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成了救赎文的女主 >第34章 将计就计
    

    陶治蒙住上半身的布袋一被取下,就立即发现,几个手下已死,而且还是刚死的。

    陶临陶波亲自动手,干脆利落一刀。

    “呜呜……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陶治气急败坏,一被拔下塞嘴的布,立即厉声质问。

    几个手下的鲜血流淌,淌到他被捆绑的双手处,热黏的血!

    忽然一阵突如其来的悚恐厄住他的心脏,他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强自镇定,死死盯着两人。

    “啪!”

    一记又狠又急的耳光,把陶治整张脸都扇歪,陶临咬牙切齿:“你竟敢通敌!!”

    他害死了多少将士!而且陶治不但通敌,他还是盗取了父亲保管的路线图通敌?

    一旦败露,他陶家还有活路吗?!

    陶临和陶波怒不可遏,这嫡兄往常只是令人讨厌,没想到居然还敢通敌!

    赵离忧转过身来,冷冷道:“好了。”

    陶治突然一顿,抬眼看他,这一刻目恨意迸发,“姓赵的都是你!你为何就要到我家来!!如果不是你……呃!”

    赵离忧根本不会废话,寒芒一闪。

    干脆利落,陶治的声音戛然而止,轰然倒下。

    怨恨的目光还瞪得大大的,人已死透。

    “你们亲自处理,将他拖到敌方去。”

    赵离忧冷冷盯着死不瞑目的陶治,他必须死。

    这么死了还便宜他了,还给他留了一个战死的名声。

    陶临陶波郑重应了,他们心里明白,这事必须处理好了,通敌一事必须的捂住。

    一开始就只有他们三人看到陶治,这样处理起来更简单。

    将后面的事交给陶临兄弟,赵离忧打马回去。

    齐和颂问:“赵兄弟,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如今是分外信服赵离忧,一见人就急急过来。

    只是他们现在是还没有彻底脱困的。

    “先去解决了那一千伏兵。”

    解决了那一千伏兵后,他们就得了火油。

    赵离忧并未打算逃,一来,逃并不保险,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危险,往往伴随着机遇。

    他们即便成功逃了,若榆谷军大败,他们也是丧家之犬。

    需知北戎得了左路进军路线图,后续必然有全盘进军策略的,一旦得手,榆谷军全线歼灭可能性非常之大。

    这个计划的关键,就是赵离忧身处的左路军了。

    那若左路军没有大败被全歼呢?一旦成功反杀对方,敌方计划即会泡汤。

    届时,大战是胜是负,尚在两可之间。

    甚至,更有可能的是,高邵朱琛那边已经得迅了,并做出相应的应对。若这边情况一旦翻转,想必,他们会抓紧机会的。

    届时,一战足可定乾坤。

    “此处,就是上佳的设伏之地。”

    冷风凛冽,赵离忧垂眸,看足下这个血腥遍布的盘地,“我们可将计就计。”

    再次使用诱敌之策。

    而这回,在放上北戎精心准备的火油桶,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齐和颂击掌:“好!这计策极好!”

    沙场刀头舔血,谁想成丧家之犬?谁不想建大功一跃而起?

    齐和颂等人心潮激荡,大声应:“是!!”

    只不过看了看己方这数千人,仍觉太少了些,数万北戎军很可能进不完,若短兵相接就会是苦战。

    赵离忧吩咐:“你立即遣人,去迎先前遣出的哨骑。”

    这好几支的分兵,未必就每一支都被全歼的。

    一边遣人去迎哨骑,一边命麾下兵士火速直奔西边,迅速解决那一千戎兵,处理好现场,然后搬运油桶。

    一切都在紧促进行,在哨报探得北戎大军正往这边赶来时,终于传来了第一个好消息。

    找到从震了。

    从震这一支分军遭遇突袭,他率军血战,最后成功突围。死伤虽很大,但他本来麾下人马要多些,有一万二,如今还剩约莫八千。

    他遇上来寻的哨骑后,已一并跟着急赶了过来,两军旋即汇合。

    赵离忧:“足够了!”

