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边昃 >第一章 踏凡出尘
    流霞村,一座偏远的小村庄,村庄的周边山峦叠嶂,丛林茂密,一股清泉不知从何处蜿蜒而下,形成一道溪流,村庄沿两岸而建,或稀稀落落,或密密麻麻,大小房屋该有百来户人家,家家户户的屋顶都种植了只有当地盛产的一种名叫“凤尾堇”的七彩花朵,阳光照射下耀眼异常,就如彩霞一般顺流而下。

    此时正值初夏,树林之间理应鸟叫蝉鸣,可是今日却异常的安静,静的让人背后生凉。村庄不远处的山峰上站着一个黑影,那黑影精瘦身长,穿着一袭黑色披风,除了能看到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之外毫无所见,此人在山顶上站立了良久,如同一座石雕一般。“终于来了!”四个字打破的宁静,他深沉的声音响起,听这语气异常兴奋。

    话音刚落,村中的溪水便开始冒起了烟雾,随即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而后溪水中气泡频出,偶尔风过叶落,飘至地面发出了“滋啦”的声响,下一刻那片叶子瞬间化成了一团火焰,燃烧殆尽。溪中水波渐渐翻腾,一把通红的剑柄正在缓缓破水而出。

    看那剑柄之上,熊熊火焰仍在翻滚;剑肘处是两层雕花星型状,不停上下振动,发出铜铃般的声响;剑身细长且镂空,整个剑刃五彩斒斓,在阳光下大放异彩。待剑身全部浮出,四周的房屋早已陷入一片火海。

    黑衣男人一个跃身,“唰唰唰”三下就来到火剑正上方,右手凌空一指,溪水仿佛听他指挥一般向火剑涌去,形成一层水膜压制住了火剑上的焰火。随后黑衣男人带上火剑又纵身一跃,一人一剑转瞬即逝,就像从没有出现过,只留下溪边烧的正盛的一场大火。

    村庄西侧茂密的树林中悠悠晃晃的走来两个年轻人,估摸着十三四岁的样子,衣着朴素,却是满脸堆笑,二人手中分别抓了好多野味,想必是打猎刚刚折返。前头高个子的消瘦少年叫秦天,秦家虽不是很富足,但是也算村上颇为有钱的人家;身后那个肥头大耳,体态敦实的少年叫叶城,大家都习惯叫他阿四。

    “阿四你看!那个着火的地方是不是我们的家?”秦天眼睛瞪得老大,随手扔掉了手中的猎物,拼命的向大火中跑去,叶城也随即跟了上去。

    大火不住的烧着,两个孩子不知所措,火势伴着狂风开始肆虐,叶城下意识的挡住自己的脸庞,秦天满眼急切,还要拼命的往火里钻,口中不停的喊着“娘”。

    “你不要命了吗!冷静一下!”叶城连忙追上去,一把死死的拉住秦天,对着他大吼起来。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们的家毁了!”秦天眼眶中的热泪决了堤的冒出来,他不停的嘶吼着,挣扎着,渐渐的,停止了疯狂,身体软绵无力地瘫坐在地,无奈地望着熊熊烈火。

    火势渐渐的平息,两人抹着红肿了的眼睛向村里拼命的跑去,房屋东倒西歪,墨黑如碳,冒着袅袅白烟,原本大好村庄如今却一片狼藉,化为废墟。

    秦天踉跄的飞奔回自己家里,沙哑的喉咙间喃喃的喊着“娘”,破旧的家门早已经倒塌,正屋的大梁已经断成好几截,还有火花攒动,秦天的眼泪再次决了堤,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变的如此狼藉,心中五味杂陈,几次寻查房屋后,原本无力的瞳孔一下子放大起来。

    “阿四!”秦天扯开喉咙大声喊道,拼命的向叶城家跑去。“怎么了?怎么了?”叶城闻声也迅速赶来,气喘吁吁的问。

    秦天环顾了一下四周,一脸严肃的神情说道:“你看这整个村庄的房屋都是空的,一具尸体都没有,这是故意纵火!”

