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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风雨宋蒙园

    微雨濛濛,斜燕穿柳。

    园中随景色怡人百花烂漫。却因这如毛细雨带来的寒意尽显凋零,略露凄凉。耶律晴晴手中握着信鸽和书信,独自依坐在垂柳下的石凳上。意懒情伤,心孤形支。丝雨纷扬携落下残叶满地,飞红纷纷。凝望着几朵假山上凋零的花蕾,一阵凄凄惨惨的悲凉之感犹然而生。不仅美眸一热,愜愜热泪簌簌夺眶。一只形单影支的燕儿斜斜掠来,穿云过雨而至。展一下小巧翅膀落于屋檐,“唧唧喳喳”凄楚哀鸣。濛濛细雨如丝扑面,层复一层沾湿了她的乌云长发。大有那种“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悲凉。冷风迎面袭来,将冰凉如丝细细雨线纷落在她惨白憔悴的脸上,寒意袭袭。她惊悚一下,娇躯微微轻颤,打一个寒凓,但觉浑身冰凉寒冷,心儿如冰,急急双手抱肩取暖,却觉寒意被增越发寒冷了。她窄窄肩头不停抽动,心中酸楚伤心之情更深,哽噎声声时,已是暖暖晶莹珠泪自冰凉苍白双颊如泉而涌。

    她伤感思乡之情溢于言表,泪痕湿湿轻吟:

    “流落异乡不计年,异乡背景归国难,战马声嘶催人还,鸿雁哀鸣佳音传。”

    吟完她书信系在信鸽腿上,轻轻一松手,那信鸽展翅掠雨而去。

    赵杨杨静静走过去,不愿触动她那思乡情怀,只是将一袭绸缎轻轻披在她的肩头。她悚然一惊自思念中回过神儿来,柔弱的依偎进赵杨杨的怀里,一时间肝肠寸断。

    赵杨杨抬起粗壮手臂,轻轻揽着她弱小而纤细的手臂,久久未曾启唇,只是想给这羽毛本来未丰,却已经是饱受沧桑风雨的她,一丝安宁与慰藉。她如同那稚嫩雏鸟本就双翅未生,正应“咿呀”学语,在慈母仁父膝前撒娇,放浪形骸之时,可是却远离仁夫父慈母庇护,忍辱负重,强忍乡愁,身背血海深仇饱受世态炎凉,义无反顾背景离乡,失去亲情温暖与呵护!尝尽人间辛酸苦辣与痛苦,就是为圆梦血海深仇得以能报,真让人怜惜心痛。她太累了要给他一丝丝温存与安慰,那怕是一点点,也好让她长久奔跑的心灵暂时停下来休憩养伤,再出发。她凭借瘦小柔弱硬撑,不畏惧风雨阻挡艰难与困惑,只盼那一霎彩虹,那怕是瞬间的靓丽已是心满意足。

    “我父王耶律延喜!”耶律晴晴在赵杨杨温暖的怀抱里“哽噎”良久,激荡翻滚的情绪略微缓和一些,在赵杨杨宽厚的胸膛里,她似乎感觉到那温馨的关爱与安慰,气色略微红润了一些。她擦拭一下脸上犹存的泪痕,开始讲自己的故事。“是辽国最后的皇帝!她对百姓仁义道德,待臣子礼贤下士,正因为他心地善良,心无城府,所以对下属从不猜忌,把所有人都当成至交,就是他的仁慈与一再纵容,才致使那完颜阿骨打有恃无恐,把持朝纲气焰嚣张,甚至弑君反朝。可怜我全家三百一十八人被那奸贼贼阿古达残害,只有我那年迈的父王现在还被囚禁在应州,过着生不如死暗无天日的日子。”

    “完颜阿骨打真是禽兽不如,”赵杨杨愤愤不平。“那你是怎样逃出虎口的。”

