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斗机就这样？”天眼基地，张老师踩着梯子趴在窗外，满华夏能在这个位置看战斗机的人屈指可数，“没啥困难的嘛。”
“你行你来开！”黎峰撇嘴，“把你能耐的。”
张老师一哼哼：“你有那胆子给我开么。”
黎峰还真不敢。他们这些专业的飞行员都要理论课满分，然后模拟舱飞行满上万小时才能获得副驾驶的位置，基本上从学习到真正驾驶战斗机没个三五年下不来。
“行了，八卦结束，哥们要去飞了，下去下去。”黎峰把张嚣往外推。
“别啊，再唠十块钱儿的。”
“你这么大个老板就给十块钱？我可是王牌飞行员！”黎峰撇嘴。
张嚣笑了：“请求出战？要不带我一个吧。”
“你知道带你飞两次需要什么级别的首长批令吗？别耽误我时间了，今儿要飞空军去检修，得明天才能回来。”
战斗机的轰鸣声震耳难忍，寻常人被震一下很可能就失去意识。
张老师躺在基地里翘着二郎腿，这里不能跟外界连接网络，所有的手机卫星讯号也要被监控。他想知道媳妇回来没，打电话的申请不知道怎么的被拒绝了。
或许是他的特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亦或者他往外打电话只是刘文安的私下特批，根本就没经过上面。现在刘文安不在基地没人点头，下面人不敢给他这个特权。
张老师很郁闷，早知道还不如在监狱待着。至少每个月还有几次探监的权利，跟媳妇拉拉小手。
溜了两圈儿的重锤坦克，张嚣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很烦闷。
“你大爷的黎峰，不是说两天就回来么，这都四五天了。”张嚣看看天空，冷风转来让他一激灵。
缩缩脖子，张嚣掰着手指：“快过年了吧，还有三个多月了，老子得忍住。开过自动挡的车，谁还愿意再开手动挡，宁可憋着。”
第七天，黎峰终于回来了。
看样子很疲惫，他落地后先是签了归队文件，远远地对张嚣伸开双手：“首富帅哥，想不我？”
“呸呸呸，老子有媳妇不想想你干啥。”张嚣还是走过来给他一个拥抱。
他跟黎琛徵只能算是朋友，但黎峰却不同。这家伙是军人，那份洒脱豪气让张嚣亲近，那是一种跟范澄差不多的气息。
听了张嚣的话黎峰眼眸看了下别的地方，似乎是躲闪，最后露出笑容：“是，你有媳妇，我一个老光棍羡慕死了。”
“擦，说到这儿我就郁闷。答应给人保媒的，结果又食言了。”
张嚣也为吴明宇悲哀，难道这小子跟雷欣犯冲？
张老师插科打诨，但他也觉察到了黎峰的异常，说：“这次因为啥耽搁了？”
“临时任务。”
张嚣脑门子一转，这个时候很少有特别任务。要么是有其他国家的战斗机进了领空，要么就是有什么救援行动。前者不会浪费这么长时间，那么就是后者。
能够启用战斗机进行搜救任务的，基本都是远海半径。以京都空军基地的地理位置，应该是在太平洋了。
“给我八卦下，到底啥事儿？”张嚣问。
“一架民航客机失踪了，上面有五十八名华夏公民。国家对这件事十分看重，刚好我又在基地，就参加了这次的搜救任务。毕竟唐级三型战斗机的速度是最快的，能够第一时间勘察现场。”黎峰说。
“那你看到什么了？”
黎峰摇摇头：“没发现任何残骸。现在沿途各个国家的搜救范围几乎重叠，都没有发现这架客机的踪迹。”
“以现在的科技竟然还有找不到的飞机？”张嚣诧异了，不能吧，地球多大点儿地方，人类不是全都征服了么。
“地球很大很大，别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就是咱们华夏西北荒漠的无人区坠毁一架飞机都找不到，更别说是在大海里。”黎峰拍拍张嚣的肩膀，“哥们，你就别操那份儿心了。”
“是不是恐怖分子劫机？”张嚣问。
黎峰道：“这都多少天了，恐怖分子劫机现在早就不知道撞了哪座大厦了。行了，别操心了，我这连飞了五天，累的不行，我先去休息了。”
这家伙看似不耐烦，实际有意躲闪，转头向宿舍走去。
张嚣觉得自己八卦的心思近乎到焦虑的程度。
我这是怎么了？
张嚣想了想，起身向基地内部走去。
“张工，来视察了。”
在基地里张嚣对于项目的特权还是很大，尤其是在天眼的了解上。前段时间第三颗卫星刚刚上天，勉强保证了华夏周围半个地球的全天候监控。随着继续发射卫星，当组网卫星达到八颗以上时，就能完成对整个地球的监控。
“今天的监控信息时事报告出来了吗？接收正常吗？”张嚣问。
这人点头：“很正常，上一次更新是在四分钟前。”
“恩！”
张嚣点点头，走到操控台前看了看时间，这时候卫星应该到了太平上上空，现在开启时时扫描可以检查太平洋大部分海域。他伸手按了几个按钮，操作人员看后震惊，急忙阻止他：“张工，没有首长的许可您不可以进行操作。”