    叶城用力的点点头,随后又皱起眉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和我们有着如此深仇大恨!”秦天死死的盯着远处看,眼中的怒气直穿而出,仿佛要冒出火来。

    “哎呀哎呀,多好的一出戏啊!可惜我来晚了一步啊……”就在两人迷茫之际,身后传来一身笑语。

    二人转身过去,不远处悠悠的走来一人,那人一头长长的黑发,身材高挑,脸上倒是干净清爽,但是眉间的十字刀疤特别显眼,一袭褐色长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左手握着一柄五尺有余的长剑,犹如战武将军一般。

    “你,你是谁?”秦天怯生生的问道。

    “长剑——娄宇!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免得以后找谁报仇都不知道,哦,对了你们没有机会报仇了,”娄宇咧开嘴笑着,一步步的向前逼近,每进一步,叶城和秦天就后退一步:“因为你们今天就要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为,为什么!”叶城抖动着声喉问,声音已经颤栗。在死亡面前,两人早已经不知所措,心脏都快跳到喉咙口了。

    “为什么?因为你们该死!”娄宇看了一眼四周的废墟,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孩童,继续说道:“看来还是留下了最重要的东西啊?哈哈哈……”娄宇仰天长啸。

    “你知道是谁烧了这里是不是?!告诉我!”叶城听了娄宇的话,一反刚才的胆怯,径直冲上前去,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襟,眼中布满了血丝,愤怒充斥着他的神经,早已经忘却了那一丝丝恐惧。

    “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们……”娄宇把头贴近叶城的耳朵,小声的说道:“马上就要死了!”娄宇神情一变,收敛了笑容,眼中泛滥起了杀意。

    右手一抬,叶城还没反应过来,剑已经直挺挺的插进了胸口,火辣辣的疼痛感随即传来,叶城狰狞的瞪着双眼。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因为刚才甚至连娄宇拔剑的姿势都没看见,而下一秒就已经插进了自己的胸膛,疼痛隐隐传来,只感觉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阿四!阿四!”眼看着那柄长剑刺透了叶城的身体,秦天拼命的跑上去,抱起叶城,看着满身是血的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刚刚经历了家园殒灭,现在又目睹亲友重伤,此时的秦天几近崩溃,痛苦的嘶喊起来。

    “还真有些下不了手啊,但是没办法,你们太让人担心了!”身后,娄宇还没有停止杀意,用手指抹了抹剑上的血渍,又再一次的指向秦天。

    秦天轻轻的放下了叶城,转过身,那一次的眼神对接让娄宇面色一怔,那种眼神是狂怒的展现、是魔鬼的召唤、是邪恶的诠释,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眼中居然闪出如此强烈的杀气。

    只见娄宇面目僵直,瞳孔放大,面前站着的少年居然隐隐让他脊背发凉,秦天已经疯狂,缓缓的站了起来,向娄宇走去,双眼已经赤红一片,双手之上飘渺着两股红色的火苗,突然一个跃身,秦天消失在娄宇面前,此时娄宇被这眼前的场景惊的不知所措,根本就失去了判断力。下一秒,秦天出现在他的身后,咆哮着伸出右拳,娄宇一个急转身,用剑接下了一拳,此拳劲异常生猛,娄宇立时被震飞老远。

    娄宇单膝跪在地上,沉重的呼吸足以说明他受伤颇重,看着秦天仍然没有放弃的意思,他再一次站起来,双眼紧闭,双手握剑。

    “波澜乾坤!”随着娄宇的术咒念罢,一束红光围绕着娄宇扭曲,渐渐的形成龙型,那条火红的龙张牙舞爪,怒口一张,一束红色光芒飞逝而去,所经之处花草皆枯、砂石皆粉,秦天却只用徒手一拳,将那红光生生接下。