    “那日我正好去后山守猎,因此才幸免遇难。”耶律晴晴自赵杨杨怀里抽出身,擦干脸上的泪痕,接着说:“后来,我闻知奉命杀害我全家的人,乃是宿州五鬼,我为报灭门之仇,才背井离乡,来到中原,只为手刃五鬼,为我全家三百一十八人惨死冤魂报仇。”

    “那宿州五鬼心狠手辣武功高强,晴晴妹妹不是他们的对手。”赵杨说。

    “是啊!我屡次接近总是功败垂成。但绝不会放弃报那血海深仇,因此尾随五鬼肆机行事,那日隐自花丛,听闻五鬼要血洗《飞云山庄》掠夺《穆宗兵笈》筹谋《云仙教》,便去报信。但事不凑巧,晴晴失足落水,久经挣扎方才逃生,待我赶去《飞云山庄》时,悲剧已经发生,又见赵哥哥与飘飘姐自涿水回还,便投书相告。”

    “后来你便见到岳飞兄弟,来了《飞云山庄》。”

    “嗯!我见飘飘姐与赵哥哥为人狭义,又身有血海深仇,与耶律晴晴同病相怜,同仇敌忾,才答应岳公子留下来,共同报仇,也可首尾相连互相照顾。”

    “姐姐!”一听到飘飘二字赵杨杨历时便觉心中疼痛如绞,头晕目眩,他身体晃一晃差点栽倒,急急坐于石凳之上,气喘吁吁。

    “赵哥哥!你怎么了?”耶律晴晴脸色骤然,慌乱扶住。“又想念飘飘姐了,是晴晴不好,不该提起飘飘姐!”

    “不关你事!”赵杨杨轻轻喘息着。“是我太思念姐姐!”

    “怎么样?这里住的还习惯吧!”话音落处阿刺海别,一身白衣来到二人身边。“此处乃是父王所置别院,只为我姐弟行走汴京方便。因此取名《宋蒙园》,“若赵弟弟,与耶律姑娘不嫌简陋,可多住几日!”

    “不行我要去找姐姐!”赵杨杨说完起身便要离去。“现如今姐姐生死未卜,杨杨片刻不得停留,需历时寻找。”

    “那我姐弟送赵兄弟出园!”窝阔台说话间信步走来。

    “好吧!那我等就先行告退!”说完赵杨杨一抱拳。

    “海别姐姐!窝阔台哥哥!告辞。”耶律晴晴也一抱拳。

    四人正要告别之时,忽听得园外人喊马嘶,喊叫声如爆豆,随即密密麻痳飞箭如蝗射向四人。四人心下一惊急急隐身自假山后躲避。

    “叮叮当当”一阵响亮过后,战马嘶鸣,飞虎上官仪跃马闯进《宋蒙园》,身后跟随着上官云飞与大批金兵。“赵杨杨小畜生,还不速速出来受死,窝阔台速速交出《宋蒙盟书》,你等给本宗师滚出来!难不成要做缩头小乌龟,窝阔台滚出来!你身为蒙古血脉,莫做胆小如鼠之辈,为成吉思汗丢脸。”

    此人是谁?怎说话如此嚣张。”窝阔台隐身假山后问。“此人便是那小贼上官云飞的贼父,飞虎上官仪。”赵杨杨说。“便是那中原五大宗师的上官仪!”

    “此人便是那上官仪狗贼!那今日我等岂不是难逃生死!”阿刺海别有点害怕的说。

    “反正横竖难逃,不如拼了再说。”耶律晴晴握一下腰间弯刀。

    “不行!此人武功了得,金兵人多势众,又身带弓箭,若是生死相拼,我等谁都不得脱身。”赵杨杨说:“窝阔台哥哥!你与晴晴妹妹速保护海别姐姐,逃生,这里有我断后。

    “不可!我等不能不顾赵弟弟安危丢苟且偷生。”阿刺海别坚定的说。

    “赵兄弟,我窝阔台乃大汗子孙,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定会与仇敌血战到底。”

    “赵杨杨小畜生!窝阔台小杂种,贪生怕死之辈,在不出来,我便火烧这《宋蒙园》,将《宋蒙盟约》烧为灰烬,这里夷为平地!看尔等小辈窝阔台如何回蒙古复命!赵杨杨小畜生如何逃生!”