“发生了飞机失踪事件，机上有五十八名华夏公民，只要这五十八个人当中有一个人拥有装载全息摄像头的手机就能方便我们确定他们的位置，协助国家救援。”张嚣说。
张嚣有信心，他的摄像头有自动存储电能的功能，即便手机电池被拆掉也能在休眠状态下拥有五年的信息更新期。虽然只有一次，但只要接收到卫星的主动扫描道纹波动就会自我激发，向空中传递出进入休眠状态前三分钟的信息以及目前的位置。
“对不起张工，天眼计划是国家的最高机密，我们不能破坏规则。”这人过来阻止。
但大屏幕上已经显示出扫描信息，张嚣粗略扫了一眼，湛蓝的海域上有不少信号，原来世界地图上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岛屿没有被检测到。
但……一个红色的圆点出现让张嚣心头一惊！
陆晴的手机！
那是一枚张嚣特制的芯片，是张嚣给媳妇弄的特权，在平时可以屏蔽掉卫星的主动扫描，只有在手机进入休眠状态才会强制开启。但这枚芯片的用电量极少，只有手机遭到破坏时才会进入休眠状态，接受卫星的呼叫。
张嚣看到地图下方偏左一点的位置上这个红色的小点极为惹眼。
那个工作人员的手已经要触及到按钮，却被张嚣一把推开，他指着地图上说：“这里是哪里？”
张嚣皱眉，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有大海。陆晴参加世界经济论坛峰会也早该结束回来了才是。况且就算陆晴有别的事耽搁了，从M国飞往华夏的飞机也绝不可能有这条航线。
那人当然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他又不是专业学习地理的。
张嚣清楚知道科超的海外业务并不是很发达，陆晴也几乎不做计划之外的事情。
黎峰的眼神有躲闪，甚至刻意回避自己。难道……陆晴在那架失踪的飞机上。
张嚣转身就走，宿舍里黎峰坐在桌子上低头看着什么，门突然被拽开把他吓了一跳。
“我靠，你干啥？”
张嚣看了眼他桌上的东西，是一张世界地图，上面有个黑色笔画的圆圈儿，距离张嚣发现陆晴手机信号的地方并不近。
“这就是那个飞机失踪的区域吧。”张嚣问。
“恩，就在这一片儿。”黎峰是知道实情的，他说：“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四天了，还没发现一点儿踪迹。搜救的范围还在扩大，但我觉得希望很渺茫。”
张嚣拿起笔在地图上点了一下：“陆晴的手机信号在这里，一分钟前！”
黎峰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砰！
张嚣一拳抡过去黎峰根本没有想到，整个人倒栽到床上，刚爬起来就听张嚣说：“五天了，你们他妈的还不想告诉我陆晴出事了。”
这家伙的眼睛猩红似乎要杀人，黎峰一抹嘴角的血：“你就不能冷静下么，早知道你这德行，我怎么告诉你？我他么开着战斗机找了五天了，大领导对这件事也十分关注。我们第一时间采取搜救，军舰都派出去五六艘了，甚至连潜艇都过去探测海底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这就是你们的态度？狗屁！只要动动天眼就能找到。别人或许没有，陆晴的手机怎么可能不装载全息摄像头！”张嚣猛喝后突然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冲动：“这里，你的战斗机能不能飞到！”
“你要干什么？飞到这里需要经过三个国家的领空，我们没有得到许可很可能会被打下来的。再说这里只是一片大海，没希望了！”黎峰也很痛苦，他不愿说出这个事实：“我不会送你过去的！”
“我没打算让你干这么没纪律的事儿！”张嚣突然开口，黎峰还没察觉怎么回事儿，就感觉肚子遭重，随后眩晕袭上心头。
张嚣看了眼地图，记下坐标后换上了黎峰的飞行服，头盔一带根本没有人看得出他是谁。
“黎队，怎么刚回来又要走？”机库看守的士兵笑着问。
张嚣隔着头盔看他，这人被盯得发毛，立马冒了冷汗，转头跑去开门。保密守则有规定，他这么打听可是犯纪律的。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黎峰。
张嚣没开过战斗机，但他脑中清楚地记下了黎峰给他讲解驾驶方法。他模拟了无数遍，如果黎峰没漏下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能飞得起来。
地勤拖车将唐级三型战斗机拖到起飞待定状态，张嚣上了战斗机。
预热……滑行……起飞……
战斗机拖着蓝色的火焰向远空飞去……