    娄宇一见不敌,立马收了剑,消失于原地。秦天失去了战斗的目标,如神鬼般仰天咆哮一声,身上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息渐渐消散,随后眼睛一闭,身子一软,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阳光依旧那么的灿烂,河边柳树成荫,枝头上小鸟微鸣,时不时的跳来跳去;偶尔跑来几个手里捏着风车的小孩子,欢快的微笑,追逐打闹;河岸边的妇女们正在用搓洗棍不停的拍打着衣裳……村庄是如此的恬静与安详。渐渐的,渐渐的,村庄模糊了起来,声音也变轻了,最后,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中……

    秦天艰难的睁开双眼,日光打在他眼睛上,他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眼睛,缓缓的坐起身来,摇摇头,脑子很胀、很疼,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村庄,秦天深深的叹了口气。环顾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

    “阿四呢?”秦天立马站起身来,阿四受了重伤,怎么不见了?那个人怎么没有杀了我?一系列的疑问浮现出来。

    “阿四!阿四!”秦天放声大喊,在这山谷之间不断的回荡着秦天的声音就是不见回应,第一次,秦天赶到莫名的不安与无助,“生活”在他的世界里变成了灰色。

    秦天四处走动,生怕漏了一丁点蛛丝马迹,希望不断地被粉碎让他心灰意冷,眼见日已西斜,秦天一屁股坐在醒来的地方,感觉身下有什么硬物,他伸手摸去,在草丛中发现了一块五方菱形的玄铁令牌,此令牌浑身黢黑,触手生寒,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细细看去,上书:“天府”两个大字。

    现在正值初夏时节,百花怒放,争妍斗艳,鸟儿鸣翠在枝头,竹丛茂密,即使明媚阳光也穿透不进在这竹间小道之上。秦天手里捏着两根狗尾巴草,一步一跳,悠悠然的闲走在这石板路上。

    可能终年不见阳光,林间的小道上布满了青苔,曲曲折折的延向深处,偶尔吹来的阵阵凉风让秦天不禁打起冷颤来。经历了如此大灾大难,几近心灰意冷,要不是念着大仇未得报,估计此时的秦天也已经踏上了黄泉路。可是灭门之仇还未大白于天下,罪魁祸首也是不清不楚,只知道阿四是死是活,看来只能去这“天府”一探究竟了!秦天用力的捏紧手中的令牌,心中滋味百感交集。

    秦天自小便在此地生活,平时族中之人也都甚少出门,常年在这世外仙境生活,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后山上的野竹林,但是如今这转身一走,不知何时能定,心里着实没谱……

    看着日头由东向西,隐隐约约的从竹林缝隙之间看到一处房屋,秦天顿时来了兴致,已经走了一天了,肚子早就饿了,此时看到屋脊就像看到丰盛的大餐一般,顺着那布满青苔的台阶,不自觉的走的快了起来。

    眼看快要到达,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丝丝凉意,秦天回过头,竹竿开始大幅度的晃动,“嘶嘶飒飒”的竹叶拍打声也越来越响,方才走过的弯曲小道传来阵阵疾风,原本就被笼没的林间更是暗无天日,仿佛一瞬间就变成了黑夜。

    “嗷昂……”一声巨响,一头野兽从秦天身后嘘嘘走来,此兽形如雪豹,五尾一角,吼叫声如雷劈石,眼神凶悍异常。秦天从小在家乡生活,见过最凶悍的就是隔壁孙大爷家的大狼狗黑仔,哪里见过这般凶兽,此时两腿只管打哆嗦,却是一步也挪不动了。

    凶兽死死的盯着秦天不放,秦天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心中懊恼不已,恐惧感倒是消弱了许多,但是想想自己还没有报仇,就这么死于非命,实在是不甘心,终于眼睛一闭,流下了两行热泪。