    “上官仪!老匹夫你口吐狂言!”赵杨杨“叱咤”一声自假山后跃出,阿刺海别、窝阔台、耶律晴晴也相继自假山后闪出。“老匹夫!你身为武大宗师,又身带无数重兵,要擒我区区四个小辈,自然是易如反掌,自是不公,即便是取胜而去,也会落个人多势众,以多欺少,欺凌晚辈的臭名,到时候武林笑柄,你颜面何在?”

    “爹爹!这小畜生机灵滑头,在用激将法,且么受他蛊惑!听他胡言乱语。”上官云飞在后面说:“让儿子下令!兵将开弓放箭,结果四人性命才是正理。”

    “休的多言,老夫自有道理!”上官仪瞪儿子一眼,“量他们也逃不出老夫掌心。”说完他对不远处的赵杨杨大声问:“小畜生!那你说怎样才算公平?”

    “你老匹夫!身为五大宗师可是说话算数?”赵杨杨说。

    “老夫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好!想必你这老匹夫也定会是说话算话。你看这样如何?”赵杨杨在拖延时间,黑眼珠在深邃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在想万全之策。“我们这里正好四人,小爷我便接你四掌!四招之内你若能伤我半分,我等束手就擒,若是四招之内,你伤不到我,便以这四招换我四人性命,放我等离去!如何?”

    “就依你便是,接招!”飞虎上官仪大喊一声自马背上跃起,一招《虎影双形》中的‘虎生双翅’运足七成内力双掌直击赵杨杨前胸‘步廊穴,灵墟穴’两大穴道。赵杨杨自知自已是练就了那凤凰七式若单打独斗,上官仪未必能讨到便宜,但是身边有窝阔台,耶律晴晴和阿刺海别三条性命,若是一不小心被重兵围困,定会是凶多吉少,更何况还有个武学宗师上官仪,和那个阴险狡诈的上官云飞。于是他便想起姐姐穆飘飘的那句话“擒贼先擒王。”先战败飞虎上官仪在做打算,虽然他没有十成把握能战胜上官仪,但是他相信那绝学《凤凰七式》也定能杀杀那上官仪的威风。想至此他将内力运自丹田,气场自小周天旋转一周运于双掌,一招《凤凰七式》里的‘凤吐乾坤’也运足七成内力双掌齐出迎上与那拳掌击在一起,只听哄然一声震响,刹那间园中垂柳平掠,假山碎石横飞,二人双双被震退两丈。一时间都是手心如火虎口酸痛。

    “哎呀!小畜生你怎学会那凤凰七式?”上官仪不禁暗暗吃惊。

    “姐姐教的!”老匹夫休的多言,还有三掌。”

    “你随有凤凰七式护体,但却乳臭未乾,看你小小年纪又能接我几掌。”上官仪身为五大宗师,在众人面前已是夸下海口,怎能食言。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出招用不得一招半式就能将这小娃娃拳掌毙命,可没想到这小娃娃已是练就那凤凰七式,这第一掌打做平手已觉是颜面尽失,这若再出招定要将那娃娃一招取命。想至此他将十成内力运于拳掌之上,身体跃起十丈多高拳掌并出,身体如猛虎下山一招《虎影双形》中的‘恶虎回头’左拳猛击赵杨杨右“太阳穴”右掌也同时猛击赵杨杨右“太阳穴,”这要是被那拳掌击中慢说是人的头颅,即便是那铜头铁颈也会化作粉末。赵杨杨知此人已是下那重手,势必将自己拳掌毙命。怎敢怠慢,急急也运用十成内力双臂飞旋化做凤凰双翅相似,一招《凤凰七式》中的‘凤凰逐日’双臂左右一分,接了上官仪第二招。又闻听闷雷一声炸响房屋抖动间檐上瓦片尽碎蹦飞纷散数丈之高,“稀里哗啦”的在半空中飞溅开去,劲力推动如刀划落时将其无数花草柳条削断。

