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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一行三人出了林子。前方不远的镇上买了些熟食,又买了一口袋大米,王大头全背在了身上。他前头带路,乐呵呵的领着两位侠士往凤凰山赶。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赶到王大头家,已是酉时。三间草房没有院落,灯已撑起,老的小的还有他媳妇正扒着门框眼巴巴的往外看。

    “大头啊!担心死为娘了。不让你去非要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俺娘三也将活不成了。”

    “娘唉,儿子碰上大好人了。不但没事,还给您老带回好多吃的,全是两位侠士送的。”

    一家人千恩万谢后,围着饭桌狼吞虎咽吃上了。两位侠士也不好意思往桌前凑,一人拿了个馒头走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叶晚风二皇子草草吃了早饭,辞别王大头一家匆匆赶路。走不多时,两人来至凤凰山山口处,一条通山的道路蜿蜒而上。路两旁树木翠竹叶子俱已枯黄,厚厚的洒落一地。苍翠挺拔的松树穿插其中,松叶绿绿倒平添了秋色。

    二人抬头望去,远远的山顶之上彩旗飘扬,影影绰绰的有许多人走动。

    二皇子急不可耐,不等叶晚风发话就要上山。

    “不行!山上喽啰应该不少,以你我之力,堂而皇之的上去岂不白白枉送性命。”

    “那怎么办?来都来了哪有不上之理。”

    “孙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己不知彼,每战必殆。咱们偷偷的从后山隐蔽处迂回而上,悄没声的钻到山匪大本营,探听虚实,搞清状况再动手不迟。”

    一席话说得二皇子臣服膜拜。这是高人啊!不愧是打小混江湖的。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叶晚风还真不是一般人。她父亲叶承清乃当朝宰相,文韬武略可谓样样精通,对这个聪明绝顶的小女儿爱如珍宝。亲自教导仍觉不妥,曾三下南海寻得南海仙侠娄玉音教她武功。仙侠娄玉音武功出神入化,高深莫测,教习徒弟没半点私心。她可不像师弟金不换会偷懒耍滑,实实的侠之大义之人。叶晚风五六岁时就带在身边行走江湖,一身的武功绝学尽都传援于她。

    然而,叶晚风正值年少,天性未泯,稚气未脱,难免有些贪玩爱闹,仙侠娄玉音专心静修的时候常常被她打扰。她耐着性子坚持了六七年,最后实在受不了聒噪,打发叶晩风回宰相府孝敬父母,一个人到南海仙玄岛闭关修炼去了。

    话说两人转自后山,选那树丛稀少的地方往上爬。

    叶晚风轻功了得。她背着包袱,蹭蹭蹭的往上蹿,转眼功夫已蹿到半山腰。回头再望二皇子,人影全无啊!

    如何是好!这位爷武功不行,轻功不会,打起仗来就等着挨揍了。师叔啊师叔,你老可真会教徒弟。

    叶晚风找块平坦的石头坐了下来,手托下巴,只有耐心等啊。

    二皇子长这么大没爬过如此高的山,费老劲了。山上没路且又陡峭,落脚点不好找,生怕没踩稳滚下去,试探来试探去担误了功夫。

    中午时分,两人终于爬到了山顶。此处山顶平坦开阔,密密麻麻建有几十间营房。二人恰好来至营房背面,这里隐蔽且无设防。

    二皇子累得够呛,他靠着营房后墙跟坐下,头埋在双膝之间,一句话也不说了。一向锦衣玉食的他没吃过这等苦,却也能坚持下来,实属不易。

    “你坐这儿休息,我去前面打探打探。”

    “你小心点…”二皇子话音未落,叶晚风一晃不见。

    一个时辰过后,她笑嘻嘻的回来了。手里捧着包吃的,胳膊上还挎了个乘水的葫芦。

    “这儿真是个好地方啊。有吃有喝,晚上还有闲置的房屋睡觉休息。”

    “你…你哪来的这些?难道你和山匪熟识!”二皇子腾的站起来,怒气冲冲的问道。

    “我一个孤苦贫儿上哪认识他去。原是打探回来,路过山匪厨房,瞅着没人顺拿的。冒着风险给你拿来吃的倒怀疑上了,有没有良心啊!你吃不吃?不吃我扔了。”

    “吃,我吃。别生气,是我不对。”二皇子赔了笑脸又作了揖,叶晚风方才罢了。

    两人吃饱喝足,商量着如何对付山匪。

    “我打探到山寨有两个头目,一个比一个威武凶猛。山上还有百来个喽啰兵,偷瞧着也不是省油的灯。非武力能解决啊。”

    “那怎么办?有法没有?”