    正当秦天在等待着煎熬降临到自己身上之时,身旁安静的环境让他感到疑惑,痛感也久久不曾传来,秦天缓缓的睁开双眼。那凶兽正摇曳着它身后五条雪白的尾巴,背向自己扬长而去,其上侧身坐着一位穿着黑色长袍之人。

    “先生!”秦天心中大喜,一来自己得救,自然要去感谢恩人;二来此人道貌岸然,又能收服这凶兽,自然不是凡人,而自己有深仇要报,当然得学的一身本事。想到这,秦天大步朝前,口中不住的喊叫着。

    “先生等等!先生!”那黑衣之人就像聋子一般,丝毫不搭理他,只顾自己悠扬的向前走着,秦天起先是大步跟上,渐渐的开始小跑,如今早已经用尽全力的追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人自顾自走着,一人则拼命跟上,没一会功夫就到了茅草屋中。

    “你这小子倒是有点韧劲!”那人从凶兽身上跳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累的瘫坐在地上的秦天,终于开口说话了。

    “先生,请,请先生,帮帮我!”秦天听的他说话,知道自己有几分希望,更是亢奋起来,即使已经累的无力回答。

    “我不是已经救了你一命了?怎么还要我帮你?在这茫茫荒山你一个小孩怎么到处乱跑?”

    “先生,我,我是被逼无奈才出来的,我的家人,都,都被杀害了,我只能背井离乡,想要报仇,却走投无门,还请先生收留……”

    “我也是一个闲云野鹤之人,帮不了你,你还是另寻高人吧!”那人背着手,仰望了一眼碧波蓝天。

    “先生,我看先生能降此兽,定是高人,请求先生收留!”说着秦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磕起了头来。

    先生无奈的摇摇头,兴许是看着孩子可怜,终于还是搀扶他起来,转变了先前冰冷的态度,轻声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秦天!”

    “家中发生了何事?”

    “我家被一阵大火焚烧成灰。”

    “可知家里为何有了变故?”

    “不知!”

    “是什么人?”

    “也不知,一场无名大火。”

    “你连凶手都不知道,那你怎么报仇?”

    “是,是天府!”

    “天府?!”先生用坚定的眼神看着秦天,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透露出一丝惊讶,然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向里面走去。秦天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的一头雾水,看着先生走进去,也随着跟进去。

    这房屋建在竹林之间的一片平地之上,屋顶虽然是用稻草遮盖,但是屋前的几根花梨木的柱子却是非同凡响,精雕的龙腾栩栩如生,前方院子中间摆着一副石桌椅,桌椅边上有一圈天然的水池,池中荷花摇曳,粉黛艳丽,屋旁有一眼从山顶而下的泉水源源不断的滴撒在石头之上泉水右侧是一条蜿蜒小路曲曲折折不知伸向何处。

    秦天随着那男子走过小院,沿着东面的篱笆小门顺着台阶往上走蜿蜒曲折,走到后舍,后舍围着一株清泉而建,四面八方或三两间或七八间一排排的整齐静宜。

    “八卦阵?”秦天看着茅舍,嘴里嘀咕道。

    “呵呵,你个小娃子也懂这个?”

    “嗯嗯”秦天严肃的点点头,又继续道:“也不懂什么,只是在对河刘天师家里见过,小时候顽皮他就和我们讲这里面的玄妙,说是不尊重他的话会有邪灵侵蚀的,吓的我们畏首畏脚的,不敢靠近。”

    先生带着秦天走到南面的一幢屋子,推开门,一股草涩味迎面扑来,屋子里面倒是整洁的很。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只是没事的时候不要到处瞎逛,特别是东面那条小道,千万去不得!”