    他立即命陶临再次领人出发,这次是直接接下余岩腰间的身份令牌。

    迅速布置,又再次遣人往外送讯。

    一万精兵无声蛰伏,静静等待,数千兵马则在盘地里头舞动兵刃,兵刃交击声极其激烈。

    沉沉夜色,远远,急行军迅速由远而近。

    北戎哨骑奔进盆地入口一看,大惊失色,立即转头报讯。

    越来越近,马蹄声响起,一名黑甲大将领着三万北戎军潮水般冲入。

    很迅速地,交战的双方默契从另一边出口冲出。

    “不好,中计了!”

    只是此时发现已经晚了,火箭如同飞蝗,射在隐在草丛中的火油大桶上。

    “轰”地一声,一声巨响炸开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将整个天地淹没。

    赵离忧居高临下,端坐马上,地抽出长刀,指向剩余在盘地口外已大乱的万数北戎兵,冷冷道:“传令,全力进军!”

    伴随着熊熊火焰的一场大战,毫无悬念,这是绝对性的碾压。

    赵离忧大获全胜,此举,一举歼杀了北戎在左路投入精兵的超过一半。

    这三万精兵一失,北戎对左路的钳制立即就控制不住了。很快,围攻高邵的北戎军等不来后援,被狼狈杀退高邵无心追击,继续搜寻其余失联部属。

    很快的双方就碰上头了,急问清楚后,高邵大悲大急之后就是大喜,赵离忧成功制造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战机。

    他立即给高邵和坐镇后方的朱琛传了讯。

    讯兵才刚出去,就迎头碰上高邵朱琛的哨骑。

    北戎放在左路的兵马折损大半,早无力封锁,通讯终于恢复顺畅。

    高邵及其余两路分兵,正火速赶往左路救援,闻讯大喜过望,当下毫不迟疑,下令全军北上。

    北戎大败。

    焉支山大部落长于建在亲卫保护下率残兵往北遁逃,最后堪堪遁入荥丰岭群山,勉强保存性命,可惜整个兵寨所有粮草皆落入敌军之手。

    高翼那四十军杖下去,其实就是皮肉伤,一听外头大战得胜,披上战甲就出来捡军功,遇到于建心腹大将王林领兵断后,王林勇悍,险些一刀要了高翼小命,高翼当场吓得面无人色。

    最后关头,还是被赵离忧及时一箭,射杀王林,救下高翼,而王林麾下全军覆没。

    此一战,榆谷军大胜,一举消灭心腹大患焉支山部大半兵力,将这个盘踞义安多年的北戎军赶走了。

    高邵满面红光,哈哈大笑,一见赵离忧立即几步上前重重拍着他的肩膀:“好!此战离忧当记首功!!”

    高邵高兴之余,还不忘夸赞一番,“我果然没看错!英雄出少年啊!”

    赵离忧拱手:“将军谬赞,末将愧不敢当。”

    “好!”

    高邵重重夸赞赵离忧,见他脸上身上血迹斑斑,又关切问了几句,才算罢。

    临行前,高邵拍了拍赵离忧的肩:“离忧且先休整,待此间事了,我再大宴庆功!”

    赵离忧神色清冷,依旧寡言少语,只道:“谢将军。”

    待高邵走远,众人才动,赵离忧正要转身,便听见身后有急促脚步声疾奔而来。

    “离忧!临儿、波儿!”

    赵离忧转身一看,原来是陶鸿光。

    陶鸿光一见赵离忧他们三个,高兴不已。

    赵离忧扶住舅舅,素来冷峻的神色也和缓了些:“舅舅勿忧,我们都安然无恙。”

    陶临陶波抢上前来:“阿爹,我们好着呢

    “好,都好!”

    陶鸿光抹了泪,露出欣慰的笑,须臾转目环视一圈,又问:“你们可见治儿?”