    “有啊,武的不行咱给他来文的。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想法子让他们吃不上饭,饿个三四天,到那时,一个个饿得东倒西歪,还不由着你处置。”

    “高明!告诉我山寨粮仓在哪,我去点火烧了它。”

    “春种一粒栗,秋收万颗子。这一粒一粟都来之不易,烧了岂不可惜。”

    “你说的对,送给山下穷苦百姓也是好的。你就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咱们背靠的这两间房就是他们的厨房重地。看那屋顶高耸的烟囱,你上去把它堵了,让那烧火的烟气上面出不来全往屋里冒。做饭人熏得受不了,还做什么饭。他们做一次饭咱堵一次,堵上咱就跑,让他找不到人也做不成饭。”

    “这能行吗?”皇子仰头望了望屋顶的烟囱,疑惑的抓了抓头发。

    “还是信不过我。算了,下山吧。你也别再想着做除暴安良的侠士了。”

    “堵就堵!问题是这么高我怎么上去呢?”

    “会轻功不?”

    “不会,师傅没教!”

    “看着,脚尖点地,提起真气,飞身往上一纵。”她话没落音,人已轻飘飘落在了屋顶上。

    “咦!你怎么还在下面呢?”叶晚风站在屋顶弯腰往下望着二皇子,压低声音问道。

    “我飞不上去啊!你上都上去了,把它堵上不就得了。”

    “那可不行,是你要扬名立外做侠士,这事不能找人代替。”叶晚风蛮较真,又轻飘飘的飞了下来。

    话说俩位侠士就为了堵人家烟囱,在后山足足呆了半个月,山匪愣是没发觉。

    皇天不负有心人!二皇子在叶晚风不厌其烦的指导和帮助下,终于能和她一起轻飘飘飞到屋顶之上。

    偏巧这日正赶上厨房烧火做饭,一缕缕青烟从烟囱里冒出来缭绕上升。

    “拿什么堵?没东西可用啊。”二皇子猫着腰围着烟囱急得直打转。

    “脱下外套堵么。快点,别让人发现了。”

    二皇子还真听话,匆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揉巴成一团,把烟囱堵了个严严实实。堵上之后他也不跑,蹲在屋顶伸着脑袋往下看,等着瞧热闹。

    不大会儿,浓浓的青烟从厨房门内直往外窜,几个做饭的从屋里匆匆跑了出来,一个个流着眼泪,咳嗽不止。

    “哈哈…”二皇子看到这些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臭小子!干么呢?”

    “不好!被发现了。蜻蜓,快跑。”

    二皇子吓得一吐舌头,转身招呼同伙。还用他提醒,叶晚风早丢下他跑没影了。

    “不讲义气!叫我去堵烟囱,自个倒先跑了。”

    二皇子在屋顶急得脑门冒汗,不知道怎样下去了。这当儿,几个如狼似虎的喽啰兵搭着云梯爬上了屋顶。几个人七手八脚把他按倒,五花大绑抬下去,一路推搡着进了山寨聚义厅。

    二皇子初生牛犊不怕虎,气昂昂抬头观看。

    聚义厅坐北朝南高大气派。十八般兵器插在兵器架上靠墙而立,大厅正中两排喽啰兵手拿刀枪虎视眈眈。

    大厅北墙正中挂着关公图像,下面一张中堂条案。挨着条案摆着张八仙桌,两把八交椅。八仙桌上酒菜丰盛,两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一黑一白的中年男子正对坐着喝酒吃肉。

    黑脸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说道:“只弟,好快活!皇帝老儿和叶承清老哥这辈子是亨受不上喽。在京城呆了快二十年,差点没给我憋屈死!”

    只听那白脸的接话说道:

    “老弟,听我的错不了。咱哥俩在这凤凰山上逍遥自在且无拘无束,可比那每天头磕得咚咚响,提着脑袋生活强上百倍。你快活我也快活!”