    在看那赵杨杨脚脚下方砖也登时碎出无数条深长裂纹,自园中地上延伸。赵杨杨一时被内力震的头晕目眩心中似滚锅油煎相仿,似筋脉尽要蹦断。他急急小周天之气逆转顺于丹田,深深吸宇宙中真气,将筋脉镇住,一时间头上汗滴如雨。

    上官仪被赵杨杨内力震出七丈开外,身体在半空中接连数十个倒翻“噔噔”倒退数步,才身体站稳,一时间也是被震的,拳掌剧痛,心肺似炸裂般闷痛,喘不过气来似要窒息。他急急也丹气归元调息片刻,一时间也是冷汗淋淋。

    他见连出两招亦未能取胜,一时气的暴跳如雷,“哇哇”怪叫,破口大骂:

    “小畜生,你虽有凤凰七式绝技,段接不得我第三招。“哇哇!”他哇哇爆叫:“今日若不胜你,怎配飞虎二字,我要杀了你……”

    “老匹夫,你年迈无能,已是体力不支,又心浮气躁,筋脉已乱怎么能赢!”

    “小畜生你放劈!若第三招我上官仪不将你击成肉饼,便永不涉足江湖。”说完他暴跳间,身体再次跃起拳掌化做虎爪,一招《虎影双形》中的‘飞虎掏心’身体三百六十度旋转着飞向赵杨杨。

    赵杨杨但觉那人爪还未到,劲力与气场已是携风卷叶而来,似千钧之力压顶,又似狂风骤雨忽将,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他自知这虎爪排山倒海,势不可挡。更不敢半分闪失。急急将双掌自胸前左右上下前后舞几招凤凰掌法,疏通筋脉。在将丹田气聚在掌心推出迎上,又是爪掌相击,“哄”然响亮。刹时!天地失色,万物含悲,整座《宋蒙园》都在抖动。

    掌爪相对,上官仪再次被震退十丈。

    “哇哇!”落地后,上官仪已是气的青筋额头暴露,浑身颤抖哇哇的大叫之声更是不断:“还有一掌。”话音刚落,他便已是再次回身出招,一招《虎影双形》中的“恶虎摆尾”身体翻数十个筋斗跃起,双脚先后平出横扫赵杨杨头部。

    赵杨杨和上官仪连过三招,已知这所谓五大宗师也不过如此,武功内力并不在自己之上。于是心下勇气倍增心念更加清楚,招数更加灵敏快速。他见那双腿先后向自己头部击来,轻轻一纵,身体如凤凰飞天跃起数丈后,又如凤凰夺食般快速出右腿猛蹬上官仪飞来右腿,同时出左腿猛磴他下面左腿,腿脚如注,如凤食碎米,连蹬他双腿间关节后,飞起一脚正踢中他胸前,“期门穴”道。但见上官仪惨叫一声,身体飞出十丈落地后,嘴角鲜血涌出。赵杨杨并不给他喘息机会,一心要擒贼先擒王。瞬间已跃起十丈,口中高喝:“凤凰七式第五式;‘凤吐乾坤’、第六式’单凤惊孪’、第七式‘鸾凤和鸣’!”

    赵杨杨大喝三声,三掌并出,猛击上官仪“百会穴、不容穴。太乙穴”三大穴道,在看那上官仪,被三式击中后,头上花发尽被击落变成秃头,飚飓之气下,身上带袍猝碎蹦飞出去。一口鲜血如注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凤凰七式乃凤凰仙姑绝世武学,赵杨杨随已练就,但毕竟还是稚嫩许多,却已能将上官仪击败。这要是那内力久练的凤凰仙姑亲自出手,那上官仪早已被击成碎片。

    “爹爹!”上官云飞一见上官仪身受重伤,惊痛中急急扑上扶起。“你怎样?伤到那里了?”