    陶治?陶临笑笑,只说道:“没见,战斗太过混乱,我们没见大哥。”

    赵离忧事后又仔细抹了痕迹,通敌一事随着陶治的死被埋没,好在两军伤亡极大,这事也不难。

    至于要不要告知陶鸿光这其中细节,陶临陶波兄弟左思右想,陶治死就死了,不想惹父亲烦恼,便求赵离忧瞒住。

    赵离忧思忖,这路线图泄露战后必会严查,不过陶治图行军路线图应该没有其他人看到,陶鸿光忠心耿耿多年,又有三个儿子一个外甥都在里头,他身上疑点本就不比旁人轻。

    至于申松那边,不可打草惊蛇,陶鸿光不知道比知道的好,于是便同意了。

    至于陶治“战死”的消息,就走正常流程罢。

    陶鸿光点了点头,只是他心里记挂,忙嘱咐三人好生歇息,他匆匆赶去打探消息了。

    陶临陶波见父亲这般,心里难受,赵离忧道:“伤亡名册没这么快出来,你们先去劝舅舅吃些东西。”

    他当场给陶临陶波批了假,二人忙跟去了。

    伤亡名册一出来,第一时间是送往帐的,同时送过去的还有战功册子。

    此次损伤不少,十三万大军,亡损近五万,有一半是一开始就折在左路的。

    高邵暗暗心惊:“幸好这次有离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离忧不但破了北戎阴谋得了首功,还救了他儿子的命,他已拟提升赵离忧为武常将,兼任他本人的副将。

    武常将,和高邵一样,都是军中的大将,另外这个兼任的副将也不容小觑,高邵的副将,都是他的心腹。

    赵离忧本榆谷军出身,舅舅还是他麾下的老人,能力卓越,他自然纳到身边来。

    高邵亲自写了呈往田县的奏报,搁下笔,却见朱琛微微蹙着眉,凝目沉思。

    朱琛倒是好奇:“这安排有何不妥不成?离忧虽年轻,屡立奇功倒是少年英才。”

    如今乱世,能力比资历和年纪重要太多。

    朱琛又暗暗摇了摇头:“此一战,十年内焉支山部难以恢复元气,赵离忧功勋,确实该提为大将。”

    “那你这是为何?”

    朱琛沉吟片刻:“我在想赵离忧。”

    “哦?”

    见高邵看过来,朱琛缓缓道:“赵离忧心思慎敏,有勇有谋,又当机立断,确乃当世难得一见的将才。”

    “只是,此子太稳太狠了些。”

    说到此处,朱琛神色一肃。

    现在战后,哪怕朱琛细细分析当时战况,也不得不承认,赵离忧表现实在太可圈可点了,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好是好,对于榆谷军而言,很好。

    但对于一个驾驭麾下的上位者而言,却是把双刃剑。

    赵离忧其心性冷酷,太稳太狠,非池之物,这让朱琛心惊。

    朱琛面色一沉:“将军,此人却是将才,若要用须在其身边多放耳目。”

    高邵听了皱了皱眉,一个大将,何至于此?

    他不以为然,不过也不好拂朱琛面子,只得含糊应了:“行了,我记下了。”

    话罢就起身,吩咐驿兵将奏报快马送至田县呈俞侯,自己则出了帐,亲自去给赵离忧提升。

    高邵走了,亲卫去了一群,帐内安静下来。

    朱琛又何曾看不出高邵的不以为然,叹了一声:“我言尽于此,他不听就罢。”

    他已尽力,便算偿还了当初高父对朱家的恩情。

    赵离忧忙得是不可开交,一回营就听说了,申松死了。

    开战没多久,申松设法焚毁了营几乎全部的粮草。这想必是于建命令,前后配合要致使榆谷军军心大乱兵败如山,只可惜前线最关键一环被赵离忧彻底破坏了。

    事发后朱琛震怒,施计诈出申松,申松当机立断遁逃,被早有准备的朱琛当场抓获,为了保存机密,申松及其一干心腹先一步自尽了。

    泄密一事仍全力在查,但未听说牵扯到陶鸿光的,几人这才稍稍放心。

    赵离忧原本还在想尽快除掉申松的,这下子不用了,只专心处理麾下事务。

    后高邵亲来,提他为武常大将,兼主将副将,顿时一片喧嚣热闹。

    高邵一拍赵离忧肩膀,笑道:“少年英才,当如此!”