    “嗯,知道了!”秦天看着老先生严肃的表情,只能乖乖的点头。

    “你先休息吧,看你走了好几天了,等等我让小天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先生叫什么姓名,我总不能不知道恩人的名字吧!”先生说完刚要转身离去,秦天立即喊住了他。

    “姓也罢,名也罢,早已经忘记了,你就叫我苍木吧。”苍木边走边说,话语完毕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秦天作了一揖,抬起头眼前空无一人,耸耸肩走进了房间,开始打量起来。

    房屋虽小,但是干净整洁,一人闲居倒也乐得逍遥,看到软绵绵的床榻,秦天把这几天的疲劳都释放了出来,爬上床倒头就睡。

    朦胧之间,一股香气勾起了秦天的食欲,伴随这“喵喵”的声响,秦天睁开了懒散的睁开了眼睛,一只花白的猫咪摇晃着它那异常大的尾巴正在秦天床边不停的叫唤着。

    “你醒了啊?来吃点东西吧!”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秦天抬头看去,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微笑着站在他身边,桌子上有一盆异常香的不知道什么的玩意,秦天的肚子“咕咕”的不停的响。

    “谢谢。”秦天含蓄的挠挠头,连忙爬起来,吃起“大餐”来,还几天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顿时觉得眼前的那碗薄粥就像山珍海味一般鲜美,“咕嘀咕嘀”一口气喝个精光,这才满意的打了个嗝。

    那小猫咪见到自己无望喝到粥,自顾自的摇晃着大尾巴走了出去,那小男孩也走到桌边,收拾起碗筷来。

    “喝饱了吗?”

    “饱了,谢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天佑,古天佑,我是个孤儿,是苍木大人帮我取的名字,意思是祈求上天能保佑,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秦天。”

    两个小男孩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熟络起来,没多久两人就形影不离,像亲兄弟一样。

    苍木心血来潮就教两个孩子一些拳脚、剑术,隔三差五又出门远游,两个小孩倒是有伴,今天打猎,明天采药,好像这是一个无穷大的乐园,这里的任何东西都充满了乐趣。

    此山谷之中幽静异常,亦有灵息不住的散出,着实是一块宝地,这一日苍木与秦天面对面盘膝而坐,二人均是闭目凝神,且听苍木如何解说。

    “凡人若是要修炼,首先得会运用人体内的原始力量,纵气以化实这就是我们所修炼的魂源力,魂源力是灵魂中原始的力量,或多或少每个人都有,魂源力共分六道境阶,分别是元、净、灵、仙、尊、神,而每一阶又分初、化、幻三个等级,你目前看来也就只有‘化元阶’的水准。到达‘灵阶’就是入了门道;而到‘尊阶’以上,才算是真正的脱凡境界。”

    说完,苍木睁眼看了一下秦天,又继续说道:“所谓气,就是用意念,将你体内的力量释放出来并改变气的动向,就像这样!”说着,苍木右手剑指一辉,三丈开外的一枝树叶哗哗而落。“以后每日你都要冥息、诀式、练功、修气,这是增长魂源力不可或缺也是最基本的修炼。今天我先教你一种逃生保命的身术——灵传。”苍木眼睛一闭,双脚一顿,便消失在秦天面前,几乎同时,苍木于秦天一里开外现身。

    “先生教我!先生教我!”秦天双眼放光,嘴巴张的能塞好几个鸡蛋,直呼要学。

    “灵传顾名思义,就是将魂源力全部注入至双脚让身体进行快速传动,当然这个步法、形式、速度都和自身的魂源力有着密切的关系,当然以你的水准,我刚才应该是凭空消失在你的眼前,但是如果对手魂源力高出你许多,那在他眼里,你的灵传就是龟速前进,所以你一定要记住,在没有了解对手的实力之前,要出其不意,千万要学会收敛你的力量,这样才能出其不意!”苍木的一席话听得秦天频频点头,可能这孩子被复仇蒙了心智,只要能提升自己,他无时无刻不在刻苦。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两年,这段时光秦天成长了不少,已有了几分男人的方刚之气,看他的步伐身形,招式动作,已像极了一位修士。

    这一天山里的空气异常的清新,晨间鸟鸣清脆,微弱的叽喳声叫沸了整片山谷。古天佑站在园子里采着草药,跑东跑西,好像充满乐趣,秦天却坐在走廊的栅栏上,眼睛空洞,丝毫没有愉悦的心思。

    不一会,古天佑拎着竹篮子走过来,坐在了秦天身边,看了看走神的秦天,开始整理药材。

    “你在想什么?”古天佑头也没抬。

    “没,没什么。”秦天被他一语惊醒。

    “我从你眼中看到了愤怒,当然还有一丝丝的担心,我想,你是不希望过现在的生活的吧?”