    呼唤中上官仪慢慢睁开眼睛,吃力断续对儿子说:

    “爹……爹没……死,下令铲平《宋蒙园》,为爹爹报仇雪恨。”

    “孩儿知道!”上官云飞应一声,猛然站起向身后金兵一挥手。“铲平《宋蒙园》!”一声令下千军如潮涌上将赵杨杨四人困在当中,一时间千条长矛千把钢刀寒光烁闪,冷气逼人,残差交错,刺、砍、扫、挑、杀向四人。

    赵杨杨,窝阔台,耶律晴晴,急急背靠背护住阿刺海别,个挥弯刀拳脚与金兵混战在一起。

    耶律晴晴弯刀挥舞处已是十几名金兵腿断臂折,鲜血飞溅。窝阔台拳脚打倒几名金兵,夺了一杆长枪前后伸展处又有几十名金兵倒地。赵杨杨双掌齐出排排金兵毙命,一时间杀的血肉横飞,腔血如注。

    大约拼杀半个时辰,几人已是筋疲力竭,每每身带重伤。耶律晴晴左臂刀伤深深,腿部鲜血溢流,窝阔台胸前血染,双臂双腿枪伤刀砍无数。阿次海别吓得惊叫连连一时躲在赵杨杨背后,一时避在窝阔台腋下,又一时躲闪耶律晴晴前后,也是身中处处刀伤,白衣血染。

    金兵越聚越多,里十层外八层包围拼杀,几人砍倒一片,又包围一片,削倒一层又上来一层,杀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眼见四人气力用尽,个个嘘嘘带喘,每每东倒西晃,瞬间便是性命难保。远处上官云飞哈哈痛笑。

    “哈哈!赵杨杨!今日你四人插翅难逃,我上官云飞定要尔等葬身《宋蒙园》,为爹爹报仇雪恨。”说完。他躲了一金兵手中弓箭,长弓满月,一只狼牙飞箭“嗖嗖”带着寒光与冷气射向赵杨杨。

    赵杨杨拼斗中已听的耳边金凤作响,知已是暗箭袭来,但怎有机会躲避。眼见那飞箭历时穿心,阿刺海别惊呼一声。

    “赵弟弟小心啊!”她惊嗔一声顾不得多想,飞身扑过去挡在赵杨杨身前。就听“咯吱”一声,然后便是阿刺海别一声细细惨叫,狼牙箭整整自阿刺海别右肩穿肩膀而过,箭刃自后背穿透半尺,血流不止,摇摇欲坠。

    “海别姐姐……”赵杨杨一见痛断肝肠。急急扔了兵器扶住。

    “海别姐姐你怎么样?”但见阿刺海别长发斜斜白衣血染如红花点缀。凄凄惨惨戚戚的美丽的一笑。

    “赵弟弟,我……可能要……死……了……临死前……有一事相求……”

    “海别姐姐请讲!”英雄虎目含泪。“弟弟发誓一定做到!

    ”我……死……后……把……我……”她断断续续的说,脸色惨白。“我……送回……蒙古……好……不好……”“海别姐姐你一定没事……坚强点……”赵杨杨泪流满腮。“我这便救你!”说完他就要取阿刺海别身上的狼牙箭。

    “不……要……”阿刺海别脸色蜡白。“就让我……这样美丽……的死……去……好……不……好……”

    赵杨杨泪水滂沱,呜咽不止。“弟……弟……海别……姐姐……美不美……啊?”她气若游丝。

    “海别姐姐……好美!”赵杨杨哽咽。

    “有你……这……句话……海别姐姐……死也瞑目了……”她声似秋蛩应唱还在祈求,“答应海别……姐姐……一定要送……姐姐……回……蒙古。”

    “赵弟弟记下了。”赵杨杨轻轻应一声,泪雨如帘。

    “阿刺海别……”窝阔台挥枪将金兵逼退几丈,冲到姐姐身边,双手抓住姐姐肩膀摇动,“阿刺海别额格其(额格其=蒙语=姐姐)……额格其……你怎么样……额格其……”

    阿刺海别凄楚的惨惨一笑,昏迷过去。

    “还别姐姐!”耶律晴晴砍倒几名金兵,冲过来,急急抓住阿刺海别手臂摇动,“还别姐姐!醒醒啊!醒醒啊!”

