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大帮妇女孩子就挤满了村委会的大院，田桂花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忙和涂斐小声说：“涂主任，您讲几句吧。”
见涂斐点头，她朝着人群大声说到：“大家静一静，这是咱们乡里新来的计生主任，大家欢迎。”
场上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来，大多都在议论乡里为什么派个年轻男娃来负责计生工作，涂斐自然一一都听在了耳朵里。
他收拾好心情，然后说：“大家好，我叫涂斐，以后乡里的计生工作就靠我和大家伙一起来完成了，希望大家都能配合我。”
意料的鼓掌没有来，就连田桂花都没有捧场，涂斐只得接着说：“计划生育是我们的基本国策，大家都知道我们国家的人口已经太多了，极大的影响到了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有道是少生孩子多种树，多生孩子剩饭无，同样的饭，一个人吃和三个人吃，哪个更吃的饱，相信大家都明白。”
虽然他已经让自己显得更热情，甚至都带上了让自己都不相信的假笑，可下面人似乎没有人在意，嗑瓜子的，抱孩子喂奶的，还有追打孩子的，乱成一团。
田桂花适时的耳语，示意涂斐开始下一项，发放避孕套，涂斐也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是对牛弹琴。
果然，把箱子一拆，露出一盒盒的套子来，人群马上变得专注了许多。
“快发吧，俺家妮儿早想玩气球了。”
“就是，孩子就喜欢这种气球，质量好，怎么玩都不破。”
“废话，国家发的东西能差的了吗，我试过，装一桶水都没事。”
涂斐恨不得把自己耳朵塞上，这都是些什么人，顺手拿起一盒来，交到一个妇女手里，却听她喃喃道：“不对吧，还没示范呢就发啊，以前都有这节目啊。”
涂斐回头看向田桂花，果然见她点头，还把那根香蕉递了过来，涂斐再傻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话说自己还真是第一次用这玩意，拆开包装的同时，已经把里面的说明和操作步骤看了个七七八八。
场下众人自然没有发现他的举动有什么异常，只是等着节目快点开始。
涂斐取出套子一手捏住顶端的凸起，另一手举着剥开的香蕉，自信的套了上去，可马上下面就哄笑成一团。
原来，这香蕉去皮后极为脆弱，加上他拿的套子型号较小，理所当然的就被挤的变了形，等他发现时已经晚了，虽然没有掉地上，可也无论如何套不上了。
“还没开始就软了，怂蛋。”
“哈哈哈，年轻娃娃第一次都这样，你不是吗二蛋？”
“你爸才是，老子从来都没怂过，不对，老子从来就没用过这玩意。”
涂斐也算机智，忙解释说：“大家看到了吧，为什么没有成功，这种情况下就是时机没有成熟，大家千万要注意。”
“什么时候才熟？”刚才的二蛋又起哄了。
涂斐打蛇随棍上，手上一股绵力使出，原本弯下来的半截香蕉，如同获得了新生命一样，直挺挺的立起来，涂斐另一手麻利的一套一拨，套子已经完整的套在了上面。
场下鸦鹊无声，显然被他这一手震住了，良久田桂花才带头鼓起掌来，下面几个起哄的还喊着“套的好”之类的话，涂斐听着总感觉不是滋味。
“大家了解了用法，一会领了以后要督促家里的男人使用，完成这个利国利民的工作。”
这回不用他说，人群已经自动拍成了一大溜，一箱子套子没一会已经发了个精光，涂斐忙取过另一箱子，留下十几盒后，全部都发了出去，多出来的也没浪费，随机的散完。
总算完成了工作，涂斐却马上乐不起来了，现场就有人打开了盒子，取出套子给了自己孩子，很快场地上空就布满了透明大气球，涂斐唯有叹息，别无他法。
田桂花知道他的心思，忙劝道：“涂主任，村里人素质低，就是这样，不过比起其他村我们村的计生工作还是很有成效的，毕竟超生罚款不是小数目。”
涂斐憨憨一笑，敢情村里不敢生是因为罚款交不起，那自己刚才说的做的都是白搭，失败。
田桂花无意中看到了涂斐手腕上的镯子，笑着说：“涂主任真是大地方来的人，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涂斐转两圈镯子说：“祖上传的。”
心里却有了一个想法，忙和田桂花说：“田姐，你告诉大伙，明天让每家的男人都来村委会，我给大家免费义诊，哦，主要是生过一胎孩子的。”
田桂花哪里知道他的诡计，答应着通知去了，涂斐则把剩下的套子搬回车上，想着明天要大显身手，从根上贯彻计划生育，心里没来由的高兴。
一下午他都在村委会里喝茶养神，终于盼回了其他人。宣传科技不用说，村民都很主动的要下宣传材料，毕竟和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没准就能多长粮食。
学校的情况更是让李爱民放了心，田守来在村子里还是做的不错的，学校的防火防盗做的都很细致，没有什么大问题。
原本几人都有看涂斐热闹的心思，等从田桂花嘴里知道了情况，以为涂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好受，于是都默契的收起了笑。
等进门才看到涂斐悠哉悠哉的喝茶，都以为他是不是被打击傻了，涂斐起身把香蕉往田守来怀里一推，“这是剩下的，用不上了，拿回去给孩子吃吧。”
“唉，孩子，你饿了吧，等下好好尝尝我们的烤全羊。”
“别忘了拿酒。”徐伟霆接嘴到。
田守来没少接待上面的工作组，每次都会杀一头肥羊，他儿子田宝柱会两手颠勺，没多大功夫已经做好了全羊宴，就在院子里围着火堆摆成一圈，还真有点篝火晚会的意思。
什么羊头，羊腿，羊排，羊蹄子，就连羊眼珠子都在田宝柱手里变成了一道道让人十指大动的美味。
涂斐好奇的指着面前盘子里的丸子一样的菜，实在没看出是羊什么部位的零件，忙问旁边的徐伟霆。
“哈哈哈，这可是田书记家的祖传秘方，实打实的好东西，男人女人都喜欢，传宗接代他帮忙。”
田守来提着一大壶酒给他倒满杯子，笑骂道：“热羊球也堵不住你的烂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