    众人一番恭贺,赵离忧一一应对过,人太多其实他有些心烦,好在也没留太久,没多会就散尽了。

    只留一个高翼,高翼被赵离忧救了,心里好感增加,而且赵离忧能力卓绝又新提高位,便有意要笼络他为心腹。

    “离忧虽年轻,当得此位!”

    不过高翼生性高傲,言语很把自己当一回事,齐和颂看出赵离忧已经极不耐,忙上前解围,“以后赵兄弟就要大公子并肩作战了,还要大公子多多提携。”

    齐和颂说了两句,赶紧转移话题:“大公子,您的伤可要紧?”

    高翼身上还有伤,亲卫趁机劝道:“大公子,换药的时辰已过了。”

    高翼这才被劝走了,临走前亲近勾着赵离忧的肩,哈哈大笑:“离忧,回了榆谷,我再请你过府饮宴。”

    “荣幸之至。”

    人一走,赵离忧唇角当即抿起。

    他救高翼不过顺带,当时目的只是杀王林。

    齐和颂安慰他:“既提升,横竖避不过他,这位大公子只要顺着他心意说话便无妨碍的。”

    就当应酬,好在赵离忧本性情清冷,也不用多说,“行了,我们先回去,赵兄弟好生歇息。”

    大家都很累,话罢齐和颂等人也走了,营帐内终于清静下来。

    外头天色早就黑了,亲卫已打了水来,赵离忧卸下沉重铠甲,这才洗一身尘土血污。

    洗漱干净,他行至床前,将枕边的小匣子取了出来。

    躺下来,这才打开怀里小匣。

    这里头装的,正是盈珠给他写的那几封信。

    行军已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一回来他就迫不及待把这几封信拿出来,细细看过。

    一一看过后,将信放在胸口,他闭上眼,要回榆谷了,要和她见面了。

    这一个多月来的分别,赵离忧已经无比确定自己的心意,从未这般思念过一个人,从来没有这般渴望要见到一个人。

    盈珠一直等到了十月初,赵离忧终于班师要抵达榆谷了。

    十月旬的砀县,初雪早几天就下来了。

    等了很久,直到快中午。

    终于,远远的,官道尽头出现了一点灰黑。

    马蹄声响起,隐隐出现一大队兵将。

    “来了!来了!”

    人群一下子就躁动起来了,盈珠忍不住随着人群往前方奔跑。

    一直跑到警戒线的最边缘,才停下,她垫脚眺望着。

    黑点般的浪潮越涌越近,盈珠湿了眼眶。

    一眼就看到街拐角,有一骑当先冲出,熟悉的眉眼,笔挺的身姿,一人一骑,俊美少年正驱马疾奔而来。

    “离忧!”

    在距离十来步的地方,他勒停住翻身下马,盈珠迎了上去。

    两人几步迎上前站在一起,少年剑眉凤目,眸中涌动喜悦光芒。

    盈珠笑着,眼眶一下子就热了。

    “离忧!”

    盈珠猛地上前一步,扑到他的怀里。

    “阿珠我回来了。”

    赵离忧一抬臂,将她都拥进了怀里,低头沉声道:“阿珠莫怕,我回来了。我没事,真的。”

    “嗯。”

    盈珠忍不住落了几滴眼泪,听着他低声说话,她很快回过神来,忙抹一把脸,推了推他。

    “没事。”

    她抬头,露出笑意。

    赵离忧没松开她,又被盈珠推了一下,才不得不放开手臂,盈珠退后一步站稳,怀里立时空了。

    他有些失落,不过一抬眼,便见她灿烂的笑脸,眉眼弯弯,他也一下子欢快起来。

    “没事就好。”

    盈珠围着他转了一圈,赵离忧十分配合。

    盈珠拉着赵离忧到边上,问道:“你还要回营么?”

    赵离忧说:“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好。”

    盈珠笑着应了,又说道:“不着急的”

    赵离忧应了。

    赵离忧换了一身黑衣劲装,冷峻英武的少年牵着黑马,与她并肩而立。

    陶临万河一行是一起出来的,一见,一群小伙立即挤眉弄眼,万河喊道:“离忧,我们先走啦!”

    说着十分自觉,翻身上马一窝蜂走了。

    “怎么了?”