    金兵越是风雨不透的围过来,眼看四人就要命丧黄泉。忽然间几声爆炸之声过后,金兵被“雷公闪”炸的抱头鼠窜。几声呼啸瞬间,万春鹤、邓九公、岳飞、赤焰雄等人,帅云雀帮弟子赶到,与金兵混战在一起。岳飞首当其冲杀开一条血路,来到四人面前,见赵杨杨怀里的阿刺海别身受重伤,匆匆上前问道:“杨杨哥!此女子是谁?”

    “先别问那么多,救人要紧!”赵杨杨擦一把眼泪,急迫的说。

    “怎么救啊!她已然伤成这样?”

    “有办法,快帮我将海别姐姐扶进屋里!”

    “奥!”岳飞应一声,与赵杨杨、窝阔台、耶律晴晴一起将阿刺海别扶进厅堂。外面依旧喊杀声激烈,云雀邓九公与童叟万春鹤、左坛坛主赤焰雄等人,正率众与金兵拼杀。

    “速取净水过来!”赵杨杨将阿刺海别放在长桌前依住。

    “奥!我去取!”窝阔台匆匆而去。

    “你两个将海别姐姐扶住!”赵杨杨似在命令。

    “是!”岳飞与耶律晴晴按照赵杨杨吩咐,将阿刺海别双手按住。

    赵杨杨慌乱中,自取了怀中取了姐姐那条白丝带卷在一起,放在阿刺海别嘴里,示意她用牙齿咬住,然后开始检查箭伤。只见那只箭,虽然无毒但也不是一只普通的狼牙箭,箭身有三尺长左右,箭尾羽毛雕翎,箭身上满是狼齿倒钩。倒钩已经射入身体,根本无法取出。若是强取定会将人体内五脏六腑连肉带出,当场毙命。

    “此箭名曰《狼牙倒钩箭》不能取!”耶律晴晴说,是完颜阿骨打专门设置的杀人利器。虽然无毒,中箭之后无法取出,定是久死一生!”

    “那怎么办啊?”取水回来的窝阔台闻听,手中水盆“当啷”落地,扑过去抓住姐姐的手,哭叫不停,“额格其……额格其……”

    “不要哭!窝阔台!我有办法救海别姐姐!”赵杨杨说。

    窝阔台闻听止住悲泣。

    “匕首!”赵杨杨在看岳飞一眼。”

    岳飞匆匆自怀里取了匕首,递到赵杨杨手中,赵杨杨快速接过匕首,运内力与右手手腕上,将匕首轻轻放在阿刺海别前胸的箭尾上,左手托住箭杆,微微一用力,那箭尾“叮铃”一声折断,掉在地上,在看阿刺海别前胸伤处,只剩下那光秃秃的半截箭杆。但见赵杨杨放下匕首,马步站稳,将内力在次运于右掌,向那箭杆推去,只听阿刺海别痛叫一声疼的惊醒,浑身冷汗浸透白衣,又听见“当啷”一声,那半只箭,自阿刺海别后背被赵杨杨掌力推出掉在地上。阿刺海别剪眸瞪的大大的惊叫一声,又软弱的昏迷过去。

    “快取净水来!”

