃晃的道具,手术刀,镊子,注射器……他将手术刀插回了刀鞘里面,将风衣取下来,平放在了床上。

    他登上高跟鞋,站在床头,盯着枕头旁边的那个毛毯,盯了几秒钟之后,他缓缓趴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抱起了毛毯。

    毛毯掀开了一角,露出了一张笑脸,以及一个打开着的微型录像机。

    “咯咯咯咯!”婴儿对着男人笑,张牙舞爪。

    他在婴儿的脸蛋上温柔地亲了一下,把微型录像机拿出来,关上,然后将毛毯放在了大衣上,将大衣卷起来,放在了手臂上,提起了女人的挎包,走了出去。

    走了两步之后,他停住了,他歪了一下脑袋,从挎包里面取出那十张本来属于他的百元人民币。

    他走到了床边上,将那十张人民币塞到了女人的双胸之间。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没有叹息,也没有微笑。

    他很平静,平静的像是刚刚炒了一盘番茄炒蛋。

    他抚了抚眼睛,打开房门,信步走了出去。

    走出这道门,他就是一个女人了。有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从404的房间内走了出来。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坐电梯。

    昨夜枫林晚才发生跳楼事件,公安部门一早安排了侦查员监控着。

    刑警樊奇达瞪大了眼睛,蹭了蹭旁边的杨建:“别睡了,来人了。”

    王所长专门和樊奇达通话,让他严盯死守,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子走进了404的房间。

    杨建本来要制止的,却被樊奇达拦住了。

    樊奇达说:“我们不要打草惊蛇。”

    杨建说:“万一她是老鼠呢。”

    樊奇达想了想:“凶残的蛇才不会吃这样的老鼠,只会把玩。”

    杨建敬佩地点了点头:“老樊,你真厉害!”

    两人就把手在楼梯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404的房门。

    十八分钟之后,那个女人从404的房门里面走了出来。

    杨建蹭了蹭樊奇达的胳膊,说:“老樊,可以啊!她出来了!”

    樊奇达没有说话,待女人走近之时,他的眼睛瞪得比杨建还要大了。

    从女人的身上,他闻到了一种奇特的味道。

    这个女人跟之前那个女人长的一模一样,但樊奇达却感觉似乎一点都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樊奇达恍惚间并没有想清楚,或许是因为神经绷得太紧....

    女人走过他们两人旁边的时候,还朝着杨建抛了一个媚眼。

    黑丝性感的女人对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杨建暗送秋波,杨建的防御心理一下子就松弛了下去。

    但樊奇达却感觉这女人的脸好像有些不大正常,没有一丝的表情,像是戴着一张面具。

    这感觉有点恐怖。

    樊奇达急忙将眼睛移开,望向了404的房门,但余光却看着女人的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下了楼梯。

    高跟鞋踩在阶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响在杨建的心里荡起了一阵涟漪。

    杨建忽然想到,自己是时候找一个女朋友了,他喜欢这种成熟又性感的女人。

    樊奇达忽然低声说:“我们应该将她抓起来。”

    杨建说:“理由是什么啊。”

    樊奇达说:“她肯定是个妓女。”

    杨建撇了撇嘴,似乎不大高兴:“我们没有证据。”

    樊奇达是个老油条,他说:“半夜的出现在酒店的房间内,十多分钟之后就走了,你说她不是妓女是啥。”

    杨建一脸不高兴:“就算是,我们也不是扫黄组的。”

    樊奇达似乎看穿了杨建的心思,苦笑了一声不再说话,他看着404的房门,忽然感觉有些奇怪,那房门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流淌了出来。

    红红的,黑黑的……

    像是一条条蜿蜒盘旋的蛇。

    那些蛇正在蠕动,一条条从房间里面钻出来。

    樊奇达使劲挤了一下眼睛,头皮瞬间就炸了,他惊吼了一声:“血……血!”

    伴随着这声惊吼,樊奇达的身子一下子就弹了出来,杨建硬拉都没有拉住。

    樊奇达一手握着警棍,一手握着对讲机,语气慌慌张张地叫喊着:“出现了意外……出现了意外……”

    对讲机里面迅速传来了回应:“什么意外?!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迅速赶往枫林晚酒店!!”

    鲜血流动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就流到了脚边。

    樊奇达拿着对讲机冲向了404的房门——杨建在后面叫喊着,但樊奇达却根本就没有听见。

    樊奇达的脚揣向了房门,因为用力过猛,差点直接跌进屋子里。

    房门竟然没关!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房间内的窗帘拉得很紧,屋内光线阴暗。

    床上躺着一个赤红的裸体女人,鲜血像是坏掉的水管一样从颈部往外流淌,一只惨白的大眼珠子半挂在脸上,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樊奇达,另外一只空洞洞,像是无底深渊。

    “砰!“地一声,对讲机掉在了地上。

    樊奇达哆哆嗦嗦地尖叫了一声:“死人了……”

    “什么?!”对讲机传出惊恐的吼叫。

    杨建搀扶住不停在发抖的樊奇达,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