    盈珠有些好笑,这些小子又在打什么哑迷。

    “没事,别理他们。”

    赵离忧与盈珠并肩而行,他侧头,垂眸看身畔的人。

    她含笑的问这问那,他心下一下子就畅快起来。

    一阵冷风刮过,赵离忧伸手,把她斗篷的帽子拉了起来,轻轻盖在头上。

    “你冷不冷?”

    “我不冷。”

    缓缓徐行,低声笑语,如果可以,赵离忧希望这条路很长很长,能一直走下去。

    不过这条路确实没有多长,转个弯望见陶家的宅子的同时,耳边便听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不!不可能的!治儿不会战死的!一定是错了!”

    “你们弄错了!丧报不是我家的!出去!给我出去!!!”

    撕心裂肺的哭嚎,许氏满脸哭痕将送丧报的士兵推出大门。

    那士兵并没生气,只是低着头,说道:“夫人节哀。”

    “节哀!节什么哀!我治儿没死!没死!!”

    许氏陡然爆发一阵尖声,她大声反驳着,最后还是一脸憔悴的陶鸿光踏入家门,接过丧报,“辛苦了小兄弟。”

    “不辛苦,将军节哀。”士兵们说完便走了。

    “夫君你……!”

    许氏突然抬头,声音戛然而止。

    陶鸿光鬓角发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一手牵着马,另一只手捧着一个坛子。

    陶治“战死”,不过后来尸骨被践踏得已找不大全了,按他的级别,是没有棺椁收殓运返的待遇的。

    陶鸿光亲自过去,一点一点地寻,最后焚化成一坛骨灰,现在,他带着这坛骨灰回来了。

    许氏怔怔看着,忽然猛倒退几步,一绊栽倒在地,她怔怔半晌,陡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悲哭。

    盈珠转头看了看赵离忧,赵离忧却点了点头。

    “他死有余辜,回去再和你说。”

    陶鸿光勉强扯了扯唇角,“离忧和阿珠回了?快进屋吧,外头冷。”

    陶鸿光声音嘶哑,形容憔悴,盈珠两人进门,她低声道了一句:“舅舅节哀。”

    “嗯。”

    陶鸿光点了点头。

    劝了陶舅舅,怎么也得劝两句许氏,即便对方并不会领情,但不说也过不去,只是许氏的反应却让她一惊。

    她一侧头,对上的就是许氏一双赤红的眼睛,哭声陡然一停,许氏死死盯着盈珠身边的赵离忧。

    赤红的眸子陡然盛满刻骨恨意,咬牙切齿道:“是你对不对!是你,是你克死了我的治儿对不对?!你来了以后,我治儿没一日是顺遂的!是你!”

    许氏陡然瞪大眼睛,指着赵离忧:“没错!就是你!你想霸占我治儿的一切,霸占我陶家的一切!所以!所以你害死了我治儿的命!!”

    许氏状若疯癫,往赵离忧身上扑过来,“是你!是你!!”

    这一切骤不及防,盈珠连忙伸手去推,她知道赵离忧身手敏捷,不可能被她伤到,但她怕他直接抬脚就踹,那就不好了。

    她忙伸手去挡开扑来的许氏,许氏猛一扑,这极大将她扑的一个趔趄。

    赵离忧及时伸手一扶,将她护在怀里,同时抬手一拨,将癫狂的许氏拨往一边。

    他明白盈珠的意思,既没打算告知陶鸿光真相,眼下自然不能对许氏怎么样。

    “你还我治儿!”

    小院已乱成一大片,陶临陶波两人忙冲过来,陶鸿光把坛子一放,一把抱住许氏,“你这是干什么?!”

    “是他害死了治儿!”

    许氏拼命挣扎,陶鸿光都有按不住她,几个婆子忙上前帮忙,许氏嚎啕大哭道:“你害死了我的治儿!你不得好……”

    “啪!!”

    赵离忧眉目一冷,只是还不等他做什么,陶鸿光已陡然松手将许氏扔到地上,狠狠一记耳光扇在许氏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把许氏连同几个婆子一起扇翻在地。

    “你是不是疯了?!治儿是战死!和离忧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