    “哼!左将军和右将军倒是快活上了,可害苦了凤凰山脚下的老百姓。”

    席上二人下了一大跳,扔了酒杯,抛了筷子。慌乱中撞翻了桌子,拌倒了椅子。“哗啦”一下,碗碗盘盘碎了一地。

    “二…二皇子!你怎么在这里?!”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是哪个杀千刀的不长眼把你给绑了。”二人急忙过来给二皇子松了绑,又是捏胳膊又是揉腿。

    说起这两位,右将军叫张强,左将军叫鲁震,都是为建立大顺朝立下汉马功劳的忠臣。二皇子和他们熟的不能再熟,平常没少缠着他们切磋功夫。二年前,两人想辞职回老家皇上不答应,曾再三央求二皇子去皇后娘娘那儿讨恩准。

    “当初求爷爷告奶奶的非要告老还乡,说什么辛苦了大半辈子要颐养天年,搞了半天跑凤凰山上当匪头。这事要是让父皇,还有你那八拜之交的宰相大哥知道,哼!可没得好。”

    “我的二皇子呀,你是不知道俺们那老家穷乡僻壤,呆着要多没意思有多没意思。不像这凤凰山,有山有水资源丰厚。俺哥俩在山上安家落户,山下开荒种粮,另有百亩水塘养鸭养鱼。一直自力更生,可没干打家劫舍,祸害老百姓的事。”

    “我假如呆在京城没出来,或许信了你们的邪。偏偏我来到了凤凰山,听到了山下老百姓诉苦喊冤。今天不把事情解决了,我和你们没完!”

    右将军张强一听急了,赶忙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二皇子你放一百个心,我山寨一向纪律严明,不可能有违法乱纪之徒。如果有这号人,我立马宰了他。”

    二皇子冷着脸不理他,快走几步,抬腿坐到了条案上。看那架势,不把事情处理好非拆了聚义厅不可。

    这位小皇爷被皇后娘娘惯的天不怕地不怕,连皇帝老子都敢顶撞,惹不起啊!左将军鲁震会来事,赶忙打圆场说道:

    “会不会有个把小喽啰不顾死活下山惊扰了老百姓,咱们不知晓。”

    “来人!给我速查。查出违法乱纪的拉去喂鱼。”右将军张强气红了脸,立即下令道。

    “不管有没有违法犯纪的,咱先安排些小喽啰带上些粮食鸡鸭鱼安抚山脚下居住的老百姓。咱们来到凤凰山必竞打扰到了人家,赔个不是也是应当的。”鲁震看了眼二皇子,又补充道。

    “嗯,这还差不多。往后管好喽啰兵,可别再去祸害人。”

    张强鲁震好言好语哄了半天,速派人找来外套给他穿上,重整酒菜款待贵客。二皇子心里惦记着人,没那闲情吃菜喝酒。拗不过两人盛情,胡乱吃了两口,筷子一撂不吃了。

    “我还有事,就不陪两位,走了。”

    “我的小皇爷,江湖险恶,玩够了就赶紧回皇宫吧。”

    “是啊,还是回去吧,我派几个人护送你。”

    二皇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比自个亲儿子还亲,能不担心么。

    “不用,我有高人相护,放心啦。告辞!”

    俩人拿他没法,命人包了一包金银相送,二皇子也不客气拎在手里转身就走。俩人恭恭敬敬送至下山的路口,挥手告别。

    所谓的高人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可不能不辞而别啊!二皇子忧心忡忡,一路走一路不住回头望,蜻蜓是踪迹全无。

    凤凰山下进山路口,叶晚风悠闲自在的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她身旁放着两人的包袱,还有二皇子的宝剑。

    “哇!你好厉害,这么快就摆平了山匪。刚刚从山上下来几十个喽啰兵,背着粮食,提着鸡鸭鱼往山脚下老百姓家送呢。佩服你,我是自愧不如啊!”

    “哼!亏我把你当好朋友好只弟,把我丢在屋顶,自个儿倒先跑了。”

    “看我跑,你也跑呀,为什么不跑呢?”

    “你只教我往上跳也没教我怎样往下跳啊,怎么跑!”

    “那…那往下跳和往上跳还不是一样?”叶晚风哭笑不得。

    “也是啊。自己转不过弯反倒怪上你了,好朋友,别生气啊!”

    二人做了一件大好事,心里痛快,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凤凰山。

    离开长辈们的束缚,没了诸多的繁文缛节,两个年少萌懂,情窦未开的少年不思归家,像脱疆的马儿在江湖中恣意玩耍游逛。二皇子跟着叶晚风看了许多优美秀丽的景致也长了很多见识,倒把离开皇宫的初衷忘的一干二净了。两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每一天都过得开心又快乐。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又是一年春晚花开时。

    这日春光明媚,两人赏了一路的花,看了一路的景,掌灯时分方到一个叫和平的县城。县城里的店铺大都关门歇业,街道上行人也少得可怜。一连问了几家客栈,俱已客满。走到街的尽头,有个喜来客栈尚有两间上房。