    秦天再次被他一语镇住,他还是头也没抬的弄草药,但是一字一句却都是秦天心里的想法,他岂止不想来这里,甚至不想在生活在这世界上,但是仇恨却滋生了他生存下去的理由。

    “对了,先生去哪里了?”秦天抛开了前面无言的对话。

    古天佑露出了笑脸,回答道:“苍木大人肯定在前堂喝茶,你还是要去打扰他吗?”

    秦天走着眉头思考了一会,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径直往前堂走去,“我就是为了打扰他才出现在这里的!”这一次,秦天也没有回头,只留下古天佑一人不停的筛检草药。

    前堂院子里一株桃树开花开的正旺,三三两两的蜜蜂扎堆在粉红的花蕊上,尽情享受着春天四溢的温暖。一阵绿茶的清香匆匆赶来,夹杂着淡雅的花香交织缠绕,异常的沁人心脾。随即而来的是铮铮琴声,脆而绵柔,冗而不腻,每一根弦的拨动在此景此情中都是那么的醉人,心中那潭泉水瞬间平静无波。

    秦天站在门口,既想找苍木表明来意,却又不愿打扰这如此一番美景,踌躇许久,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秦天在门口?”正当秦天纠结的时候,屋内响起了苍木的声音。

    “是我,先生!”秦天连忙一把推开正门,到了屋里,那股茶香更是清纯,苍木盘膝而坐,正在端杯喝茶。

    “先生,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秦天刚想动嘴,苍木抢先道:“你可知那天府是什么地方?”

    秦天并没有说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世间万象皆为时空,上神开辟天地之后,整个混沌就化成这万千世界,凡人皆有神灵的部分灵识,然而有一部分凡人发掘了自身的能力,修炼魂源力,得到一些强于常人数倍甚至数百倍的能力,这就成了人们口中所说的‘神’。且他们利用自身能力创造了一处比凡尘更为适合修炼的地方,称之为‘境’,这也是‘玄镜’之名的由来。”苍木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继续说道:“一百多年前,玄境天府遭遇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场浩劫,号称天府至上权力的七柄神兵“七尊”消失了……那时起,天府各派势力纷纷踏上搜寻之路。”

    “那结果呢?”秦天听的出神,来了兴致。

    “结果?我想你们会被灭族应该和这个有关。”

    “难道有一柄神兵落在了我们村庄之中?”

    “无从查证,但我所想应该也是如此。可是……”还未等苍木说话,前天普通一身跪在地上,拱手作揖道:“还请先生助我去天府一探究竟!”

    苍木站了起来,顺手往琴上一抚,“铮”的一声琴响倒把秦天吓了一跳“你还是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苍木的语气开始加重,“他天府之地若真有意灭你,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你又何苦再去招惹!”

    “所以,所以我才非去一趟不可!我想问个究竟,到底为什么非要将我家园焚烧殆尽!”秦天的眼中闪烁着泪水,声音却是坚定的、是愤怒的。

    “造物有阶非竭可达啊!你可知这世上本就不是绝对公平?若你一定要去,那你就……”苍木走近秦天身边,突然,一阵莫名的疼痛从胸口传来,秦天低下头看去,一把短剑稳稳的刺在他的胸口。秦天胸口传出一阵黑色的光芒。

    “非死不可!”苍木继续说道,然后把短剑抽出,鲜血洒染了一片,秦天只感觉身子渐渐沉重起来,终于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