    “奥!”傻在那里的窝阔台惊醒,急急取了净水与毛巾。

    赵杨杨伸手就去扒开伤口上的衣服,又觉那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回头看一眼众人,欲言又止。

    “别想那么多了赵哥哥!救人要紧!”还论什么男女之情啊!在迟疑半时人命就没了,速速动手救人吧!耶律晴晴身为女儿身,早已明白赵杨杨心思,催促着。

    “救我额格其要紧!”窝阔台也急急催促。

    “动手救人吧!杨杨哥!”岳飞也急红着脸说。

    “我等出去等候吧!”耶律晴晴说:“这里有赵哥哥一个人就行了,总之我等也帮不上忙!”

    “好吧!”那二人应一声随耶律晴晴向外走去。

    此时喊喊杀声渐渐远去,邓九公等人已帅众远远追杀金兵而去《宋蒙园》里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赵杨杨扒去阿刺海别上身的衣服,用净水清洗伤口,取出身上长带的“降龙百花丸”敷在伤口上,然后给阿刺海别穿好衣服,将她身体扶稳坐正。将体内真气运于双掌之上,慢慢放在阿刺海别背后“附分穴”与“大抒穴”上,将自己体内真气缓缓输入阿刺海别体内。大约过两个时辰左右,阿刺海别轻吟一声缓缓张开眼睛。

    “赵……弟……弟……”她醒来便有气无力的叫。“谢谢……救……了……我……”

    “该说些谢谢的是我,”赵杨杨感动中双眸红润。“是海别姐姐救了杨杨一命,要不是海别姐姐舍身相救,受伤的应该是杨杨才对!”

    “赵弟弟……客气了!”阿刺海别微弱的惨笑一下,说:“赵弟弟……我想……回家……想……想额吉(额吉=蒙古语=母亲=妈妈)……想大汗……阿布(阿布=蒙古语=爸爸)……赵弟弟……送我……回家……好……不好……”

    本来赵杨杨想说不,因为他心里惦记着姐姐的安慰,那边的姐姐现在还生死未卜,要不是遇此意外之事,说不定自已经找到姐姐了。可是一想起方才打斗时海别姐姐冒死救自己性命,她这等小小要求怎能拒绝,因此便强忍心中疼痛与思念轻轻答应。

    “嗯!杨杨送海别姐姐回蒙古!去找额吉!去找大汗阿布!”

    三日已过。阿刺海别的伤势随见好转,但有时候还总是一阵阵昏迷。当她醒来的时候张嘴就是回家,就是额吉与阿布,赵杨杨已经在床前守护三日三夜。非是他不愿休息意志坚强,也并非他不愿离去,其实她早已是煎熬的想倒头就睡。只是那阿刺海别三日来总是抓住他的手不放。慢说是他要离开房间,就是动一动也会将阿刺海别惊醒,然后就满脸惊慌大叫几句;“赵弟弟莫走!赵弟弟救我!赵弟弟送海别姐姐回蒙古!”而赵杨杨自知心中愧疚,也就静坐陪伴便是。正自困盹中思念姐姐穆飘飘之时。耶律晴晴挑门帘,满脸喜悦的,盈盈走进来。

    “赵哥哥!海别姐姐伤势如何?”

    赵杨杨自懵懂中清醒说:

    “总是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箭伤太重,一时半晌很难恢复!”她看耶律晴晴一眼又问,“九公他们可好?没有受伤吧!”

    “没有,九公叔叔败走上官云飞与金兵后,就回云雀镖局去了,童叟万春鹤说去九华山《云仙教》报信去了。”

    “那岳飞和王佐与心”怡呢?

    “她三人说要去从军!去汴京找宗泽元帅从军去了!”

    “嗯!这也是三人的心愿!但愿她三人早日到达汴京,见到宗泽元帅!”

    “嗯嗯!今天都是好消息!”

    “我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告诉你!”耶律晴晴喜笑颜开的说:“是关于飘飘姐姐的消息!”

    “姐姐!”赵杨杨心头一惊。“唬”的一下站起身,上前抓住耶律晴晴的手就问。“姐姐在那里?”

    “咯咯!”耶律晴晴一阵娇笑,“哎呀!赵哥哥!你弄疼晴晴的手臂了,你先放手嘛!晴晴这就告诉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