    老板娘四十多岁,打扮艳丽,风韵优存,她笑容满面的站在柜台后面。柜台前斜靠着一个尖嘴猴腮,二十岁上下的伙计。这个伙计看见两位进店,两只小鼠眼贼溜溜的打量着看。

    “两间上房我们全要了。”

    “都是男的,一间足够你们休息的了,那一间留着给还来的客人吧。”老板娘看着二皇子脸上笑开了花。

    “老板娘真有意思,开店的还怕客人多住房间。再说这么晚了,哪还有客人。”叶晚风不乐意了,执意要两间房,“有人在耳边打呼噜我睡不着觉,就要两间。”

    “好好好,两位吃点什么?呆会给你们送楼上去。”

    “捡可口的来两样,再来点喝的。我们不住一起,饭还是要一块吃,端到一个屋里吧。”

    “好咧!那倒省事了。小赖子,快领二位客官上楼休息去。”老板娘一边和伙计说话,一边冲他挤眉弄眼。

    小赖子会了意,一歪身撞在二皇子背的包袱上。

    “干什么?!”二皇子吓了一跳,匆忙闪开。

    “对不起,小的脚下打了滑。二位客官,楼上请。”小赖子皮笑肉不笑的领着两位往楼走。

    二皇子两人紧随其后,刚爬了几个阶梯,就听老板娘尖着嗓子冲后厨喊话。

    “二楼新来两位,要海海的米子。”

    “蜻蜓,什么菜?什么米?怪怪的。”二皇子很是诧异,低声问叶晚风。

    “好菜好米,等着吧。”叶晚风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大摇大摆上了楼。

    不大会儿,伙计小赖子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放着两碟小菜,两碗米饭,还有一壶酒,两个酒杯,两双竹筷。

    “客官请慢用,有事冲楼下打声招呼。”他把托盘放到桌子上,猥琐的笑着离开房间,顺手把门关上。

    “我怎么看这店里人怪里怪气的,不会是黑店吧?”二皇子凑到叶晚风耳朵边小声问道。

    “没错,就是黑店。恭喜你遇到了。”叶晚风坏坏一笑,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竹筒儿,拔掉塞子,捏出一根寒光闪闪的银针。她倒了两杯酒,把针在两个杯子里分别沾了沾摇了摇头,又在两碗米饭,两碟小菜中捅了捅又摇了摇头。

    二皇子手指了指两双竹筷,冲她呶呶嘴。

    叶晚风拿起两双竹筷在酒杯中搅了搅,拿针一试,亮亮的银针瞬间变黑。她收起银针,把一壶酒两个酒杯一骨脑打翻在桌子上,俩胳膊往桌子上一搭,趴那儿不动了。

    得,我也趴下吧。二皇子有样学样,也趴在桌子上装晕。

    吱的一声,房门被人轻轻推开,老板娘和小赖子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哎呦!好俊的公子哥。小赖子,小的弄荒郊野外埋了,大的留个活口。”

    “老板娘,这恐怕不行。老板发话,只要银子,不留活口。”

    “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老板娘揪住小赖子的耳朵威胁道。

    “哎哟哟,疼!咱店就三人,当然听老板娘的。”

    “算你小子识时务。赶紧把小的弄走,老娘我要亨…”

    二皇子猛然起身,扬手一掌劈在她的后脑勺上,老板娘一声不吭,倒地上不动了。他快速跳过老板娘身体,径直向小赖子冲去。小赖子早已被叶晚风点了穴道,他张着嘴,瞪着眼,木雕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看着点,我去处置那个老板。”叶晚风话音未落,人眨眼不见。

    一刻钟不到,叶晚风回来了。她一手提着麻绳,一手捏着两条脏不拉几的毛巾。

    老板娘和小赖子被捆绑到床腿上,嘴里都塞紧了毛巾。

    “明天再说吧,我要去睡觉了。”

    “不行!我不能睡这屋,有俩大活人呢。”

    “真麻烦。好吧,睡我那屋。”

    一沾床,二皇子倒头就睡。叶晚风盘腿坐在另一头,坐着坐着一歪身也睡着了。

    天还没亮,二皇子就被叫醒,迷迷糊糊的背上包袱挎上宝剑,跟着叶晚风出了喜来客栈。街道上一个人影没有,一阵冷风袭来,不由让人直打哆嗦。

    “蜻蜓,这么早去哪里?”

    “报官。”

    “天还没亮,报哪门子官?!”

    “天没亮才好呢。天亮了,又升堂又审问,咱俩还走得了!”二皇子不再言语,紧跟着叶晚风往前走。

    “上房”。两人“蹭蹭”飞身跃上房顶。叶晚风四下打量了一下,穿房踏瓦往南飞奔,二皇子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蜻蜓,到地了,往哪走?”

    不大会,两人来至和平县城的衙门门口。

    “俗话说前衙后寝,上后院找县官老爷报案。”

    你可真行。这会儿县官老爷说不定正睡大觉呢,你去报案!抓住你揍你两大板子还差不多。

    二皇子疑疑惑惑的跟着她转到后院。两人脚尖点地,飞身上墙。院子里静悄悄,四下无人。“嗖嗖”两声,两人落在院子内,左转右转,看见一个房间灯光明亮,径直奔了过去。

    两人用手指沾了唾液把窗棂纸捅了两个洞,都睁只眼闭只眼往里瞧。

    一间喜庆的新房,鸳鸯被鸳鸯枕,一对大红蜡烛已燃烧大半。凤冠霞帔的新娘盖头已被挑掉,被人捆绑着手脚坐在床沿上哭泣。她跟前站着一个五十多岁,一身新郎装扮的男子。

    “我的美人,良宵苦短。眼看天都快亮了,你就顺从了吧。”

    “呸!要我顺从除非我死了。我是有婚约的人,岂可一女许配二夫。你身为朝庭命官强抢民女,就不怕皇上杀头降罪?!”

    “天高皇帝远,和平县城我说了算。今夜你不愿意也得愿意,老爷我可等不及了。来吧,我的美人。”狗官说着话,对女子动起了手脚。

    说时迟那时快,叶晚风从发髻中摸出一物。此物晶莹剔透,形似蜻蜓。她一甩手,玉蜻蜓穿窗而过,直直的向县官飞去,狗官瞬间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眨眼功夫,玉蜻蜓又飞回到叶晚风手里,她拉着二皇子踹门而入。

    “我说呢,朗朗乾坤,有人胆敢在县城里开黑店,原来是你这作父母官的不作为。当官的都为所欲为,难怪下面人为非作歹。”二皇子对准狗官的屁股恶狠狠踢了几脚,叶晚风忙去给女子松了绑。

    “蜻蜓,教我点穴吧,这正好有个大活人可以练手。”

    “亏你想得出。天快亮了,惊动了前院衙役捕快走得了?”

    “简单啊,来一个你定倒一个。机会难得,求求你。”

    叶晚风拗不过他,扶着女子在椅子上坐稳。

    “姐姐,你先坐一会,我陪那位小爷玩会儿。”女子哭笑不得,救人的不走,自个儿也走不了啊。得,坐这等着吧。

    “人体用来点穴的共有七十二穴,这个是涌泉穴,这一处是人迎穴…这处穴位可以致晕,那处点上让人大笑不止…”叶晚风还挺细心,一一指给他看,教他识别各处穴位的用处。

    “你运真气于右手食指,使劲戳要点的穴位。咱今天先练近身点穴,隔空点穴有点难,改天再教你。”

    突然,门外一阵嘈杂。

    “不好了,老爷屋里进贼了,快来人啊!”

    “出事了!快去救老爷…”

    二皇子用心记住各处穴位的位置所在,生怕外面人担误自己练功,催促叶晚风赶紧出去摆平。

    “好的,我记住了。赶紧忙你的去,我自个儿练练。”

    叶晚风一晃出了屋子,门外瞬间静了下来。当她溜达一圈回到屋内,只见那县官惨不忍睹。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脸上,眼也斜了,嘴也歪了。两个胳膊一上一下耷拉着,两只腿还抖个不停。

    “快住手!你再点下去,他就要去见阎王爷了。这个给你。”叶晚风从袖兜里摸出一个纸筒递给二皇子。

    二皇子接在手里,打开一看,白纸黑字,上面写着:城北喜来客栈,屡次迷晕杀害住店客官,所获脏款俱藏匿于后院地窑之中。望县官大人严查督办!落款江湖少侠程和煦

    “你把状子放在书案上,用砚台压住,別让风吹跑了。”

    “好咧!”二皇子可真听话,屁颠屁颠的照着做了。

    当三人从屋内出来,外面已是大亮。院中站了二十多人,有拿刀枪的捕快衙役,还有拿着棍棒挥舞拳头的丫环仆妇,一个个木雕似的杵在那儿。

    “蜻蜓,给他们解了穴呗。”

    “干么?你不想走了?!”

    “我想…再练练。”

    “不解,走啊。”

    叶晚风瞪了他一眼,扶着被救女子扭头就走,二皇子怕落了单,只得随着出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